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正到这个地方的第二天,这可以说是他作为捕奴人生涯中最糟糕的几天。
拍卖会的某个特殊客人动用人脉直接联系了帝国官方捕奴队,指名要抓比什普境内的猫人。
陈正作为一个标准得过头的帝国捕奴人,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客户的身份或是癖好,公平的来讲这倒不是最怪的一次,之前还有指明要抓橙色的,黑色的,甚至还有身上有伤口和疤痕的,更有甚者可能对长相阴柔的男性猫人更感兴趣。
但是。。。为什么非得是自由王国境内的?既没有对外表的特殊要求,也没有对性格或是性别的要求。。。而只是“比什普境内”这样一个过于广泛且刁钻的要求?
陈正觉得想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毕竟之前陈正也是因为要养活家人才加入到捕奴人的队伍里的,本来是打算干完这一票就向上面辞职的,回家去带着老婆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去做别的生意。
毕竟作为一个父亲,陈正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虽然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但他至少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更多的成长空间,以及。。。更美好的未来,就像天下的所有正常父母都会希望的那样。
但奈何到这的第一天,新来的两个捕奴人就被偷的只剩下衬裤,第二天搜索到之后自己没来得及赶到,还被对方先手击杀掉了两个重要的手下。
而第二天晚上——也就是现在,新来的那两个捕奴人竟然被疑似食脏鬼的生物所残忍的捕食了。
作为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捕奴工作——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陈正也不想这样结尾,可他也不想再拖了。。。
陈正没有任何过人的天赋,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他的体质要比一般人强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尽管陈正真的是非常努力,但是以普通人的体格——三阶的气本源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
但是七年前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陈正的成长极限。
自己信任的队长与自己谈过话之后的一个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脖子后方轻轻扫过,同时有一种针扎般的感觉,但那感觉实在是太轻微了,以至于陈正到现在都不敢确认那天晚上自己是不是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醒来之后的自己是在帝国的皇家医院中——说实话,当时陈正实在是受宠若惊,但那之后陈正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自己似乎更加敏捷,也更加强壮了。
之前一直没办法突破的第四阶也在两年之后突破了,这还真是之前所闻所未闻的一件事情,但是正如同陈正之前所做的那样,他既没有多想,也并没有多问什么,或许这也正是某些人选择他的原因吧。
总而言之,陈正现在非常的不爽,所以当一个令他有些错愕的黑影像自己唯一一个有些资质的手下飞袭过来的时候,他毫不留情的直接用自己名为大蛇出击的四阶技能直击对方的面门。
像之前的几百次一样,已经非常接近真实的蟒蛇模样的黑色气流让陈正听到了熟悉的头骨破碎的声音。
但是出乎陈正意料之外的是对方的行动却并没有因此而被制止,而是继续靠着仅剩的动力,用一柄模样怪异的大砍刀捅进了自己手下毫无防备的胸膛,同时,那刀尖上面一抹鲜艳的红色瞬间侵入了自己手下的身体,令其无法动弹,在另一刹那,一道澄澈的灰黑色灵质伴随着可怖的破坏力直接让自己手下那没有了反倒更好些的面貌连一丝残渣都没有留下。
这是一个存了死志的对手,就这一点而言,陈正很佩服对方。
“靠!”
但陈正却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对方的样貌似乎是一只亡灵,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而且所具有的本源似乎还是罕见的界外源。
陈正不是很清楚这种东西的市价,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应该足够自己将功补过了。
这也是陈正留了“这东西”一条命,而只是用蛇绞破坏了它部分的关节的主要原因,如果它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这应该也可以作为自己脱离帝国的一个筹码。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于自己的硬实力差了很多,但是那对幽蓝色的鬼火却莫名的令陈正的心中泛起了一些寒意,就好像自己被对方完完全全的看透了一般。
不管怎么样,被缠上了专门用来对付亡灵生物裸露晶核的“锢灵锁”,手脚还像那个猫人一样,甚至用上了更加坚固的中级抗魔石为内衬的镣铐,对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
对方的晶核上还有其他低级亡灵所没有的“骨膜”这种结构,应该会让它的价面再提高个几千卢卡。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陈正在驾着马车向回走的时候心情也没之前那么坏了,尽管这个鬼地方的天气让拷在自己身上的盔甲和面具冷的像冰块一样,尽管随身的干粮被冻的难以下咽,尽管从这里回到帝国境内至少还要两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就好像倒霉之神找上了自己一般——一个戴着斗笠,嘴里叼着一根苍绿色草叶的银发狗头人挡在了本就结了冰,异常难走的道路上,更糟糕的是后面那两个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破坏了镣铐。
陈正根本就没看到那个狗头人到底是怎么出的招,只记得在自己回头去追那两个货物的时候,脑袋后面重重的的挨了一记刀鞘。。。
不对啊。。。怎么能碰到这种对手,竟然能把五阶的自己直接用力量敲晕。。。
。。。真的。。。好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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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鹤大山脚下,今天早些时候
说实话,余江心中有些自责,连续的胜利似乎让自己有些过于自信了,不管怎么来说,那还是高过自己整整两阶的对手,自己头上被开的这个黑漆漆的大洞和脚踝骨上面差点被勒断的伤痕就验证了这一点。
不过好在部分羽化的特性能够调整自己身上仅存的骨质,通过转移的方式来勉强修补身上的损伤。
结果非但没能救出对方,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看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冰鹤大山,余江叹了口气。
马车很是不平稳的颠簸着。
余江又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橙发猫人少女,此时她那带着少许雀斑的可爱小脸正深深的埋在穿着因战斗而破破烂烂的裤子的白皙长腿中,好像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喂,之前我让那几个小孩带去的试剂还有吗?”
女孩抬起头,大大的蓝色眼睛中闪着一些泪花。
她摇了摇头。
果然没有吗。。。
还好自己有秘密武器。
余江张开之前一直闭着的鄂形嘴巴,在对方的惊讶之中,露出了之前自己为了以防万一而藏好的额外一瓶酸性溶液。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把握好啊,余江,这次可不能失误了。
余江这样在内心中对自己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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