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而为人的亡灵

总有人说，复仇的过程是畅快的，但是那之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大雨磅礴，雨冲击着血，全身血腥被雨水盖过，像是恶魔褪去可怖的面孔转世成人。

那血气终究难以掩盖。

“艾琳......”

我只差一步了......

她在艾毫特斯曼......

她不会再去其他地方了。

【你把所有人都杀了】

纸酱的冰冷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呵.....

“不怎么样。”

老实说，我没什么感觉。

是因为不死族的原因么....还是说好久不杀人了.....

无所谓了...

我转身回入屋内，走过湿滑粘稠的地面，直上二楼。

四具亡灵士兵正呆滞的等待着我的命令。

“你，去外面，把自己脑袋砍下来。”我随意的指使着其中一个。

“你们几个，倒在这群尸体中间。”

“嘎啦嘎啦”

几具骷髅兵看了我一眼，晃头晃脑开始行动。

【你要干什么】

“制造假象，把这里的一切推给死灵法师们。”

让死人为死人买单。

再好不过的借口。

我从一个尸体身上扯下一块披风，走向二楼最深处的房间。

啪嗒。

“啊...”

我轻轻地推了一下，已然成了碎片的半扇门掉在地上。

这让我想起了我找到艾琳的那天。

然而，纵使遍体鳞伤，艾琳依旧算是健康。

而屋内的少女....

我缓步走到床边，看床上的惨状，腥臭伴随着鲜血，少女腿间溢满了污秽的液体，伴随着少许猩红色的内脏碎片，大片的血渍，腰间淤痕与胸部的伤口触目惊心，深蓝色的长发被人扯掉大片，而那只黑色的断尾则如垃圾一样被撇到一边。

她被人蹂躏致死。

她只有...十几岁啊...

只是个孩子.....

为什么.....

很奇怪，现在看她，我没有太大的悲伤。

是麻木了么.....

“水.....对了，得找点水清洗一下.....”

我机械性的离开房间，走过内脏肉块云集的大厅，找到洗手间，拿过毛巾和水盆，再度回到这里。

惨死的少女。

这一切都是现实.....

【奥杰尔，我知道你在自责】

纸酱看我要花上一些时间，开始提醒我。

【但是我们该走了，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有可能被人发现，而且你不去找爱尔林妮了么】

“等等...再等等...”

【....】

我轻轻抱起她的身体，黏滑的液体顺着她的细腿滴落到地上。

“好轻.....”

这就是生命的重量么.....

好轻啊.....

热水沾湿毛巾，我帮她擦去腿上和嘴边的脏污，然而她的细腿间不断有液体流出，伴随着让人恶心的腥臭。

怎么都擦不干净。

“唔....这是什么.....”

她的手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我想要掰开她。

好紧.....！

我费了大力气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她掰开。

啪嗒。

“这是...”

一个发卡.....？

猫咪的图案，可爱又漂亮，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我帮她夹在头发上，退远看了看。

很可爱，很适合她。

她生前一定也是位和艾琳一样.....活力四射的女孩吧....

为什么.....

“纸酱....”

【我在】

“我觉得.....我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了.....”

【不是你的错，本系统也没预料到这种事情】

“呵.....”

我抬头遥看窗外，闪电撕碎夜幕，淡紫色的雷霆。

“我们以后还会经历这种事么。”

【会的，而且很多】

“是...么...”

我用大片的披风裹起少女的尸体，跪在地上为她祈祷。

我不知道她们的神为什么不眷顾于她，我也不愿意乞求神的宽恕。

但我希望上帝可以接引她的灵魂。

“仁慈的上帝啊，我不求您给予我宽恕，但我希望您能给予她天堂......”

“......”

“...”

终了，绝响，我盖上面具，抱住少女的尸体，走回了满是残尸与血腥的大厅。

窗外闪过撕裂夜幕的雷霆，血海中站着浑身鲜血的亡灵。

像是个屠戮的怪物。

【奥杰尔】

“怎么了？”

【别变成怪物啊】

......

...

“我尽力.....”

PS：双更.jpg

PSS：昨天问编辑，编辑说改不了名，封面也找不到合适的，自闭中.....

话说我是不是自闭快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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