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之后该如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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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噩梦:最终一战(下)

黑色的龙翼撕开地面,天空被阴云遮蔽住,阳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龙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大地之上。

那是何等的生命?

妖异,扭曲而又圣洁,像是天使,又像是魔鬼。

漆黑的鳞片流淌着血红的纹理,宽广的双翼遮天蔽日,修长的尾部盘旋着,森严的龙首俯视着这人世间。

尼德霍格。

他象征着绝望。

“……谁能告诉我,卡塞尔学院的电话是多少?”裴辛在小米的搀扶下走出宫殿,看着那条龙,嘴角抽搐着。

“什么?”小米愣了一下,没听明白裴辛的意思。

“没什么。”裴辛叹了口气。他正在和那群人开会,结果尼德霍格就出现了。

“这可是个主级神明啊……就算是找十个次级神明去打也是五分钟一条人命的节奏吧?”裴辛没好气地在心中骂到。

“全员准备!”弥丝忒娜大喝一声,拿出女王应有的气势来。

所有士兵都聚了过来,包括五个人类王国的精英战士,三大精灵族的精锐,魔族的顶尖高手。这些人或者类人立刻组成了防线,向着黑龙靠近,最后在距离他两公里的位置停下。

顺便一提,弥丝忒娜已经变成最高指挥官了。

芙尼尔,萝文二者来到裴辛身边,进入战斗状态。

“那边的小家伙,能搞定吗?”芙尼尔向裴辛发问。

“小家伙……你可以尝试一下和那家伙打近战。”裴辛没好气地回应芙尼尔。

作为一个魔族,芙尼尔最擅长的就是近战,而且身体强度随着愤怒的增长而增长。她就像是体积正常的绿巨人。唯一的问题是,绿巨人也不会远程攻击啊。

“没什么问题,我可以试试。”芙尼尔没听懂裴辛的讽刺。事实上魔族都是直性子,没法理解人类的欺骗与讽刺这些行为。

“还试试……你随意,反正我三分钟后帮你收尸就可以了。”裴辛吐槽。

“有话好好说,别拐弯抹角的。”萝文皱着眉头看着裴辛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个一个上,就算是你俩也坚持不过三分钟,拼了老命也就是五分钟。一起上的话,十五分钟就是极限。”裴辛说的相当用力。

“所以呢?看着他毁灭世界?”芙尼尔想要发怒,但想想裴辛作为一个外来者为这个世界拼了老命几乎残废,也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难听了。

“固有技能再解放,罗生门。”裴辛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数珠丸恒次。

数珠丸恒次上充斥着纯粹的,几乎实体化的负面情绪,裴辛只要稍微消耗一些魔力令负面情绪转化为罪之兽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的消耗。这个过程不会对裴辛的灵魂造成什么影响,毕竟毁灭之神的权能集合来的负面情绪是不会在裴辛的脑海中成为画面的。

一条八岐大蛇横空出世。

“杀了他。”裴辛对大蛇下令。

八岐大蛇扬起八个头,扑向尼德霍格。

接下来的战斗超越了人类的语言可以描述的范畴。他们是那样的凶猛,那样的恐怖,扭曲的声音响彻云霄。每个人都捂住耳朵,因为那是魔鬼的吼声,是人类无法倾听的。

但堵住耳朵也没有用,声音直达灵魂深处,他们的头骨几乎要炸裂。

“这……是属于世界的战争吗?”萝文制造出庞大的水晶屏障,想要隔离那些声音与空间震荡,但结果却是水晶不断开裂。

“很明显,不是。”裴辛脸色苍白。他的状态本来就不好,现在承受着这些冲击,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

“裴辛,拿着这柄剑。”准备献祭的政信将手中的太刀递给裴辛,“这上面汇聚满了负面情绪。如果遇上什么麻烦,可以用你的罗生门制造出怪物来。”

“帮我保护好那个姐姐。”

……

“受不了。”裴辛想起政信将刀交给自己时的场景,忍不住摇摇头。

水原政信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他只是个人,和无数普通人一样的,复杂的人。

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八岐大蛇已经失去了七个头颅,快要被尼德霍格撕碎了。

就算是那么庞大的负面情绪构成的八岐大蛇,也绝对达不到混沌级别。就像裴辛判断的那样,坚持五分钟就不错了。

“好了,第二步……”裴辛取出雷明顿700。

正常的子弹肯定无效,贤者之石也只能引起多元宇宙级的身体小部分自爆,深渊之玉压根无法侵蚀混沌级,真理水晶也没有用。至于乌星金之类的,打中也许有用,但在穿过周围的能量时就会把动能耗尽了,也无法撼动黑龙的鳞甲。

裴辛的做法很简单。

他填装了一枚蕴含着虚空力量的子弹。

裴辛的「塑造」只能制造出具备某样特性的由魔力组成的类物质,比如“可以穿越空间的门”,“可以浮空的阶梯”之类的,但做不出来一块铁,最多做一块除了颜色以外的物理性质与铁相同的,但是由单纯的魔力组成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这样他就可以做一些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请注意,绝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只有零。

经过思考,结合另一个特质「吞噬」,裴辛在三个月之前制造出一颗“可以存放虚空力量的子弹”,然后收集了大量虚无之力。这个行为差一点杀了他自己。

裴辛开始瞄准。

两公里,就算是赤井秀一也不敢说百发百中的距离。而裴辛必须命中,因为他只有一发子弹。

所幸,黑龙还是比较大的,差不多有一架小型客机的大小。至少在两公里的位置上尼德霍格看还是大一些的。

蕴含虚无的子弹射出,击中了黑龙的首级。虚空力量开始扩散。

不过裴辛也没指望这一枪能杀死对方。那么一点虚空力量,连政信都没弄死,别说尼德霍格了。

裴辛的想法是暂时削弱一下黑龙,给他时间掏东西。

裴辛取出一张「命运之轮」的塔罗牌,撕掉。他立刻回复了巅峰状态。

铭刻有「逆行」的一次性术具,当年五人帮——欧修林斯,护国巫女,索拉妮,亚雷斯塔,苏杨羽——联手制作的,一共十三张,裴辛手中有四张。他在救莉莉丝时用过一张。

然后裴辛抽出破败之剑。

其实他的原计划是自己拿着灵武冲过去玩命,不过苏尔特尔把含有混沌之力的剑给他了,他不介意用这个弄死尼德霍格。

裴辛一路狂奔来到尼德霍格身边。虽然黑龙很想要弄死他,但八岐大蛇还缠在黑龙身上。

焰形剑贯穿了黑龙的脑部,然后裴辛沿着尼德霍格的身体一路狂奔,将脊椎全部从中间劈开。

黑龙痛苦地咆哮着,挥舞利爪。八岐大蛇身负重伤,只是短时间内还死不了。而裴辛快要弄死黑龙了。

在这个过程中,剑变得越发稀薄,最后在裴辛从黑龙体内拔出的那一刻消失了。

受到致命伤的尼德霍格越发狂躁,硬生生撕碎了八岐蛇。不过他自己也没能坚持多久,同样是混沌力量的破败之剑还是重创了他。加上八岐大蛇与虚空子弹造成的伤害,他命不久矣了。

裴辛看准机会,一溜烟跑了。

没过几分钟,黑龙就失去了生命。

裴辛这是把底牌都砸过去了。他要是在对方耶梦加得或苏尔特尔是拿出来一样,基本五分钟结束战斗。但他准备这些就是为了杀尼德霍格。

“喂……你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吧?”萝文与芙尼尔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裴辛。

“废话。我为这一天准备了一年了。不知道防患于未然吗?”裴辛无奈地笑笑。

因为八岐大蛇的阵亡,数珠丸恒次已经破碎了。

“这些东西加起来,能把诸神黄昏中其他几个怪物全部搞定。说句实在话,我可是真肉痛啊……娘希匹的。”裴辛苦笑着。

“谢谢你。”芙尼尔真诚地道谢。

“不用谢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裴辛摆摆手。他还在心疼那些底牌的消耗。

突然,一只纤纤玉手贯穿了裴辛的胸膛。

“你好啊,弑神者。认识一下,我是……”弥丝忒娜把嘴唇凑到裴辛耳边,笑眯眯地说,“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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