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谁是谁生命中的光？

不……

不……

不…要……啊！

陈司傅心中大喊着，他发现那道一直温柔注视着他的目光……

消失了！

他惊慌了，他的恐惧再一次加深了。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他不明白自己是因为那些有着万钧之重的恐惧而流泪……

还是因为少女注视消失，而无地自容得害怕流泪。

目光的消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泪眼朦胧中睁眼了。

而手中的小东西第一时间发现了少年睁眼，自行发出柔和的光保护着少年。

少年的注意力被吸引去了，也瞬间想起少女的叮嘱。

「记住，睁眼后，一直盯着它。」

那是一颗玻璃球，只是内部有一枚一直在旋转的陀螺仪。

少年有预感，无论少女是成功击败怪物，还是失败了自己被怪物吞噬……

只要这枚陀螺仪停止旋转了，那么一切都会结束。

少年看着小东西，抹着止不住地眼泪。

心中大声喊着：“你在哪里啊……”

他想发出声音，可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响。

“呃………！！！”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在无尽的压抑中痛苦地发出嘶吼声。

“呃！”你……”

“呃……啊……嗯……！”“你……”

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你…在……”“……哪…里啊！”

终于，他说出了完整的句子。

“原…道…萱……！”

“你在哪……！”

“你…不要…有事…你…不要离开我……！！”

他用尽了力气，终于突破了身上的重重阻碍，说出了流利的话语：“我没有分心……”

看着手心不停旋转的陀螺仪，陈司傅心神恍惚中倒在了地上。

口中喃喃自语：“我会乖乖听的你的话，死死盯着它的……”

“可是……你在哪里啊？”

“回答我……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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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门外，浑身血污与伤痕的原道萱贴着门，心中默默地说道。

她的呼吸很很慢，很慢，已经让她意识开始模糊。

她的心跳也很慢，很慢，跳动的力量也渐渐变得孱弱。

击杀了柳的分身后，它的本体就无法跨界而来。这一片现实正在从虚幻界的控制中慢慢挣扎了出来。

而被抽掉脊梁骨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少女，是费尽了力气才狼狈地爬回了陈司傅的家中。

可惜她知道，她不能再去见少年了。

因为，现在的她和那些怪物本质上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她的接触，她的一切一切都带有致命的神秘污染。

她连温柔地去注视他都不敢去做。

“回答我啊……你在吗？”房间里，倒地的陈司傅蜷缩着身子，握紧了玻璃球。

「我在呢，亲爱的。」门外，背靠着门，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少女带着笑，心中回复着。

“你……在吗？”眼泪再一次流下，淋湿脸庞，没有得到回应的陈司傅第二次发出询问。

「亲爱的，我一直都在呢。」少女依旧笑着，真挚地回答着。

“不要离开我……”微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亲爱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少女努力调整着不通畅的呼吸，心中再次说道。

“我很听你的话，我没有分心……”哽咽着，哭泣着，少年抛弃了一切，只想说出自己的内心：“我还在呢！那么…你呢？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少女感觉有些困了，她支起疲倦的眼皮，微微摇了摇头，回复道：「亲爱的，你做得很好呢！而且我也很好，就是有些难受而已。」

少年得不到任何回复，他想到了种种最坏的可能，悲呛地说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了！”

原道萱听到少年的自责，好像想到了什么，舒展了眉头，甜美温柔地笑了笑，心中对他回复着：「亲爱的，这话好像我也说过呀！没关系的，我想保护你，就像你之前保护我那样。」

“对不起……”

「乖，摸摸头哦～不要哭了哦，那样很不好看呢！」

少女吃力地抬起手抚摸着空气，像是有一位少年正在她的面前悲伤着，而自己则很笑嘻嘻调皮地安慰着他。

原道萱感觉眼角有流水划过，她收回手去摸索着，去抚摸着那温热的液体。

「啊嘞，这难道是眼泪吗？！」

「原来是血啊……」

「可现在，我也想哭啊，嘿嘿，是高兴的哭呢！绝不是难过！」

「啊哈哈哈！我有点后悔抛弃哭这种能力了呢！」

“原道萱，现在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知道你怎样了，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呢。”

「你说吧！我听着呢！一字一句听着呢。」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可原来我也是如此的脆弱。”

「亲爱的，别自责，这和勇气无关，无论是谁面对那个怪诞的世界都是如此。」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可原来我也是如此的愚笨。”

「有时候，太聪明也是不好的。亲爱的，你可以像我这样呢，拥有明白的愚和素淡的世故。」

“我以为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想让我成为「依靠」。”

「你说错哦，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依靠。」

“可我却愚蠢地认为，你需要自强自立。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面对着什么。”

“我知道，人活着，总是要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为家人，为朋友，为理想……”

“可我也知道，这些你都没有。面对着一个这样的世界，我想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就像快饿死的人什么都会吃，就算是土也会吃，就算是鸩酒也会喝。”

“当想活下去时，只要一点点光都会当成一切吧。”

“当不想活下去时，一点点光还是会被当成一切的。”

“我很幸运……我很庆幸，成为你生命绝望中照射进的一缕光。”

少年回想起两人短短时间里的点点滴滴，他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在靠近，止住了泪水，嘴角也泛起笑容接着说道：

“而就在刚才，我也深陷深渊之中，你的温柔，你的目光，那些那些被忽视的…被我不重视的……都成了我绝望中射进的一缕光。”

「亲爱的，你这是自我攻略吗？可是你还是没有说过，你喜……」

房间里，陈司傅手中地陀螺仪终于累了，它晃悠了几下倒下了。

少年闭目，握住玻璃球，在黑暗中放空了一切思想，说出自己的感情：“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

“无关外貌，无关内心，无关一切……这不是欺骗！我想，我喜欢你了。”

「……」

“原—道—萱！我—喜—欢—你！”

沙哑低沉的少年声音从门内传来，可惜，门外那个姑娘已经不在了。

……

「我知道了啦！我听见了啦！可是……我不喜欢你了哦～」

原道萱支撑起了身体，看着周围一切景色都泛起的模糊的微光这样想。

她知道，现实已经开始扫尾了，时间正在倒流。

「该说道别了呢。」

陈司傅，我想我并不喜欢你……

因为亲爱的，我想我爱上了你。

「那么，再见了，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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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看吧，我也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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