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圣诞日（3）

二哈十分的不老实，看见女人就献殷勤分往上窜，结果把落云扑倒在地。

见状，我连忙上去搀扶，拉起她轻盈的身体，她却吃痛的甩开我的手。

那反应让我有点惊讶，同时也引起了尴尬，我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抱歉，把你吓坏了吧。”

落云同学受宠若惊般摇头，声音颤抖。

“没事的，十分抱歉。”

那是一种后怕，仿佛见到恶人，又怕又恨的感觉。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落云同学在这值班啊，这么晚的话不会影响学习吗？”

“不会不会……有休息时间的。”落云笑道：“那个……同学，你快买东西吧，时间也挺晚了。”

那种笑，根本不是笑容啊，哪里会有那么悲苦那么寂寞的笑容，太假了。

“嗯好……”

我转身去拿火腿肠，目光也没从落云身上离开。她手握住手臂，低头沉思着，就像失去庇护的幼鸟或者说是受伤了还在飞翔的小鸟，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独特。

希落云，面貌因为不太打扮所以相貌并不出众，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则是那么的独特，甚至让我过目不忘，那股气质是孤独者的哀嚎、是卑微者的挣扎、是凄凉是哀伤，有着寂寥与缄默之美。

她在学校是个名人，违纪的通告栏上总有她的名字，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真没想到，两方面都是。

我与她只见过一面，那时是刚开学，她畏首畏尾的站在厕所前，向我询问新建的保健室在哪，那痛苦憔悴的脸，让人记忆深刻。

“汪！汪！汪！”

二货绕着我的脚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随后它对着钟又叫了几声。

恩，时针与分针重合，秒针爬过，此时此刻刚好过12点。

没想到，你是这么有灵性的狗狗。

我干笑着，从钟下面的货架上拿上了牛肉罐头，加上几个火腿肠便去结账。

希落云熟练的将东西结算，仔细看看其实她的手修长干净，但就是皮肤粗糙甚至肿大，手指也有些变形，与小阡有得一拼。

“圣诞快乐。”

我接过塑料袋，可有可无的说着道别词。

她听了我的话，在发愣，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也是……圣诞快乐，张毅同学。”

轻盈的声音尽显柔波，犹如清晨忽闻的鸟歌。红晕……娇羞……笑容……相结合，心头起了一番涟漪。

这种感觉，很像许久未见的情人相识后的温情。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有罪恶感，它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动摇，于是将它归于虚幻吧，都是错觉。

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带着jojo离开了便利店，走在回家的路上，半路jojo却不动了，它静静面对着来时的路，像是在凝望着什么。

“怎么了？”我见它认真的模样，也跟着眺望那昏暗的街道，可我什么也没发现。

jojo嘴里发着“呼噜”声，随后示威般吼叫着。

“汪！汪！”

正在我担心吵到居民的时候，jojo向前跑去，只见一条黑影从角落里跳出落荒而逃。

“别追了，jojo。”我喘着气跟上速度极快分jojo，拍了拍它脑袋，然后揉了揉它脖子。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毫无头绪……“希望只是想个流浪汉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可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家后，发现小阡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她在等的人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了。

完了完了……

我干笑着，将二哈的碗拿来，倒上牛肉并且加上火腿肠。

小阡似箭的眼神稍微有所缓和，但还是一副不可原谅！绝不原谅的模样，她没有穿女仆装也就是说……

“你过来。”小阡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

“噢，哦……”我坐到离她老远的另一头。

她又拍了拍，我也只敢往前坐一点点。

有些不耐烦的小阡，干脆起身坐到我旁边。

冷汗一下子……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气味，淡淡的，没有沐浴露的味道也没有洗发露的味道，嗯……肯定是因为……

“你今天没洗澡吗？”

冷漠的小阡眼角出奇的抽搐，脸也变的红润，只是她强忍住淡定的模样好可爱。

“你呀……给我正经点。”小阡捏住我的脸，蹂躏出她满意的模样，“不是交代过10点半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出门吗？不过，这次有jojo在，就姑且原谅你。”

“了解……”我松了口气，静静品味着小阡勾起嘴角的模样。

小阡将手离开我的脸，从口袋里拿出项链为我戴上，并且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圣诞快乐。”

我低头看了看那类似护士符一样的铜牌，扭头说道：“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小阡静静看着我。

“不过，我准备了回礼。”

说完，我朝着小阡的唇吻去……

电花火石般的触感，犹如触电后的麻木与醉后的迷离恍惚。

她将我推开，表情变化着，内心纠结着，最后她平静下来后，笑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我松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爱你？”

“……”

“啊，圣诞快乐。”

“哼哼。”

就这样，我的圣诞节刚开始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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