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当年秘

阴冷昏暗的房间里，程月寒切身感受着那不自在的潮湿感，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比这位老祖强上一些。

至少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次被惩罚或是关禁闭的记录，表现向来完美的无可挑剔。

“真是的，说不过就要把我关小黑屋，精神胜利法么？”年轻气盛的程冬雪没有什么反思的念头，嘟嘟囔囔着一拳砸在了墙上。

“嘶，你说归说，动手干什么？”程月寒痛的叫了一声，而程冬雪也是甩了甩手，想到自己只是无能狂怒后，乖乖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咔。”小屋房门开合，程贞端着一碗白米粥走了进来，也不嫌弃有些杂乱的地板，坐在了女儿身边。

“还不服气呢？”

“………”

“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被杀意反噬的修士都是天赋心性差，可这条所谓的合格线又在什么地方呢？”程贞摸了摸女儿有些凌乱的秀发，柔声道。

程冬雪闷闷哼了一声，也没在这个她不想提起的话题上多延续，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老祖宗哎，您倒是慢点喝……又没人跟您抢。”滚烫的感觉又是折磨了程月寒一通，而程冬雪就跟没事人一样，舔了舔嘴角，接着道：

“母亲，我觉得学堂教不了我什么东西。”

“再忍一年吧，等你十六岁，我就正式将你立为少家主。”程贞也没肯定或否定程冬雪的话，温柔的声音让程月寒顺道对比了下自家那成天“老娘，老娘”的母亲，不由叹了口气。

“到那时候，我就告诉你，我们程家的秘密。”

……

程冬雪的禁闭在几位长老的商议下提前结束了，就在程月寒以为自己会随着老祖上一年学时，一觉醒来，程冬雪十六了。

“这回忆还自带快进功能的啊，什么时候投影宝玉也能这么高级就好了。”程月寒自顾自的碎碎念，看着程冬雪领完了一个个象征学堂毕业的证书和什么‘程家优秀学子’，‘守纪典范’的纸质奖状，然后在毕业典礼结束后揉成一团随手冻成了冰渣。

镀金完毕的程冬雪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再次站在了祠堂中。

面前的，是家主程贞和一众程月寒大约已经能记住样貌的长老们。

没什么繁杂的仪式，程贞让程冬雪在两个牌位前跪下磕了个头，象征性的询问了下众长老的意见后，便直接确定了程冬雪的少家主之位。

“哎，这么正式的么？”随着程冬雪的视角看着这一整屋表情肃穆的长老，程月寒不禁生起了几分羡慕的情绪。

他当年成为少宫主的具体场景，还是云笙用投影宝玉特意录下来的——程冰颜抱着婴儿程月寒升空，用灵力对着五峰喊了一嗓子“这是我女儿程月寒，以后，她就是冰神宫少宫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月寒在这段程冬雪的回忆中陷入自己的回忆时，见证完仪式的一众长老退了下去，将整个祠堂的空间，留给了程冬雪母女。

“冬雪，我说过在你成为少家主后，告诉你程家的秘密，现在，是时候了。”平淡的一句话，让程冬雪和程月寒的精神都集中了起来。

对程冬雪来说，这所谓的‘秘密’一直是她自小就想知道的事情。

至于程月寒，虽没什么切身的感触，但涉及到程家，不管有用还是没用的消息，他都产生了的不小兴趣。

程贞拿过一张椅子，示意程冬雪坐上去，自己则是将那两个黑白色的牌位拿起细细擦了一遍后，再摆了回去。

之前没有注意，但在程贞这一番动作下，程月寒也是随着程冬雪的视线看清了两个牌位的全貌。

一男一女，男的俊逸女的美丽，牌位上的画像皆是记下了二人最美好的年华，可看那肃穆的黑白色调，已然无声说明了很多事情。

“冬雹和冬雨老是喜欢缠着我给她们讲故事，今天，我便也给你讲一个吧，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程贞缓缓走到程冬雪身边，也是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高贵的帝王之女，在一次出宫巡视民间时偶然结识了低贱种族的男子，本一辈子不该有任何交集的男女因为种种误会和突发事件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还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轻柔的声音让程冬雪和程月寒两个年轻人很快便沉浸入了程贞描绘的故事中。

“爱情自然是纯粹的，可身份和种族的巨大差异，皆是二人无法逾越的鸿沟。左思右想下，他们选择了最好，也是最差的方法——私奔。”

“女子借助自己在本族的势力和皇兄们争权夺利的空档，与她的情郎在国家西北方一片偏僻的荒地中躲了起来，过上了一段平淡幸福的生活，深爱丈夫的女子更是不顾二人种族的差异，为丈夫诞下了众多儿女。”

“好景不长，过了不过几十年的时间，闭关结束的帝王很快便发现了女儿‘自甘堕落的’荒诞举动，为了皇家的颜面，他直接派手下暗卫首领前去西北，杖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玷污皇家血脉的低贱男子则是被灵力火灼烧了近十个时辰，直接化成了灰烬。”说到这，程贞长叹了一口气。

“至于那些已经在父母庇护下生长繁衍出了一定规模的‘杂种’，还余有几分仁慈的首领留了他们一条性命，任他们留在了那片灵力匮乏的荒地。”

很老套的故事，类似的剧情程贞早已不知在别处听过多少，可若是这故事，就和自己息息相关呢？

“这故事的男女主角，就是我们程家的两位先祖。”程贞摸摸女儿细嫩的小脸，声音突然变得骄傲起来。

“那位女主人公，是上代神帝陛下的嫡女，我们程家上下，皆流淌着高贵的神族之血！”

“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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