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录像带

周围的行人在一片尖叫声中四处逃散。

喂喂，什么鬼啊。

这又是什么鬼展开。

爱慕学姐的学妹对着学姐的新欢下了杀手？是这个意思码？这既视感太过于猛烈了吧，不需要版权码？

许笙气冲冲地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千羽吼道：“这货是你雇的群众演员是吧？想把我在路中间做掉？别傻了......”

噢，他可能真的很慌乱......

千羽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和杀气腾腾的付雪：“你怎么在这里？”

“学姐被这种低级的生物玷污了啊！！快告诉我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您这么钟情......”

许笙打断了她的哭诉：“神经病啊！这种似曾相识的设定是从镰池和马的小说抄过来的吧？再怎么说这是交通要道啊！你把这里搞成了这样那些路过的车辆怎么办？”

付雪恶狠狠盯了他一眼：“没和你说话！如果你乖乖地站好让我打中，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瞎说！”许笙用手比了一个叉子，“明明是你想加害于我然后打偏了！”

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呼啸着开到了现场，警戒带被迅速围好。

一脸严肃却又额头上冒冷汗的中年警官颤巍巍地凑到三人面前：“这个......诸位同学......可不可以跟我们先走一趟。”

付雪没好气地丢过去一张暗金色的金属卡片：“核实一下吧，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警官通过公安网络查询了编号之后，将卡片恭敬地还给了付雪：“原来是A级超能力者，那今天的后续手续就让我们来代劳了吧。”

由于十五年前的立法以及大量的新政策出台，超能力者可以享受大量的社会福利——免费的医保，国家报销的学费以及助学资金云云，还有一项重要的政策就是【意外损坏保险】。当B级及其以上超能力者的战斗对公共设施造成了一定范围内的损坏时，一切的维修费用都由国家支付。

这些法案在当时都是遭到了民众的普遍反对——这种区别对待让绝大多数都是无能力者的普通市民感觉到了不平等。美国纽约就在2001年爆发了反对超能力者法案的十万人规模大游行，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新闻界对政府也全是铺天盖地的批评声，但在国家强制力的作用下，最后国会还是以强制性的手段通过了这项法案。

所以在这种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面前，什么民主自由都是骗人的。标榜自己是自由国度的国家，最后优先考虑的也是国家利益。

当然，D级别的超能力者享受的福利是微乎其微的。国家又不是在做慈善，这个庞大的机器是在做风险投资，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在建筑一个更强大的未来。那些拥有强大超能力的人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生命——而是争霸的棋子，战争的兵器。

社会上渐渐兴起了一股对无能力者的歧视之风。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仔细想想，这不就是古代的贵族与平民的关系吗？

人道组织也缄默了。世界似乎进步了——科技在超自然科学的帮助下取得了巨大进展，人类的世界空前繁荣，一些来自过去几千年间的黑暗却又像阴翳一样笼罩了光彩照人的城市。

“喂！你该不会是学姐的追求者吧？放弃吧，没有希望的。”打发走了警察，付雪轻蔑地望向许笙，“现在还有几个她的追求者在医院里躺着在。”

“首先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对我痛下杀手啊！其次你误会了，我是她哥哥......”

付雪身后的黑气却更加浓郁了：“你就是学姐的那个渣男哥哥？六年前你伤害了她幼小的灵魂，现在又对她的身体图谋不轨？”

许笙十分纳闷，为什么自己的名声这么差？

千羽无可奈何地向付雪走去。

“啊学姐你终于肯来和我进行一个热情的拥抱......啊啊啊！！”发出惨叫的缘故是她的衣领被千羽揪住，拽往一边的小巷。

许笙呆若木鸡地站着，两分钟之后，千羽一个人从巷子里走出来，掸了掸衬衫上的灰尘。

“这个......那个女孩呢？”

“料理掉了。”她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去吃饭吧。”

这种女魔头的姿态是怎么回事！你在美国还成功培养起了这样的暴力倾向？说不定你的隐藏人格就是一个手握皮鞭的SM女王？

深深咽了一下口水，许笙弱弱地说：“让我先去厕所里整理一下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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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的香料味十分重，在这种高档街区的WC里，都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点着香烛，随时进去都是一种宫殿般的华美感。

厕所里的悬挂式小型液晶电视屏上正播放着多国政府首脑会面的盛况。

几个老男人握住彼此的手，打了鸡血一样的拼命摇，眼中迸射出炽热而激烈的光芒......拜托，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到时候你们想说你们是直的都没有人信。

中国国家主席刘天骄先生春风满面地致辞，下面的记者咔擦咔擦地闪，与会者啪啪啪地鼓掌。

“兹啦——”液晶电视发出急躁的电流声，屏幕上变成一片雪花。

【我就知道这种公共场所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

画面突然又清晰了起来。

那似乎是在一艘船的船舱里面。

肥胖的中年俄罗斯男人坐在酒桌前，套着件绿色的毛皮大衣，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一股股白雾。身前摆着两个酒杯和一瓶写着法文的葡萄酒。舷窗外是潮水般的黑暗以及......绚丽的极光？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如果没有猜错，你那里应该是中午吧？许笙。”

许笙先是吓了一跳，又很快冷静下来。“你特么有病吧？和一个正在上厕所的人这样通话？”

“呵呵。”他露出玩味地微笑，拿起酒瓶开始斟酒，“你只是在厕所里而已，裤拉链都没有拉开啊。”

“我靠！这个厕所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不对。总之，远在北极圈的我，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两杯酒很快就倒满了，男人拿起手上的酒杯，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干杯吧！男人的最后一杯酒！”

“你是傻的吗？现在南极才是极夜，你那边一团漆黑的怎么可能是北极？你的初中地理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我真的是在北极。”男人很诚恳地说，“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这边的北极熊——乌拉！他们在用熊爪子拍鱼吃呢！”

“你是穿越了吗？”许笙是在是不想和这个逗逼啰嗦下去了。

“也许是吧。”男人耸肩，“和你说话的只是一段录好的视频而已，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十个月你才能看到这段视频。希望你能和我录好的视频聊得愉快。”

“如果这是一段视频，那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啊。”男人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星辰大海般浩瀚的悲哀，“我能看见那些注定发生的事......其他的都是流水，它们却是顽石，又在无限中狂乱地舞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真的一点都不好玩，生活就变成了舞台剧，做的事情全是照着剧本。我只是流水，所以没有办法改变顽石。但我知道流水往哪里流——正如我知道你将会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慢慢中二地忧伤，我先走了，南极之旅愉快。”

“你就快死了啊......许笙。好好珍惜最后一场约会吧。”男人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我就是策划刺杀方案的人。再见啦，许笙。最后一杯酒。”

显示屏又变成了一片雪花，很快又闪回了刘天骄先生激情澎湃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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