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群中的手机

我的考场是二十三号，在这栋教学楼隔壁的一栋，因为建筑设置问题我只需要走向连接走廊就可以直接达到哪所教学楼。

在监考老师的注目下，我交出自己的学生证并背出了自己的准考证号，方获得许可进入考场。

这时候已经是开考十分钟后了，我坐在座位上不急不慢，缓缓地写上名字班级一类的信息。然后什么都不看，直接翻到考卷的第六页开始写作文了。

考试时间是一百二十分钟，约莫到提醒铃第一次打响时我便完成了考卷直接交了上去，连简单的过目检查都没有，这是对我自己的信心也有的是对这场考试不上心的表现。

考完试后直接可以离校，下午还有一门，依次类推总共需要考三天，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政史地生。

就在我刚刚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手中刚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声。

我甚至不用猜想，便知道这是老爸给我打的电话，接通之后冲击我耳朵的是那熟悉且厚重的男声：“杨明！益柔跟你在同一所学校，考完试接她回家知道了嘛？”

“那你和那个老...顾兰呢？”我心中一顿郁闷，差点将老女人三个字脱口而出，但心中对父亲威严的恐惧是我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和你后妈当然是家里等你们两个，我希望你和益柔打好关系，就像你跟你亲妹月桐一样。”老爸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威严，但仍旧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欣喜，昨天晚上的不悦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哑然失笑，原来老爸杨谷宇他一直以为我和我那个沙雕妹妹关系很好啊？她看到就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躲还来不及呢，咋到你嘴里就是关系如胶似漆了呢？

没有多想，我随口回了一句：“知道了，你跟她发个消息说是我在学校对面的KFC等她来，我没她联系方式。”

“嗯。”

“挂了。”

我沉重地呼了口气，心想着有一个处于沙雕叛逆期的妹妹就已经很累了好嘛，又整了一个不善言辞的继妹，这是巴不得我去学影分身术？

月桐也好还是那个什么顾益柔，照顾这个又照顾那个，真当我跟燕双鹰一样是吧？

我扶额叹息着，却又无可奈何，总不可能放人家鸽子，自己一个人滚去happy？这不是我的作风，而且承诺对象还是我老爸，即便关系不好，那也是暂时问题，说到底是我拉不下面子。

还有，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月桐这个傻嗨，短短几小时就跟顾兰和顾益柔打成一片，放在以前你就是资敌分子，第一个被我枪毙的那种。

我化身包青天，嫉恶如仇，大义灭亲，弹指间不得把我这亲妹妹给碾成灰？

一想起月桐，我头又是一阵发麻，在学校一幅混世魔王的样子，又喜欢惹一些无聊到宇宙大爆炸的事情，一初中生每天哪来这么多屁事的？

每次都得我从篮球场带一帮人赶过来救场。为此没少和人起冲突，煽风点火火上加油她是有一套，但只要一起冲突她就立刻跑的没影了。

也得感谢我不是那种宅家里啃老打游戏的铁憨憨，不然在学校不得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难不成要我学周x波那样，上下打量人家起舞步吓唬人家？

幸好篮球队的人和我关系都还好，个个五大三粗的，基本能不起冲突就不起，起了也是单方面吊着锤。

.....

坐在店铺里一个靠有手机充电器的位置，点了一份鸡米花和可乐后便在哪消磨时间了，等待那个胆小怯弱的女生出现在校门口。

这一段时间我眼睛可谓是一刻没有离开过校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无聊到让我数起了穿过眼帘的汽车数量。

终于那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内心一阵的激动：大姐你终于出来了，不枉费我等你整整半个小时啊！

我立刻拔出充电线将手机耳机什么的一股脑塞进了口袋里面，桌上仅剩下没吃完的鸡米花和喝半杯的可乐，孤零零地留在那。

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我收起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内心却是激动的一笔，感情终于可以回去了，不用坐在开冷气没个度数的KFC里面了。

我心想着招手或者喊她或许有些不太合适，便缄口不言站在学生涌动的街道处，等待着她。

可.....现实是她像是瞎了眼睛似的，只知道走向那家生意红红火火的KFC里面，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害怕碰到撞到什么似的。

此刻我是一阵无语，是我不够显眼还是你单纯的只认KFC？

再再一次叹了口气，踏出脚步准备跟上她并喊她离开，我还没有幼稚到独自站在旁边看戏，看她找不到我的表情和举动。

我脚步跨的很大，三五除下便追上了她，此刻她还在挤着人群努力地向KFC进发。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本以为这是很正常的动作，但却让顾益柔猛地一缩身子，颤微而又警惕地看向身后...

“是我，老爸喊我接你回家...”我越说到后面声音也就愈发的冷漠，因为我看到她脸上又有了几道泪痕，不是早上的，而是新添的。

我不禁暗叫奇怪了起来，咋回事啊？你是自带嘲讽体质还是什么？难不成考场还有人欺负你？这不是纯心找我难受嘛？

“怎么了？干嘛哭了？”

顾益柔一看是我，放松的警惕，面露笑容，只是一听到怎么哭了之后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了起来：“考试..试卷，我根本...没..有学过几题...”

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啊，这倒是对上了我早上的猜测，两个地方的教材不一样，虽然肯定会有部分内容重合，但毕竟是少数，考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次高一的期末考试会影响到高二分班问题，文科亦或是理科班都是分好坏的。

就像是我女友苏清菱一开始所在的直升班一样，高一要学完三年的内容，然后开始无休止的题海。不过清菱她只在直升班待了几周就跟班主任沟通换了班。

看着她独自一人不顾场合地小声哭泣了起来，我不禁头大了一圈：拜托这是在外面！你不是小学生了，你是个成熟的女子高中生了，你要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四周的学生和家长听闻哭声，都一一将头转动过来，以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和顾益柔，估计颅内已经把前因后果想好了。

我立刻掏出口袋从KFC带出来的餐巾纸朝着她哭红的眼角上擦着，然后拉起她的冰冷又柔滑的小手挤开人群。

“先别哭了好吗？”

纳了闷了，考个试而已，考差了问题影响也不大，又不是关乎人生高考，而且你这考差了也是事出有因，难不成家里那二位还会说你什么不成？

挤过闷热的人群后，我和顾益柔走到路边，待我回过头后发现她依旧再哭，并且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我微微弯下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很是亲密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点点滴滴，轻声说道：“不要哭了好吗？老爸他们还在家里等你呢，ok？”

“嗯嗯...”顾益柔哽咽了几声，点了点头。

见状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搭在她脑袋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揉搓了起来。

只是这一亲密的举动被不少人看到，但唯独只有一个女生举起手机拍了个照片，并将它编辑进入聊天软件里面，发给了一个我极为熟悉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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