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社这一行动,算是没有辜负一零七师对其的期望。在解决完中南广场的敌军之后,留下了小部分人以及伤病在原地整顿、修养之类的,一零七师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前往太子河大桥,准备支援友军部队。然而,尚未接触大桥,就已经看见雷雨社的部队扛着缴获来武器跑过之后就没有回来,看样子是回根据地点了。在一看那边的情况,垫后的部队正在有序的撤退,一看就能知道雷雨社已经进入撤退阶段了。那么,一零七师也可以走了。
当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看着远处地面上隐隐约约的大片血迹,如果只有很少的士兵留守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呢?王骋御感觉不妙,挥停了手。
“全体,伏击敌军,干他个措手不及!”
“是。”
王骋御恐怕也是想至少占一些便宜,或者说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了怎么可能不进攻敌军,大家都可以理解。部队即刻伏地隐藏起来,或找到掩体就地部署,黑洞洞的枪口持续指着前方。
雷雨社的最后一批部队撤退完毕,过了桥之后他们就没命地跑了。螺洲国的士兵打算追击,但是在即将进入另一个营地的一瞬间,全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谁知道前面,会不会有敌军的埋伏啊?
不过,这个距离,已经够了。
一零七师至少有几百名狙击手,本来分散在各个不同的根据地,此时一并集合起来,一人一枪可谓是打出了相对于迫击炮的伤害。这一人一枪下去,再加上敌军这个时候站的比较密集,一下子死了不少人。当时,敌军就乱了,指挥的马上命令,“撤退”!
由于没有看到明显的敌军,是打的暗枪,不适宜使用分批撤退的方法,所以敌军一股脑全都跑了,那简直比兔子还快!
三十六计,走为上。吃亏了就跑,他们到也不傻。
依仗着神秘而又神奇的护体,王骋御大胆地走了出来,向营地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那边地面上鲜血一片。
王骋御没有遭到攻击,附近也没有看出有敌军的迹象,众人大概放心了一些,由李丰领着头,缓缓出来了几个人。
“怎么样?”李丰远远对着王骋御喊了一声。
王骋御顿在了中间,或者说是愣的最好。
“没有发现敌军。也没有发现......幸存者。”
“什么?”李丰轻声自言了一句,又问:“那武器什么的,大概也没给我们留吧。”
王骋御掀开汽车营的营帐,呼了口气。
“车都没留,这些家伙活像饿狼一般。”
李丰此时也踏上了营地的路。
“这个阵地对于敌军来说暂时没有夺取的用处了。而且他们刚刚受了埋伏,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留五个排守卫,其余人会河东湿地休息。”
“是。”
那边轻轻说了一声。
王骋御掀开了平民营的营帐,眼前映入的是一连片的血腥景象。好在只是刚刚死亡,没有发臭,不然就真的会让人反胃了。血流成河,王骋御看见都有些打怵。平常打仗,可没见过这么多人密集地死在一个地方,横七竖八都被尸体掩盖。血色也浸染着地面,柏油路已经看不到一点儿黑色。一只小电灯挂在帐篷顶,发出稍有昏暗的灯光,盖在血色和尸体上。
王骋御想确认一下,这里边是否有他“记忆”中的人。虽然可能不希望见到死人,但是就是想确认一下。对,万一没被杀死呢!雷雨社撤退匆忙,这些人基本都是被乱枪打死的吧。或者干脆说,万一有幸存的呢。
在一个老者面前,王骋御蹲了下来。老者双臂中了枪,趴在地上,身上没有中枪的痕迹。
人也许活着。
王骋御把他翻了个身,才发现他左胸的位置不知怎么有一道口子,地上大片的鲜血基本都出自这里。
看来雷雨社是懂得补刀的。那么,会有活着的人吗?
王骋御持续向里边走着,尽量规避不要踩到人。大约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看见左边角落里的那张脸有些熟悉。
王骋御走了过去,这个螺洲女孩越看越熟悉,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
陷入了回忆之中。
“お母さんに言われたんだけど、ラーメンはスープをいっぱい吸っておいしいよ。(妈妈和我说,面条在吸饱汤汁以后很美味的)”
是那个......
小鸟游初,是那个。
她的身上满是枪孔,双臂张着好像是害怕在扶着帐篷,又好像是在保护些什么。而她的脸上,充满了安详的微笑。
各种有关她的画面一瞬间迸入到脑海里。
瞬间头痛,非常的痛。
王骋御有手捂着脑袋,转而又变成死抓着头发。
不,不应该是这样。等......需要思考确认的事情,太多了......。
更加头疼了,王骋御险些栽了一个跟头,身子还是好生晃了一下。
走到,俯下了身子。
感觉好受一些了。
手缓缓抬起,捏到了她的脸上。
为什么连这种感觉都那么熟悉?
好像,回忆起来了,是有个女孩捏过她的脸是吧?那个时候,好像已经好几年前了。这个螺洲女孩长了些,但是自己还是感觉熟悉。跟印象中的,也差不了太多嘛!
又开始头疼了。
该死,屠戮平民,雷雨社......
李丰蹲在一边地上,也满怀深情看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尸体。
“音筱......”
看了一眼王骋御,他此时已经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流泪。
李丰站起身,走了过去。
“是初吗?”
甩下一滴眼泪,王骋御点了点头。
“是初,我印象中的人。”
“我也见到了我印象中的人。然而我们都无法给她们收尸,真是悲惨。”
李丰将手伸过去,拍在了初的肩膀上。一个用力,将人向前扔了来。王骋御吓得向后躲了一下,随即喊了句:“李丰,你干嘛?”
李丰什么话也没说,就看着角落。王骋御一看,也才发现,被初护着的角落里,有两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孩子眯着眼睛,已基本酣睡。而审视她们身上,没有见到一丝的血迹,她们没有受伤。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猜一猜,她们和初是什么关系。”
“我猜是姐妹。”
王骋御说着,走过去就要抱起。李丰碰了他一下,告诉他“稍微轻一点儿”,两人就这样一人轻轻抱起了一个。
她们是唯一的,这里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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