末章 回程

刚从昏迷状态醒来的李耀人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起来昏过去前的情景，她焦急的冲出了房间发现自己根本就已经不在寺庙里，而是在普通的人家房间里。

“……”她下意识的开口说话，但除了呼吸似乎完全发不出一点声响。

“你醒了啦，外边冷先进屋吧。”这时一名少女端着一碗药汤正好经过看到了满脸惊恐的李耀人道。

“……”李耀人焦急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比划了一阵，也不知道少女听懂没。

“嗯？喉咙？哦！你是说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吗？”看来少女还是看明白了。

李耀人点头确认。

“这个非常遗憾，师傅已经尽全力医治了，但还是只能做到救回你的命。”

“……”

“啊，不要悲伤啊，还活着不是吗？请先回房间穿好衣服吧，师傅就在大堂看病，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师傅反应。”说着少女就端着药汤离开了。

李耀人也不得不回到房间穿衣，就在穿衣的过程中她无意中看到了镜子中自己，她摸了摸自己喉咙上的伤疤，尽管现实如此残酷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了。

李耀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大堂，一名青年医师正在为病人派发药材，李耀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直到医师派发给最后一个病人后才开口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虽然瘟疫已经逐渐被压下去了，但还是有很多病人。”

李耀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么那里不舒服可以指出来，识字的话也可以写出来。”医师道。

李耀人并没有接过毛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医师立马意会，道“很抱歉，关于你喉咙的问题我已尽力了，声带损伤严重完全无能为力，仅仅只是保住你的命都差点失败。”

得到确定消息后李耀人也不得不放弃那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那个……”于是叫住了灰心丧气打算回房间的李耀人道“你真样交流会成大问题吧，如果你愿意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一些手语。”

反正也说不了话了，学了也好，李耀人这么向着点头同意了，不过不得不说李耀人天赋异鼎，即使是手语学习起来也超快，很快就已经能和医师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学习的很快嘛，你好，我叫吴宇，你也可以叫我吴医师。］吴医师为了李耀人能很加熟练故意用双手比划道。

［吴医师……谢谢……我……李耀……人……］李耀人回复道。

［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不错了，我这里有一本手语手册，你可以带回去自学一些，不懂来问我。］

［谢谢……］

“师傅！三号房间里的病人呕吐了！”这时，先前与李耀人交流的少女冲出来大声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吴医师说着站了起来“接下来有问题就问阿青吧，我先离开一趟。”说罢吴医师便跑进了后房。

“你好，又见面了，我叫阿青。”少女微笑着走到李耀人面前道。

［你没有全名吗？］李耀人问道。

“有，但是自从三年前师傅把我捡回来后就嫌名字太难记给我起了个小名，不过以前的名字也无所谓了，还是现在的阿青好。”

阿青微笑着完全不像是有过痛苦过去但样子，或许是她自己把回忆深深的也在心里了吧，不过也有可能是被某人治愈了，李耀人想起了刚才吴医师那温柔的性格，她现在坚定的认为是后者。

“好了，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阿青看着李耀人问道。

［我师兄在那？］

“你是说另外两名阳生弟子吗？他们现在住在西边的旅店内，很安全，没有生命危险。”

［我去找他们……］

“现在？不行，你需要好好休息，要是受寒了怎么办。”

［但……］

“如果你实在想见他们的话我会带话给他们的，你就安心休息吧。”

［……多谢。］道谢之后，李耀人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之后在医馆里接受治疗的时间里认认真真的学习了手语，当然她的两位师兄也学习了一点才能进行正常交流，只是谁都来看望过她了，方丈也好丝青衣也罢唯独慧识不见其人影，方丈的说法是在忙于重建少林没有空，当然她也能够理解。

待到伤病彻底没问题之后，在临走前丝青衣特意来找她道“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师兄他们没有向你道别吗？］

“对我说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对我说。”

李耀人无奈的指着自己的喉咙耸了耸肩。

“我知道我知道，算了，你也自己当心吧。”

［那么对我的评价呢？］

“就借着你那时拼死的份上，我想怎么也不可能是恶人吧。”

［我本来就不是。］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放心吧，到时我会向皇上替你说几句好话的。”

［多谢了。］

“那我就不多说了，似乎有人来找你了。”说罢丝青衣便笑着离开了，没一会儿果然有人到来，那人正是一路跑来的慧识。

［寺里没问题了？］李耀人见到他问道。

“很忙，但是方丈一定要让我来的。”慧识道。

［那你自己呢？］

“你我友人一场，分别时连句道别的话都不当面说那也太过分了。”

［那你算是来道别的？］

“对，虽然很突然，但我还是想说，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是小僧的荣幸，你拼死为少林所做的事小僧没齿难忘。”

［应该的。］

“你们阳生的这份恩情我们全少林永远也不会忘。”

［那也太夸张了。］

“若不是那时你站出来引起混乱，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这么说来我还阴差阳错的做了一件大事啊。］

“世间没有巧合这一说法，万物都有它必然存在的理由。”这时诸葛指六突然出现在马车顶上道。

［你怎么说出了武当才说的话，你是武当的？］

“说起来我忘记介绍自己的来历了，在下逍遥派弟子诸葛指六。”

“初次见面，小僧法号慧识。”

“慧识，我认得你，那时你明明可以完全不顾那些医师的死活召集少林弟子立刻赶来就能避免不少悲剧了吧。”

“施主说的在理，但那样做岂不会良心不安。”

“良心？自身都难保了还去关他人做甚。”

“狼群尚且拾幼儿扶养，身为人怎么不顾他人。”

“你们少林总是有那么多大道理，我都懒得理你。”

［诸葛兄，我见你背上了琴，也打算离开吗？］李耀人听二人之间的谈话似乎有些不对劲急忙打圆场。

“嗯，我这次来也是向你道别的，不得不说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特别是那一套奇怪的棋。”

［你若不嫌弃的话，大可那去。］李耀人比划完手语就从包里拿出象棋给了他。

“这还是第一次从他人手里接到礼物，我会小心保管的。”说罢，诸葛指六就将象棋收进了包里。

医馆内两位师兄与吴医师谈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来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已经结束在往外走了。

“时间不早，我也该早些上路了，江湖路远，有缘再见。”一眨眼的功夫诸葛指六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那么是该到分别的时候了，借诸葛施主的话，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

苏黎世感谢完吴医师出来后就看到李耀人呆呆的望着这条街道，于是问道“耀人，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该走了吗？］

“出来的时间太长，该回去了，赵华，帮我拉住缰绳别让马跑了。”

“解个结还这么麻烦。”尽管赵华是这么嫌弃的说着，但还是不能帮苏黎世拉住了。

解开后苏黎世招呼二人道“上车吧。”赵华和李耀人这才爬上了车。

随着远离，远处的崇山也若隐若现，直至看不见。

“人有悲欢离合，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赵华破天荒的安慰道。

［我知道，我早就应该习惯的，但每次都放不下。］

“每次？”

［没什么。］

“总之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知道。］

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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