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 Father

“呜呜呜好痛啊！”

艾娜就像是喝了一整杯没放糖的柠檬汁一样，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生不如死”。

她裹着床单坐在床上，身上贴满了电极片，末尾连接的电线汇集到一个计算机的处理器上。

“不要叫，哪里有那么疼啊。”方大同啜了一口咖啡，“只是在检查你的身体而已。”

电脑的显示屏很缓慢地滚动着，数据连带着公式一行行地显示。

灯泡闪了一下，这代表着这栋房子的电压不稳。

很显然，小型对撞机又被启动了，希望这一次可以得到方程背后的答案吧。

“大叔！你就不能像我爸爸一样过来摸摸我的头吗？”艾娜止住了惨叫声，很不满地瞥着方大同，“我很缺爱耶......”

“我也很缺爱，所以不要来烦我。”方大同敲了一下键盘，魔改风扇努力地带走那台老式IBM电脑上的热量。

艾娜的眼神突然有些寂寞。

“呐，大叔，你有爸爸吗？”

方大同微笑着敲了她的头一下：“我连我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爸爸这种奢侈品还是算了吧。”

“嗷嗷嗷！呜呜好痛......”艾娜捂住头，“好端端的干嘛敲我头啊？”

方大同那只手僵在了空中，脸上的微笑也冻结在了前一秒。

他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很疲惫地背对着艾娜，站在电脑前。

“你不是她。”方大同打了个啰嗦，语气暴躁起来，“你不是她！！”

他狠狠地撑住桌子，把头埋到桌子上方冰冷的空气中。

“你怎么了......大叔？”艾娜有点慌张。

“闭嘴。”

“可是——”

“闭嘴啊！！！”方大同转过头来，粗暴地打断他。

那张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深深地映在了艾娜的心中——呐，如果有地狱，艾娜很确信她看见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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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扭了一下电线和手持仪器的接口，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出类似心电图一般的图形，复杂的数据和公式在下面一行行地滚动着。

小女孩很木然地坐在床上，蓝色的头发垂到裹住她身体的白床单上。

她的全身到处都贴上了查尔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电极片，连接的电线汇总到了查尔斯手上的仪器上，再经由笔记本电脑处理转化为图像。

“许笙！过来帮一下忙！”

他恼怒地用左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金发，扭头朝后面喊去。

许笙一脸颓废地坐在写字台旁，就像只被丢在城市里的大熊猫，不知所措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许笙！”查尔斯扔下手中的检测仪，“这TM是你的女儿！是个男人就要对她们负责！”

“我......负责？”许笙的表情活像一只丧家犬。他喝了口水，“这算是哪门子鬼扯的剧情？先不说我和这小家伙并没有血缘关系，你去问艾娜，她愿意接受这个女儿吗——”

“主人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努力地承担责任！”艾娜从床上蹦下来，趴在许笙的肩膀上，“没事的，艾娜愿意做她的妈妈！艾娜会和主人一起努力地把她给养大的！”

许笙把一口的凉白开全部喷在了查尔斯的那一摞《JOJO》上。

“等等！我是个高中生啊！喜当爹什么的和我怎么也不会扯上关系的对吧？”

艾娜很泄气地起身，走到窗边，看向斜上方的天空。

“好的，主人，既然这样的话，不用你的帮助，我也会把她给尽心尽力地抚养大的，艾娜会自己出去学着打零工赚钱。无论多么艰苦，艾娜也会给她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了她的侧脸上，照出了那只红瞳中绚烂的光彩。

“当以后她长大了，艾娜就会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她爱的人一起远去。但这已经足够了，因为艾娜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啊。”

沐浴在圣光的照耀下，许笙怀疑自己突然穿越进了某部家庭伦理戏。

打住啊艾娜，什么时候你的角色定位变成了这种伟大的单身母亲？

还有，为什么就连许笙自己的心中都充满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查尔斯掏出纸巾抹眼泪，这家伙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竟然会感动得泪流满面：“这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啊......所以，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还在愣着干什么？”

“就是就是！”刚才还沉浸在幻想中的艾娜又跳了回来，搂住许笙的脖子，“所以说主人一定会尽好自己的责任吧？”

“我、我......啊啊啊啊！！”许笙嚎叫起来。

蓝发的小萝莉不能理解这群人在说些什么，所以只是静静地歪着头注视着他们，那双红色的眼睛平静地如同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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