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路的火焰 part0 十五年前的焰火

夜色已经很昏暗了，公路只有偶尔驶过的车，用灯光扫过全面戒备的国家金库，用引擎的轰鸣声带来些许嘈杂。

中年男人靠着铁丝网慢慢走着。他看上去是喝醉了，也许还摔了几个跤，因为他的皮大衣上到处是破洞，在寒风中微微鼓起来。

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光。

路旁的一辆大卡车停下，从里面弹出了一张疲倦的脸。

“哥们儿，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冷淡的回答：“没事。”

“这里是管制区域，前面就是国家金库，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过一会儿那些大兵就要来找你麻烦了。”

“这样啊。”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造型古朴的暗金色怀表，瞟了一眼时间。“多谢了，我休息一下，就自己离开。”

货车渐行渐远。

男人将拳头狠狠砸向地板：“啊啊啊啊！”水泥地板上碎屑四溅，冒起灼热的白气。

“该死的！只有这一条路了！”他撑起虚弱的身体站起来，理了理皮大衣的衣领。

男人一步步走向了国家金库的大门。

夜空只沉寂了一会儿，就被骤如暴雨的枪声打破了。

男人以在常人看来鬼魅一般的速度掐住值班士兵的脖子，提在半空中。

士兵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你......你，到底，是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他已极高的初速度扔出，砸在金库的第一层门上。因为惯性，士兵的身体被直接压成薄薄的饼型，贴在了大门上，像是某种现代艺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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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警报！金库遭到入侵！”红色的警报灯拼命地闪着。

军人们戴好头盔，从墙上取下全自动步枪，整齐划一地拉好栓。但与平日里不同，他们的眼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同志们，为了国家而战的时候到了！这个金库里存放着比钱更重要的一些东西，按照上级的命令，拼上性命也要掩护它们地下转移完成！”军官咬牙切齿地训着话，语罢神情也有些阴暗，强撑着的坚毅语调也软了下来。“有什么话要给重要的人说就写在发给你们的纸条上吧。国家会让你们的话被他们听到的。”

轻轻的啜泣声从人群在人群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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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看似坚不可摧的合金防爆门，中年男人抬起了左手，隔空朝着门狠狠一抓。

门竟然开始被侵蚀，刚才还是锃亮光滑，转眼就变得锈迹斑斑。

“这不可能！”在第一块防爆门后待命的士兵惊呼。“这种抗锈蚀材料，怎么可能？”

仿佛是千千万万年的进程被压缩到了一瞬。最终，防爆门化成了一堆粉末在风中被吹开，使得狭小的空间内仿佛刮起了沙尘暴。

“开火！”颤抖的尾音还未落下，重机枪就喷出了绚烂火舌。模糊在风沙中的男人的身影，诡异地停滞下来。

“成功了吗？”通话频道里传来急切的询问声。

风沙逐渐稀薄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停滞在半空中的一枚枚炽热的黄铜子弹，在白炽灯下闪耀着妖异的光。

男人剧烈地咳嗽着，地上可见他咳出的丝丝血迹。“这具身体快不行了吗？看来得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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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门已被攻破！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层......”

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滋滋的背景噪声。

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了声音：“将军，真佩服你啊。那件东西已经从地下通道被转移走了吧？”

“想必你正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吧，出来吧。”

高大魁梧的身形从黑暗里像水一样一点点渗出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我们都早已成为了历史的传说，就不能体谅一下对方吗？”

他毫不在意地淌过血水，踩着死人堆朝中年男人走来。

“少废话了，你我皆是恶人，没必要说些假惺惺的问候语。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都迫切地想把对方的脑袋拧挂在家里墙上。”

“那么，平时那么骄傲的你今天是怎么了？在临死前还要过来看看你的老朋友？”

“通往【贤者之石】的钥匙，给我吧。”男人偏着头，露出赌徒一般狂热的眼神。

“那真是对不住了，老兄，我可不是来谈生意的！写下你的遗言，我会帮你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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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黎明的阳光，从打斗造成的结构性损坏里照入的缘故，昏暗的房间明亮了很多。

“是你输了，老朋友。”将军左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左胸，右手提着那个男人僵硬的尸体，抛到死人堆的最上方。

将军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身体已经变得像一根枯木。

他朝着阴影拍拍手：“愣着干什么，出来打扫战场。”

短短几秒内整个房间就挤满了全副武装的人员，忙着自己分内的工作，还有几个士兵拿枪比这死人堆最上方的中年男人。

“喂，那几个，把枪放下，他已经死透了，快把他打包运到研究所吧。”将军边拿着签署着手中的文件，边朝那几个士兵吼着。

“那个谁谁，赶快找人把监控处理了。”

“明白了，将军。”

行动组很快又撤去了，只剩下了将军一人。四周仍是尸横遍野。

“哈哈哈，你真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东西啊......”将军像疯了一般大笑起来。“可是即使强大如你，也逃不过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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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发生在中国北部的金库事件，至今无人知晓其真实细节。但可以肯定的是，鉴于此次事件的恶劣影响，由一百三十七个国家提出的超能力者法案和未来的合作协议正式在峰会上通过了......喂，许笙，你有在听嘛？”

“嗯？”睡眼朦胧的许笙从课桌抬起头，却被一个粉笔头砸中脑门，接下来就是自己熟悉无比的惨叫声。

历史老师连走上几个台阶，站在他的座位前，怒气冲冲地数落他的不是：“看看你！别人都在认真做笔记，就你一个在这里溜号。你对得起你的爸妈吗？对得起国家人民吗？”

恶......这个可怕的女人，单独谈话是免不了的了，最好别要有检讨......

“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吧，如果回答正确就饶了你。批准超能力法案通过的美国总统是谁？”

额！这个可怕的问题！看来只有寻求外挂的帮助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许笙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右边以看热闹的薇拉。她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求助信号——嗯，很好！那个总统叫什么？我会读唇语的！

她却爱理不理地把头转回去！喂喂，好歹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吧？

“既然这样，那就请下次进这件教室的时候吧检讨交上来吧，许笙同学。”

真是诸事不宜的一天卧槽。

许笙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薇拉，却又被她恶狠狠地一眼吓退回来。

大概炼金术士会为他们中出了自己这种败类感到羞耻吧——连一个小碧池都搞不定，这算哪门子炼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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