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造物主隐秘之事

死亡……吗？

自诞生以来，阿雅第一次感觉到确确实实的死亡威胁，虽然只挨了两次打，但那都是有符文带来的几百倍力量加持的。

这种开了挂的攻击她可扛不住太多次。

在无光的世界，阿雅趁着空档一边极速恢复消耗的能量一边说道：“废话…还是不用说了。”

原道萱把剑插在地上，盘坐说道：“还是说一下子吧，我怕不小心打死你。”

原道萱严重削弱了自己，但这不代表阿雅变强了。这样一直强攻下去，她确定几十回合后就能斩杀对方。

然而，阿雅拒绝了这一项对她有利的选项。

意志里带着决然，她勉强笑了笑保持住一贯以来的优雅气质，说道：“这一战后我无论是生还是死去……”

“我都会带着蚀骨铭心的悔恨……”

“不同的是：活着，我不会遗憾！”

“我本应…自由！”

原道萱嘴唇无声翕动，在心中重复了阿雅最后话语，仿佛被冰霜凝固的表情有了微不可见的变动，这些话语勾起了她的记忆。

在接触神位时，她看到了一些被商绾绾遮遮掩掩的历史。

“生而自由吗？为了追求而追求，你确定你不是身处在名为【自由】枷锁中？”

“……”

阿雅已经不愿意交流了，在知道自己被利用后她只想速战速决。

原道萱认为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结局是生是死了。

不在乎，是否可以默认她已经心存死志呢？

“何必呢？你…可真是一个笨蛋啊……”

“什…么……？”

“如你所愿。”握住剑柄，没有解释，原道萱拔剑冲锋！

被提升到极致的速度使原道萱化成无声的闪电。这种连她本人都难以控制好的速度加成，在阿雅眼中就是闪现！

在意识都察觉不到、完全可以忽略的时间里，原道萱成功突脸，将剑当做棍棒使，在数百倍力量的加持下砍……嗯，应该说砸向了阿雅的脸……而后者的反应速度根本跟不上！只能依靠自身屏障保命，成为一个固定靶子。

在飞溅的碎石中和呛鼻烟尘中，弱小无助的阿雅又被击飞，然后又在半空中再度被击飞。

阿雅就像一个玩具球，不停地被打击，短短数秒内，挨了几十次打。

自身的能量储备也消耗了大半。

面对一个基础属性全面碾压的对手，少有斗争的阿雅表现的极为糟糕。

这是一场无聊的战斗，就算中途有歪瓜裂枣般的怪物加入战场也会被立即清除下场，荡漾不出任何波澜。在这场战斗中，一方埋头进攻，另一方毫无还手之力，只靠着无敌一直苟。很快，胜负就不言而喻。

在阿雅筋疲力竭后，她的无敌龟壳终被击破。

见自己的攻击终于奏效，原道萱强行收回力道，打断攻击，只是切开了阿雅的半截腰。

原道萱拔出带着鲜血的长剑，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卸除武装后，她径直来到了阿雅身边蹲下。

“为什么不杀我！”

“都说了我不会这样做。”

你这算什么？怜悯吗？！阿雅拿出最后一点力气，伸手去推开原道萱。

在一片黑暗中，阿雅碰到了原道萱的胸口，轻而易举就推倒了她。

碰～

“啊…”

听那声音，貌似磕到石头了。

“你……”阿雅也通过手感察觉到对手的体型。

“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原道萱轻柔着后脑勺，解释道：“这个世界快完蛋了，索性把力量都还回去了，没想到退出神化状态后，身体好像被拆开再组装一遍一样……”

如果刚才少女被强制封神，那么就像电脑拥有了一名技术高超的程序员，则这个拥有主场优势的仙境现在差不多就已经抵抗住入侵的病毒。然而事实是，这个仙境没得逞，它认可的主人不认可它这舔狗，被选中的少女以莫大的毅力抵制住了封神的诱惑。而且在这外敌当前的时刻，仙境这种强制封神的操作是不可复制的。

现在，弱小又无助的仙境已经开始朝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崩坏成地狱。

“呵，和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补刀？”

“我就算再变弱也比你强！”

原道萱爬起来后，再度来到阿雅身旁毫不怜惜地推倒她，压下她不安分的手：“躺好！”

阿雅已经没有气力了，不过她也有点相信原道萱暂时不会对她不利。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已经成了砧板上的死鱼了，挣扎和反抗意义都不大了。

少女在地上摸索，找到收拾好漏出的内脏，简单粗暴地全部塞进阿雅肚子里，用冰封住后说道：“后面的自己治疗。”

阿雅恢复了一点，就压榨出能量开始释放起最简单的治疗术，之后顶着被彻底榨干引发的头晕目眩加浑身无力，她认命了，语气中充满了疲惫，昏昏欲睡道：

“你想和我说什么就说吧……”

“首先，你被利用得彻彻底底。”

“我知道啊……”

“你做错了。”

“这听起来真像朋友间的对话呢……”

“那是因为你的脸、你的气息总会让我代入她。”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理由……嗯嗯你说的很对，我确实错了……”

“但再来你依旧会这样做。”

“对呀，错误的事不代表不能做……”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拖音敷衍哄小孩呢？！我结过婚！”

“因为我一想到你的外变也会就不由自主的代入。”在原道萱还在发作前，阿雅收尾感叹句一句：“呵，原来如此啊……”

“你呵什么？”

“我说你神化后的成年形象，实在是太大了，怎么？很羡慕我吗？”

“……你嘴真欠……”

“行了行了……直接明了的说吧，我会听的……”

……

画面外，开战之前。

“我确实是一个笨蛋。”

和圆圆一起听电视的商绾绾听见自己好友那一句嗔怪，被勾起了回忆。

圆圆……这就是神的新马甲，是一个即使在商绾绾看来也十分漂亮的天使小姑娘。

商绾绾始终想不出这位大神在扮演谁，不过这死宅一样的操作倒是很像珈百璃。

此时圆圆喝着快乐水嚼着薯片，摆出和阿雅一样的表情问道：“啥？”

“你不是全知吗？”

“喏。”圆圆小姑娘指着一片黑的画面。

她们看的直播完美还原了战场，没有任何画面，只有凛冽的寒风声，以及那大战一触即发的迫切感。

虽然什么都没有，商绾绾也知道祂说的是原道萱。

圆圆解释道：“有她呢，如果没有她的存在，那么一切事情我不用动脑子就能知道，但只要她干涉了，那么我就要动一下脑子了。”

“所以你就是不想动脑子才变得如此智障？”

这句话本来商绾绾是在心中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

商绾绾面朝咕咕咕喝汽水的圆圆，眼睛眨巴了一下，很快就猜到了。

神让她把心声说了出来。

“嗯啊~～”冰镇的汽水带给了圆圆极致的苏爽，“嗝——我确实全知，但原道萱不在其中哦！她就是一个信息黑洞，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是你太水了……还是原道萱太特殊了？”

果不其然，绾绾的心里话又被动透露出来了。

“嗝~是她太特殊了，但你也不能说我水，就像做数学题一样，问1＋x＝2。

对我来说，原道萱这个bug就是x，又因为我掌握了整个宇宙里所有的量，所以要求出她的一切，知道她的过去未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甚至比人类计算这个方程还要容易无数倍。

但是…我不想知道啊！被自己剧透什么的最难受了！

我自一诞生，宇宙中就不存在我不知道的事情，未知是不存在的，思考也是多余的。

在遇上她以后我都出现了兴奋的感觉！

为了克制我的好奇心，不让自己去思考……”圆圆还指了指头顶的光圈：“没办法了，只能给自己加一个智障光环了。”

绾绾：“……感情你是个假天使真智障啊！”

“没错哒！全知全能的神目前就是一个智障！”

接着商绾绾看见圆圆把背上的翅膀取下，在她眼抽中开始点篝火……以及拔毛。

“我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那你也要和我说一下你的吧，她们的打斗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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