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白衣

赵白霜刚端起茶杯的手，不禁为白衣少年的这句称呼给惊的微微一顿。

赵白霜一边品着杯中的茶水，一边忍不住心想道，这赵阿姨，究竟算是哪门子奇怪的称呼？

难道这个白衣少年看出了自己此番前来驱赶他的目的，所以想要用他们那边的亲昵一点的叫人方式来讨好自己？

赵白霜轻轻抿了一口绝佳美味的香茗，心里又不禁感慨，她的女儿鹿柴溪对这个少年实在是太好了，什么时候见过她亲手为自己泡上这么一壶天峦云雾茶？

很快，赵白霜发起了第二次交锋：“你对我女儿怎么看？”

张羡鱼想了想，认真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赵白霜冷声打断道：“但是你配不上她。”

张羡鱼没有预想到赵夫人会说出这句话，不免微微一怔。

按照他的原话，其实他本也打算这么说的，台词他都已经背的很熟练了——就说自己配不上赵夫人的女儿鹿柴溪，然后请她们另寻高就，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再也不要来打扰自己。

如此一来既不伤害对方的颜面，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可以说是两全之法了。

张羡鱼却没想到，赵夫人提前说出了这句话。

只不过，她这句话的意思很讽刺、很冷漠，就像是一根锋利寒冷的尖刺般，毫不留情地扎入了他的肉里，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张羡鱼抬头，便看到了赵夫人眉眼之间冷漠而又毫不掩饰的蔑视神色，她的眉眼本就清冷绝艳，此时在茶水的氤氲映衬下，更是让人觉得清冷到难以接近。

张羡鱼轻轻地微笑：“我能问问原因么？”

赵白霜见到白衣少年脸上的微笑，心中不免惊讶，但这种惊讶，很快变成了更深的蔑视。

鸭子死到临头之前，总是会嘴硬。

那我干脆就让你这只临死还嘴硬的鸭子好好明白，你和我女儿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当今大熵皇朝里的大理寺鹿国府，更是因为鹿国府是大熵皇朝钦点的最高御政署。”

“然后，你应该清楚，我的女儿鹿柴溪，是当今御政大宰相鹿蒹葭的独生女儿。”

“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不妨告诉你，鹿柴溪还有一个表哥哥，担任着大熵御灵神将高位第十一，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他的表妹鹿柴溪，如果你胆敢耽误了鹿柴溪与大界国皇帝的婚事，她的那位表哥哥很有可能会为了鹿柴溪，不费吹灰之力的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碎你。”

赵夫人语速平静而缓慢地说道。

“至于你，不过是个市井小巷中随处可见的平凡少年，即便你碰运气救下了我的女儿，即便你身穿着假货的天蚕衣，即便你的谈吐举止乃至气质，都让我有些欣赏，但不行就是不行，这就是世界的规则，你无法抗拒，唯有逆来顺受。”

“就好比能配的上天际浩瀚星辰的，只有伟大而美丽的皓月，我的女儿鹿柴溪是这世间最美的一颗美妙星辰，但你并不是那一尊伟大的皓月。”

“因为你，甚至连皓月的灰尘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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