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妖与妖族

“孙叔，您就什么也不告诉我？”

与孙叔面对面对峙着的我脸色凝重的问道。

我叫做洛阳，原本只是一个隐藏于闹市之中的父母双亡，有妹有房的刚刚成年的成年人而已。

别羡慕我，因为如果换作是屏幕面前的你，一定接受不了我的遭遇。

我的父亲，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死掉了。

他的死不仅给我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还留给了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代表着绝望的漆黑火焰。

这个世界，拥有一个奇迹，人们称它为《火焰天幕》。

人类无法解读火焰天幕的本质，但知道当人的情绪波动大到被火焰天幕察觉到时，火焰天幕便会降下火焰，与人的情绪结合，在人体内诞生超越自然的能力，简称超能力。这个过程，被称为觉醒。而使用这种超能力的人，便被称为火焰使。

但是，这种力量不是不需要代价的。

每当召唤火焰降临时，第一次召唤火焰时的情绪便会放大充满全身。

觉醒时拥有正面情绪的光色火焰使当然不用怕，因为每当召唤火焰，他们便会被温暖的光芒笼罩，使自己的意志更加坚定。

但是，觉醒时充满负面情绪的暗色火焰使，每一次召唤火焰，就如同被抛进一个漆黑的冰窖。那些被放大的负面情绪会将弱小的人格撕碎，将暴力，毁灭的本性引导出来，使火焰使变成徘徊者。意志全失，只知道破坏和毁灭。引发一次又一次的暗色火焰使伤人事件。

意志强大者，每一次召唤火焰都是一次人格和几倍的负面情绪的对抗。

暗色火焰使大部分都在火焰降临之时，被粉碎人格，成为了徘徊者。

所以，这个世界，对暗色火焰使是有很大的恶意的。

我便是这样一位暗色火焰使，每一次使用火焰，就是绝望之渊。幸好我有一个值得牵挂的人，因为她，我才可以在绝望之中看到那一线的希望。

我在生日那天，从我的父亲留给我的信中得知了我的生母在海焰市。于是我就用他另外留下的黑卡前往了海焰市。

在海焰市我遇到了父亲的兄弟孙叔，最强大的火焰使之一，他有个响亮的名号——黑光剑圣。

他显然知道我生母的消息，但是却只字不提，让我自己找。我前往信中提到的地址，却发现这只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洛清家。

后来祸不单行的遇到了一名LV5火焰使，底牌尽出也只能死的体面点。幸好孙叔及时赶到，我才免于过早与这个世界告别。

之后我便回到海焰市。

又遇到了血妖，搞得诚哥家破人亡。

又是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我才终于将没有拿回权能的血妖消灭。

小雪也同意了随我前往海焰市。

于是，在我的坚持不懈之下，终于打通了孙叔的电话。

孙叔也在百忙之中为我安排好了一切，还特意亲自赶到了这边。

现在我们正坐在我家的绿皮沙发上。

“现在告诉你干嘛？你又没那个实力。”

“但是我也拥有最起码的知情权吧？你就不能告诉我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诚哥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火焰使的？是不是他离开去克洛克天才学院那一年时间，还有克洛克天才学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多太多的疑问，以我现在的知识都难以解答。心急如焚的我也顾不得孙叔能不能听得清，一股脑把想不通或者不在知识范围的问题全都从嘴中抛了出去。

“好了好了，你一口气说那么多，我也听不清啊。”

正坐在沙发上的孙叔摆了摆手。

“能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首先，那个怪物叫做血妖，是妖族五百年前为祸人间的大妖。那时候火焰使还在各自为政，LV5都忙着和其他LV5勾心斗角，再加上它出世时只有LV4级别的能力，行动也非常隐秘。所以没有人管他。”

“孙叔，这个世界上还有妖族？”

“别打岔！等会儿我会告诉你！”

“……”

孙叔凶巴巴的瞪了我一眼。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这只血妖的权能竟然是血。能够通过吸收万妖或者人的血液进阶。等LV5注意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成长为LV5级别的大妖。”

“奇怪的是，那只血妖在成为LV5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回归后能力不知为何又降到了LV4级别。那时人间早就知道了它的恶名，东方除魔世家李家就举族出动，剿灭血妖！”

“杨家……”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血妖竟然留了一手，在危急关头燃烧所有精血达到瞬间的LV5，一出手，将最高等级只有LV4的李家瞬间全灭了。”

“……LV4，和LV5的差别就那么大吗？”

这个问题，我最清楚了。

LV5的强大，在于可以召唤出强大的火焰巨灵，也就是焰灵。每一个焰灵都拥有瞬间将一座城市从世界上凭空抹除的能力。

在真正的焰灵面前，就算我不是靠伪焰灵晋升的LV4，也毫无还手之力。

LV4与LV5虽然看起来只有一级的差距，但是这一级，却是神和人的差别。

“……但李家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有一门家传的秘术——封。在血妖燃烧精血的时候，一举将血妖给封印在异空间之中。五百年过去了，想必血妖都已经成灰了吧……”

“等等……您说血妖已经被封印了，但为什么会藏在诚哥的火焰里？还成功把诚哥给夺舍了？”

“这个问题，就牵扯到血妖所拥有的权能了。”

孙叔如此解释道。

权能，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啊！

“权能这种事情，差不多属于概念性武器。”

“哈？”

“所以说这种东西很麻烦啊。权能跟我们火焰使的超能力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能力却更加全面。比如那个血妖，它的权能就可以让它控制自己的血液或者他人的血液做任何事情。比如把普通人的血液彻底抽空，用血液变成羽翼飞翔之类的。单就这点来说，他们的能力才是真正的处于幻想中的能力吧。”

也就是说，它的能力是血，也就是关于血的任何能力它都可以用？应该是这样的吧？

“其他的权能也是如此，但是，妖族的权能也仅限于世间万物，如果是这个世界上原本没有的东西，就不可能拥有权能。而且，他们的能力大部分都属于自然系的。”

“……这样啊……”

这一点倒是唯一知道的对于火焰使来说的缺点了。

火焰使的能力天马行空，完全取决于得到火焰的那个人的意志，可以说是人的内心世界。所以火焰使的能力很多都让人意想不到。

当然，强大的就只有几个而已，大多数都还挣扎在晋级的边缘。

而且自然系的能力，因为人类太过熟悉而很容易被针对……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妖族在普通人群里面只是传说的原因了。

和火焰使一样，只要抓住了弱点，那么即使是普通人，技术好，布局完善，经验丰富的话，也是有机会杀掉火焰使。

“血妖的权能，就注定了它无法被彻底抹除。血妖被封之前，除了打出那一击全灭李家的攻击之外，还对李家人下了血之诅咒。于是，李家人的传承血脉里，就出现了血妖的基因密码。只要李家的人觉醒了家传的万象焱，得到血妖的记忆，血妖就能通过这些记忆唤醒藏在李家人传承血脉中的基因密码，从而得到复活。”

“等等……孙叔你一直说的是李家。但是诚哥姓杨啊，怎么可能是李家留下来的血脉。而且您不是说李家被血妖一击灭族了吗？”

“我说的是在册的李家人全被灭，但是如果是连李家自己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呢？”

“……”

……这些世家的圈子是真的乱。

“杨诚就是李家留下来的血脉之中唯一一个觉醒了火焰的人。所以血妖的基因被唤醒了。”

“不对，我跟诚哥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去年他去了海焰市没见过他以外，我没有看出他拥有火焰啊。”

“这些也是我们的责任啊……”

孙叔叹气，将头用手臂撑在大腿上，看向我。

“克洛克天才学院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诚哥去海焰市，就是因为被克洛克天才学院选中了。”

诚哥去参加了一年的集训，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等等，难道……

“孙叔，难道诚哥就是这一年之中觉醒的火焰？”

孙叔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没错，克洛克天才学院是光焰局主办的。为的就是收集人才，补充为光焰局的力量。除了正常觉醒的火焰使之外，克洛克天才学院还会收集有觉醒意向却没有在黄金年龄觉醒的人，经过特殊的训练，让他们觉醒火焰。”

“毕业之后，他们可以选择不同的路。但大多数都选择了进入光焰局。”

“杨诚他，就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被开启了火焰，唤醒了血妖的记忆。在蛰伏一个月之后，终于发动了对火焰主人的夺舍。并且成功了。”

克洛克天才学院，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吗？

血妖，妖族。这个世界上，原来不止火焰天幕这一个奇迹吗？

诚哥……

我猛然想起来，当初诚哥搬过来这边的时候，张姨曾来找过我父亲。他们曾经认识。

“孙叔，我爸知道这些吗？”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其实，此时的我还冒出了一个想法——我爸的死，是不是跟妖族有关？

“你爸知道杨诚是李家后裔，也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当然，这就要牵扯到张灵的真实身份了，但是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太多。”

张灵……原来张姨的名字叫张灵吗？

这居然是我第一次得知张姨的名字……

但是……

“孙叔，我爸的死……跟妖族有关吗？”

“……无关。”

孙叔应该不会骗我……的吧？

但是，这件事，我却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是孙叔，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欺骗我……

妖族，虽然不一定跟我爸的死有关，但是一定有我爸的消息。

“孙叔，我想……”

“想去妖族查你爸的消息？”

“……嗯。”

孙叔还是先我一步看到了我的想法。

“你去哪找？”

“……”

“秦念雪你能放得下吗？”

“……”

虽然我很想反驳，但我却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是，可是这件事怎么可以善罢甘休！

“孙叔，我们打一架吧！”

只有这个，才是我此时发泄情绪的唯一方式。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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