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赛余波——三个目标，完成

让我们将时间回拨到梅菲斯特离开别墅的一小时前，在赵湘月的卧室里。

纯白，是这个房间的主色调，地板、墙壁、天花板都是洁白无瑕的大理石板，粉色调的公主床在房门右侧墙壁的中央，与连着巨大书架的书桌面对面。

张异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再次强调：“我是直的啊。”

赵湘月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爸爸对于《断背山》这部电影一直有偏见。那么我们现在来看电影吧。你有什么推荐的？真的要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那电影有些烧脑，不太合适。”张异否定了这个建议，“不如看一些和吸血鬼有关的恐怖片吧，《夜访吸血鬼》就不错。”

“张异你别吓唬我了，我们一起看一些正常点的电影吧。”

“不，我没有开玩笑，”张异正色道，“我必须要让你明白吸血鬼的恐怖。”

赵湘月笑出了声，原本就可爱的她笑起来更是动人，“明明你和我一样，却还是要说得那么义正言辞。”

张异耸耸肩，将左手食指指尖咬破，同时暗中驱动血液从伤口滴落。淡红色的鲜血滴在石砖上，为洁白的地板添上了一点诡异的装饰。

“你受伤了！”赵湘月连忙去翻找书架上的医疗箱，但是被张异制止了，“不对，你的血——”

张异故作高深，说：“之前特兰西瓦尼亚之森遭到袭击，我在混战之中被德库拉家族的管家——就是我那个亲戚——波及，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是身体被他释放出来的大范围AOE伤到，尸毒到现在都没有拔除。”

当然这是在撒谎，很典型的睁眼说瞎话，变成了僵尸的张异基本上对毒已经免疫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储存毒物的移动容器。这是在梅菲斯特的协助下完成的伪装，将左手手臂与肩膀的衔接处的血管用钢针封住，之后将梅菲斯特提供的人造血液注入左手之中，稀释了里面的僵尸血液。

话语里勉强半对半错的地方是“尸毒到现在都没有拔除”，只不过仅限于伊莎贝拉等少部分人，而伊莎贝拉现在还睡在“迦南”酒吧的二楼卧室，没有醒过来。

张异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擦掉地上的血渍，指着留在地上被腐蚀出来的痕迹，说：“我不希望自己在店里打工的时候听到你被战斗波及甚至是死亡的消息。”

“那么你呢？”赵湘月有点不服气，“你不也被卷入到黑暗世界里了吗？”

张异伸出三根手指头，说：“实力、意志、运气，是在黑暗世界混下去的三大基本，我靠着自己的强运苟了下来。”说到这里，张异稍微有点失落，别的不说，自己似乎唯独和“强运”是没有缘分的，“那么赵湘月，你呢？你的实力——哪怕是财富并不属于你，‘可以调用’和‘属于自己’可是两回事；意志，可不是单靠恐怖片就可以训练出来的；强运，终究难免会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看着赵湘月沉默了，张异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见好就收了，于是做了个总结：“我也不敢深入太多，只能在最外围打转，和一些有缘来到店里的非人类客人聊聊天。”

“那么你为什么不辞职？”赵湘月反问。

“我这人脑子不好使，但是一些道理还是知道的，欠了人情要还，就这么简单。”

“还人情吗……那么我也想帮上我爸爸，也是说得通吧？”

这个理由还真不好反驳，张异心想，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仅仅只是为了帮自己的父亲的话，可以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但是你也没有必要专门去罗马尼亚，你可以在东帝市这边多接触一些事情做好准备。那地方是吸血鬼的大本营，历史上有名的穿刺公伯爵德库拉，就是在现今罗马尼亚的特兰西瓦尼亚那儿。”

“只要去到那里作为交换生，就是深入了黑暗世界了吗？”

“至少现在来看，去那边作为交换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管不着，大不了让我家那位僵尸陪着你一起送死。”张异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是话术技巧，以赵湘月的为人，她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没有自家大小姐邀请自己去作为交换生，张异也懒得管那么多。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个德库拉家族的大小姐平时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他往糟糕的方向思考。

“你要走了吗？电影还没有看呢！”

“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刚好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再逗留下去就没意思了。这个别墅的后门在哪？我从后门离开，走前门可能会妨碍到你父亲的谈话。”

“我送你出去。”赵湘月连忙起身，拿起书桌旁的短柄伞。

当二人走到后门的时候，张异看着面前的雨幕，对着赵湘月说：“你把雨伞给我好了，我明天还你。”

赵湘月摇了摇头，说：“你不是说你脑子不好使吗？那么是不是包括健忘症在内？”

“无法反驳！那么我打伞从后院绕到前门拿自己的伞如何？”

“我们家的前院和后院是不通的，张异你不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张异心想，“直接穿过会客厅——我也不打算你我打扰到赵东阳先生然后听到什么机密。请容我三思。”

看着陷入思考的张异，赵湘月轻咬贝齿，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张异，听说你的管家亲戚是基督徒。”

“别喊他基督徒，他离信徒还差的远啊。”

赵湘月没有理会张异的话，“可不可以请你的那个亲戚帮秦天……祈祷一下？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毕竟两人之间的矛盾很深。但是我感觉，就好像大家都在刻意遗忘秦天一样，想彻底放弃掉他，那样也太可怜了。”

赵湘月的声音越说越小，也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然而张异的一句“好吧”让赵湘月惊喜地看着他。

张异虽然不情愿，但是对于少女心情的理解还是让他答应了下来，毕竟总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或许对于赵湘月来说，作为自己初恋的秦天，这份恋情在旁人看来是有多么糟糕，终究也是她心目中的美好。

话说这样思考的自己就好像上了年纪感叹“年轻真好啊”的大叔啊！张异在心底里自我吐槽。

“我送你到保安那儿吧，那儿应该有多的伞可以提供。”

仔细想想，雨中漫步这种浪漫的事情，还没有和别人体验过呢，赵湘月开始有些憧憬自己接下来心中的感觉。

不对，说不定自己心中就一直期待这一幕的发生。

张异突然捶了自己的掌心一下，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说起来，初中那会儿曾经和同班女生在路上遇到下雨，然后我看到女同学没有带伞后，把雨伞借给她，自己淋着雨走到学校。”

赵湘月看着自顾自走入雨中的张异，连忙大喊：“张异，你不要遮雨吗？”

“要我和女生共同打伞遮雨，除非狂风暴雨，否则我宁愿把伞借给她然后自己淋雨！”

张异的声音突破了雨幕传来，让赵湘月觉得，或许用普通少男少女的思维方式去和这个少年相处，只会让自己被整得想吐槽却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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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和前院一样，也被设计成了迷宫，等到张异找到路的时候，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干净，从头到尾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他顶着雨走向了红月馆，在路上抽空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十字架吊坠，轻轻地吻了一下。

“愿上帝保佑秦天，前往他应得的归处，不论是在天堂享受神之恩泽、在炼狱迎接天堂之门——亦或是在地狱中永世受难受苦。”

我答应了为秦天祈祷，可是没有保证用自己的祈祷保佑他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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