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都是脏的

告白。

陈司傅认为，所谓告白是即将得手的宣言，而不是发起冲锋的号角。

他从小到大也收到过很多情书，有男有女，可事实上，写这些东西的孩子都只是肤浅得看上了外表而已。

“其实我都懂，那些天天跟我玩的人都是冲我好看的颜值来的，如果有天我毁容了，他们也就不在了。”

仅仅小学，陈司傅就得出了“人类都是颜狗”这一结论。

中学时，陈司傅也长开了一些，不像小时候那样雌雄难辨。

可在那次绯闻中，还爆出了他曾殴打小学生的过去，再加上他对女神的觊觎，致使他的名声在男生女生之中都是很不好听的。

男生讽刺他的外表，很无聊地把他的校服换成女式。

女生也被舆论引导着，普遍鄙视着他，疏离他，把他的事迹来当成瓜来吃。

当陈司傅知道所有人只是找乐子而已之后，带着对所有人的鄙视，他开始不在乎了。

可别人在乎。

其他几个经常与他接触的同学都明白，陈司傅并不是一个不堪的人，他只是一个很别扭的人。

甚至，商婠婠也替他辩解过。

陈司傅很感谢他们，心中也暗暗摇了摇头，感觉有些蠢了。

顺便一提，在绯闻发生时，他的一些过去被人知晓后，便再也没有收到过情书与表白。

正如他说的：“如果有天我毁容了，他们也就不在了。”

陈司傅认为，青春期的爱恋很简单，可简单也代表着脆弱。

因为脸喜欢一个人，就可能会说着「妳的笑容拯救了我！」这种话表白，但这种话只适合骗缺乏判断力的少女。

一个笑容就能拯救的人，大概也会为了另一双美腿下地狱。

现在，在校园里，少女正在向少年发出告白。

原道萱基于外表和一些感觉发出了肤浅的表白。

陈司傅也因为外表承认了自己的喜欢。

看起来皆大欢喜，可陈司傅认为这一点意义也没有。

也许多年后他们想起今天来，这一幕是很幼稚的吧，妥妥的黑历史。

“为什么要说进局子啊？”原道萱像个好奇宝宝。

“你还是不要知道原因好……”有些负罪感的少年眼眉低垂着。

原道萱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踮起脚，又抱住陈司傅，小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沉闷地问道：“难道说……你是萝莉控？而我正好符合？”

陈司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像哑火的手枪。

“天啊……你的怀抱好温暖啊……靠着你…我感觉很舒服！我感觉又喜欢你多几分了！”

原道萱还发出了感叹，接着抬着头炯炯有神地追问之前的问题：“告诉我，是不是啊！呐，是不是啊！”

天啊……原道萱……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啊……陈司傅感觉很憋屈，他想推开少女，可总觉得自己双手无力。

陷入危机了！陈司傅自我感觉时髦值已经大跌！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准以后连头都抬不起了。

陈司傅低头瞄了一眼原道萱。

啊嘞，好像在她面前本来就抬不起头啊。

“其实…没关系啊！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原道萱声音传来，听起来很羞涩，却说着内容大胆的话语。

为了挽留自己的时髦值，也为了给少女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人，都有可能是险恶的，让她学会自爱，陈司傅选择自爆，他把少女拉到一处隐蔽的被灌木遮挡的墙角处。

把少女按在墙上，用尽自身的演技，露出一个他理解中的“邪魅的笑”。

少女有些不明不白，她疑惑得快速眨着眼睛，很快就想通了什么，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话说，这反应不对啊……陈司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他勾了勾少女的光滑下巴，想要俯在她耳边……

然而他发现原道萱太矮了，要是做这个动作……自己看起来简直不要太蠢！

陈司傅笑容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放弃了后续的壁咚。

少年撩了撩少女的头发，对她问道：“什么没关系？你能忍受我对你做不好的事吗？比如说……这样。”

他的手开始向下移动。

少女看着少年的动作，意识到了什么，她紧张地看了四周。

安静寂寥。

空气中也只有呼吸的热气。

少女似乎有些被吓到，可能是发现现实并不是按着她预想的那样发展，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晶莹的耳朵开始发红发烫，双手捏着裙角，死死盯着那少年不断下移的手。

看着它从自己胸口上空掠过……

陈司傅的手感觉到了一股气流，看起来少女舒了一口气。

然而！陈司傅的手还在下移，擦过小腹……

陈司傅一直注意少女的状态。

事实上他也有些害怕和愧疚，可有些事情，他认为少女必须知道。

人性都是脏的，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要作践了自己。

陈司傅承认自己对于原道萱只有来自于原始本能的喜欢。

很脏，也很正常，应该说陈司傅和很多人比起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道德感会阻止他多余的想法。

然而越阻止，有时候一些念头越会跳出来……

不到15岁，就算是同意……额…好像进局子的红线是不满14岁……

艹！我在想什么啊！这种事怎么可以。

不过，只是摸几下呢？

滚蛋！自己什么德行还不明白？除非是贤者时间，要不然摸着摸着就吃了，然后出了人命，谁负责？！

陈司傅快速在心中的天秤上衡量了一下，一边为得到的快乐，一边是为此付出的代价与得到的负罪感。

果然还是代价更重，负罪感更难受。

自觉付不起代价，也不愿有负罪感的陈司傅选择拒绝荷尔蒙的绑架。

他认为自己又捍卫了自己是个好人这一事实。

只在几秒钟，理性压倒了感性。

把一切不好的念头尽数抛之脑后，进入了贤者模式，成了一个莫得感情的人。

所以，陈司傅不打算干什么，只是吓吓少女而已。

果然，在陈司傅看来已经在害怕的少女终于抓住了少年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呵呵……这就不能坚持吗？”陈司傅“邪魅地”笑问着。

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好：

现实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发展。

所以，陈司傅看见……

看见……

少女缓缓抬起头。

眼中……

蓄满了泪水。

除此之外……

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粉色的桃心……

……

“可以啊。没关系的，要不要晚上……来我家？”

接着她把陈司傅的手按在了胸口，罕见地带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媚态说道：

“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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