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起义与罢工（2）

1918年10月30日

今天的皇帝号战列舰上，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军舰上水兵的吵杂声少了很多，但军官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大多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之中，等待着光荣牺牲的的到来。

水兵们接到了大副发出的命令，要求他们加快军舰的速度，并驶向情报中的英国舰队，他们假装同意了，但却是阳奉阴违。

在穆勒的指挥下，水兵们准备在这一天发动起义，违抗军部下达的“牺牲”指令。

而作为起义总指挥的穆勒，此时的却消失了，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奇怪。准备起义的水兵们本身就不是很团结，若到了起义的时间，而总指挥不在，起义组织内部必定会出现恐慌与焦虑，心怀鬼胎的人也会趁机作乱，约翰想了想，决定去寻找穆勒。

他寻遍了周围的船舱，并没有找到他，连目击的船员都没有几个，只有一个水手看到了他的踪迹：他向着弹药库的方向去了。

约翰更加担心了，最近也许是船上的大副察觉到了水兵们的革命气息，于是就把弹药库与武器库的门锁上，并把钥匙带在自己身上，若想到达这两处地方，必须得到他的允许，只有舰长有另一把钥匙，可以自由出入，不受约束。

“看来只能到甲板上走一趟了。”约翰叹了一口气，所有水兵都知道，并且领教过，这艘军舰上最难打交道的人就是大副了，就算是被大副任命为“舰艇安全保障队队长”这个不伦不类的职位的船员，也对大副有些害怕。

在嘱咐完船员们剩下的工作后，他毅然决然的走向通往甲板的梯子，在这种不清楚外面环境的情况下，离开船舱无疑是很危险的，但是，为了革命，为了水兵们，也为了他自己，他愿意冒这个险。

“噔，噔，噔。”约翰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着梯子，水兵们用着憧憬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着英雄，对于水兵们来说，约翰就是最有可能拯救他们生命的救世主。

约翰来到了甲板上，还没站稳脚步，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过来，老约翰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倒了，“对不起啊，约翰大叔。”那个人挠了挠头，“原来是你小子，怎么了，出现新情况了？”约翰自己爬了起来，看到了他手中的电文。

他是这艘军舰上的电务员，负责通信工作，他这样急急忙忙的，肯定有特殊情况，“大叔，你……算了，给你看看吧。”电务员看起来有些犹豫，但他还是交出了翻译好的电文：“我们已经起义了，希望贵舰的水兵们不要送死。返回港口，一同起义！”这电文是多个军舰的联合署名发送的，约翰计算了一次数目，周围竟只有一艘军舰没有船员发生起义！

“约翰大叔，你拿去把他送给舰长，我再去核实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电文。”约翰点头表示同意，电务员走进了电务室。

约翰径直走向舰长所处的船舱，在这个时候，舰长一般都会在观察室内看海上的风景，虽然都是千篇一律的海面与天空，但是舰长却十分喜欢。

鞋子与地面碰撞所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但是无时无刻都在敲击着约翰的内心，他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穆勒的情况如何，也不知道穆勒有没有泄密，但是约翰的知觉告诉他自己，一切都没有事。

约翰很快就来到了观察室附近，万幸的是，他并没有遇到大副，“站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是舰艇安全保卫队的！”可怜的约翰刚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大副，这就遇到了大副的狗腿子，为了清剿革命分子的武装——舰艇安全保障队。

“我拿的是电文，要送给舰长的。”约翰看了看，他竟然直接遇到了大副的死忠，安全保障队的队长！“什么电文，给我们大副先瞧瞧。”队长傲慢的说道，“这是给舰长的，其余人不能看！”约翰知道，如果这则电文给了大副那些拥护皇室的狂热分子，他们肯定会做出更多举动，阻止起义！

“你不想活了？我就代表大副！敢违抗大副的指令，再不给我一枪毙了你！”队长抽出了一把毛瑟手枪，顶着约翰的脑门，说道，“砰！”一声枪响，舰长三步并作两步的从观测室内走了出来。

“是你们大副是舰长还是我是舰长？”“您是。”队长看起来有些害怕了，但是他的手枪并没有放回枪套内，而是仍持在手中，不甘示弱。

约翰借此时机将电文交给了舰长，并耳语道：“舰长，你见到穆勒了吗？”舰长并没有回复，而是在看完电文后看向了武器库所在的地方，“叫大副和副舰长过来，我找他们有事。”“是！”队长悻悻的装起了手枪，离开去寻找大副与副舰长。

“穆勒想要起义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愿意和广大的水兵们一同起义，不过，我们得先打倒他们才行。”舰长指向了远去的安全保障队队长，幽默的说道。

战列舰渐渐的停止了前进，为了防止大副等人将军舰驶向英国舰队，舰艇的引擎已经被水兵们关闭了，他们欢呼的欢呼声一声盖过一声：“终于不要为万恶的皇帝去送死了！”，武器库与弹药库也被终于革命的水兵控制了，舰长分发了枪械，让水兵们埋伏起来，准备在保皇势力来到之时一举歼灭掉。

“砰！砰！”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打破了水兵们的喜悦气氛，声音不大，但是大致可以判断出是从哪里穿来的，“是电务室！”具有多年实战经验的老约翰很快就判断出了枪声的来源，他自告奋勇，带领着一小股配有步枪的水兵前去侦察情况，舰长则按兵不动，等待侦察结果随机应变。

当约翰赶到距电务室50米左右时，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电务员被大副枪杀了，尸体被扔在了一旁，手中仍攥着一张电文，电务室被大副与副舰长率兵占领了，他们正在电务室里东翻西找。

愤怒，占据了约翰的内心，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现在就开枪，对方的20名水兵都是全副武装，还有部分人配备了mp18冲锋枪，近距离的火力根本无法比较。

于是乎，约翰派了两名水兵回去报信，回报结果，请求支援，其余的人在原地坚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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