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直转而下

豪华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前往市立足球场。这个被誉为足以举办世界杯的球场如今被人以演出彩排为名义封锁起来，成为了权戒争夺赛综合赛用于选手递交物品的场合。

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的观众席围绕着绿茵场，椭圆形的造型如同巨人的卧榻，各色各样的人陆续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场内，被里面透露出来的光芒所吞噬。

马车停靠在停车场上，从车窗里看向外面的小黎忍不住赞叹建筑的雄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就壮观而言，足球场甚至超过了妖行街曹丘婧的私宅。张异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也对于这建筑表现出了适当的好奇，虽然因为工作需要他跑了东帝市不少的地方，但是对于足球场也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像现在这样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和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队友不同，贝萨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从镶嵌着宝石的保温瓶里倒茶喝。虽然张异这认为是小有积蓄，但是这水瓶上的一颗宝石估计就可以直接让他破产了。

“走吧。”张异取下自己心爱的眼镜王蛇，弓着腰推开门，跳下马车，而在他身后的贝萨嫌他动作太慢，踢了他后背一脚。

张异一边习惯性地揉着后背，一边进入僵尸状态张开自己的感知能力，各种各样的气息涌向自己，人类之息、异人之息、非人之息，让他确定了足球场的不正常，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为什么马车旁边的两辆公交车看起来那么眼熟——不对，这就是搭着自己同班同学的公交车啊！张异听到了公交车车顶的细语，那是自己寄生了分魂的十字架。

希望大家只是刚好把车停在这里，怀着对同学的不安，三人步入绿茵场。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全副武装的大兵，黑袍藏身的巫师，身穿道袍的修士等等，当然也还有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的普通人。

委员会的人开始逐个回收综合赛选手的战利品，有的人递交的是断手，有的人递交的是装在福尔马林里的内脏，还有人直接将斩下来的头颅交给委员会的人。

身穿黑色西服的三人组一个个走过选手，其中一人把手搭在选手的战利品上——如果是泡在福尔马林里则打开存储罐掏出来——将青白色的虚拟影像投影到半空中。

这名超能力者的能力是将物体以投影的形式还原出原本的样子，平时的伪装身份是鉴定机构的王牌员工，在一些特殊场合会担任相关工作，比如今天晚上，他作为委员会的人来确认有没有参赛选手将无关者作为战利品上交。

小黎从和服衣袖里取出一个布囊，主动走向工作人员，看她脸上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战果确实不错。

张异无聊地打量着四周，观察观众席上的人，忽然他注意到一件事——作为权戒争夺赛综合赛而言，一个普通的递交仪式有必要来那么多的观众吗？而且看这些观众的样子，似乎是准备欣赏新一轮的比赛。联想到子非鱼先前说过擂台赛在罗马斗兽场举行开幕式，张异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他退到入口附近，把重机枪扛在肩上后下蹲，看似是蹲在地上休息，实际上是想能第一时间朝着可能的敌袭倾泻火力并且逃离足球场。同时在风衣底下，他单手发短信给杰森，让她过来帮忙。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人还有其他选手，不约而同地，他们都根据各自的专长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准备等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可以抢占先机。火药味渐渐弥散开来，负责递交的小黎也察觉到不对劲，把手搭在刀柄上。

在警戒的同时，张异也不忘观察别人，特别是观众席上的所谓“普通人”，能够在这种地方，他们要么是什么重要人员，要么就是扮猪吃虎的大佬。要是真的有什么萌新，除了有大佬带队，就是不幸被卷入其中的人。

在最后一个人将自己的战利品完成的递交后，一张张巨大的电子屏幕运入足球场，上面显示着各个选手所属的队伍、排名。一些有着闲情逸致的人会专门给自己或是所属队伍取一个代号，当然也有很多人像张异那样只是使用委员会默认的数字代号以及根据自己的特征所赋予的外号。

张异所属的是404号队伍，当小黎在电子屏幕上寻找自己的排名的时候，一道道巨大的剑气突然从观众席上飞来，粉碎了屏幕，玻璃碎屑混杂着电路板洒满一地。

“敌袭！”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场上的选手们纷纷亮出武器和招数对准了观众席，但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吼声从主席台上传来：

“肃静！”巨大的威压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压抑的气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主席台上的一名老者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喊道：“都什么反应，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人都只会大惊小怪的吗？什么人啊这，果然只是一群只敢参加这种活动的胆小鬼。”

正常来说看到电视机爆炸被吓一跳才是正常的吧？张异在心里吐槽，同时将重机枪的枪口调转向主席台，观察着老者。

老者留着八字胡，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黑西装，在说完话后不停地用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往嘴里倒酒，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刚惹了几百号人。

“你玷污了武士的荣耀，见にくい颜①！”正如张异的预料，总有人会被刺激到，毕竟在场的奇人异士之中不乏恃才放旷之辈。

一名年轻人举着太刀对着老者骂道，但是下一刻，老者丢出的酒葫芦将他的头颅砸碎了。老者丢出酒葫芦后悠悠地说：“要学会尊重老人。”

虽然我觉得人家爆粗口确实不好但是是老不死的你先开地图炮吧？张异继续在心里吐槽，算了，等一下事情平息了之后去帮忙收尸吧。

“相信你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觉得不甘心吧，本来一身本事，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落后于人。”老者气若洪钟，“说起来，我家晚辈也是这样，明明正气凛然，实力强劲，但是却被敌人以各种卑鄙的手段暗算，比如打不过就叫人，利用环境偷袭，甚至是逃跑后突然杀个回马枪。”

啊确实这敌人实在是贱了点——等一下，这不是我喜欢的战术吗？！张异的警觉提高到了极致。

“现在，在秦家的建议下，擂台赛的初赛复活赛和最终战，将与综合赛在今日合办！”

“去你妈的！”虽然张异没有喊出来，但是嘴里的嘀咕声却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注释：①见にくい颜，罗马音“mi ni ku i ka o”丑八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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