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两个同居人

张异回到自己的咖啡馆之后，发现其他人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咖啡馆。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没有，那个酒店有什么异常吗？”

子非鱼首先举手，说：“报告，我待得无聊先自己回来了。”对此张异给他展示了一个中指。

小黎说：“在和贝萨讨论了之后，我们觉得分开巡逻，希望可以发现什么，但还是无功而返。”听到这句话，张异把一个便当盒放在柜台上，说：“回来的路上顺便买的，辛苦你们了，来点宵夜犒劳一下自己吧。贝萨小姐你吃不吃？”

贝萨摆了摆手，离开了咖啡馆，抛下一句：“我并不信任你的品味。”

子非鱼伸手想拿一块桂花糕，结果他刚刚碰到桂花糕，张异用小刀刺穿了糕点，松开手的时候刀柄还在颤抖着。

“不劳者不得食。”

子非鱼不乐意了，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吃点东西也可以吧！”

“吔屎啦你！”张异将一盒健胃消食片丢给子非鱼。

子非鱼说着“重色轻友”的同时啃着健胃消食片。张异摇了摇头，对小黎说：“丢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东帝市里面开始流通一种强化的药剂，可能还有一定的成瘾性，在增强使用者力量的同时也可以把他们变成一种排斥圣银的体质。”

“所以？”

“那些流窜在东帝市里面的吸血鬼如果有什么资金来源的话，贩卖这种可以把人变成和自己一样惧怕圣银的强化药剂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原材料说不定就是从他们自己身上提取的。从这个角度入手的话，没准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小黎点了点头，说：“那么要怎么调查？情报搜集能力是我们的弱势，虽然我可以通过式神来扩大调查范围，但做不到精确。”

“我拜托了我的情报贩子帮忙搜集情报，虽然她可能会浑水摸鱼给一些多余的情报来多敲我一点钱，但至少还算可以。”

“你都找了什么人啊。”子非鱼继续啃健胃消食片解馋。

张异反驳：“从我居然找了你作为队友这件事起，你就应该明白我都会找到什么样的人了。说起来我身边好像就没有过多少正常人啊，大小姐也是，女仆们也是，你也是。”

子非鱼立刻对小黎说：“你看看你，都让管家操心成什么样子了！”

小黎拔出别在腰间的武士刀，用力劈向子非鱼。被攻击的子非鱼用空手接白刃的方式挡住了这一刀，只不过双手在抖个不停，看样子花了不少力气。

“象征性吓唬一下就好了小黎，万一你顺势把人家一刀两半的话我收尸和打扫起来都很麻烦的。”张异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等一下我要出去看看那些不靠谱的同事们，看看她们有没有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把馆里面拆了。”

从柜台下面取出提灯并点着里面的蜡烛后，张异离开了咖啡馆，提着灯开始了巡夜。他一边巡逻，一边用录音笔做口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一遍。就算是大小姐现在不在洋馆里，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照做。

当张异回到咖啡馆的时候，在一楼迎接他的只有小黎一个人。四下看了看，张异问道：“子非鱼人呢？”

“他在外面有住的地方，所以先离开了。”

“巡夜的时候，得知贝萨小姐住在洋馆里，你要睡哪里？现在回妖行街恐怕太麻烦了，要我帮你找一间空的房间吗？”

小黎沉默了几秒钟，回答道：“曹丘婧小姐吩咐了，我要和你住近一点比较好，这样出了事情的时候方便互相照应。也就是说——你这里有没有空的房间啊？”

张异扶额，“如果我有空的房间也不至于沦落到睡沙发的地步啊——好吧空房间是有，只不过被我当成了杂物间，因为拖延症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拖到现在都没有整理好。”

“看样子你需要一个人辅佐你。”小黎从座位上站起身，微微鞠躬，“这一个月，我就住在这里了，还请你多多关照。”

“不对，我才是。”张异尴尬地摸着后颈，也对着小黎鞠躬。这是他第一次招待女孩子住在自己家，感觉有些紧张。

但张异不知道的是，不少女仆蹲守在咖啡馆大门外面，打探着里面的动静。在确定里面的两人上楼之后，她们互相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管家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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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三楼除了张异的卧室之外还有两个空房间，不过被他用来堆放杂物，原本安置在里面的床铺变成了放置备用厨具的置物架。看着张异将准备给自己当作卧室的房间全部清空，里面的杂物都一股脑地塞进另一个房间，小黎叹了口气，说：“有空我得要帮你整理一下了。你就不想想自己睡哪吗？”

“我睡沙发就好。不过等一下我还得给你找一张床垫，这床铺就一个床板。”张异从另一个空房间里找到了备用的床垫。

“你妹妹呢？”看着正在铺床的张异，小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应该已经睡了，在我的房间里。”张异突然想到，张瓷被自己安排睡在棺材床里也没有怨言，不同于凯萨琳这样的吸血鬼，她应该没有睡棺材的习惯。想到这张异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张瓷。

“等一下写完作业后我还得为张瓷清理一下新的房间，让她睡我的棺材床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房间我去整理好了，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客居于此，尽礼数为主人帮忙也是有必要的。”

“那多谢了。”张异点了点头，“这个房间你可以自由使用。那么我先去写作业了，你是想在二楼那儿看书还是直接睡觉随你安排。”

小黎选择洗澡之后就入睡，毕竟这一天虽然没有战斗，但晚上的调查也花了不少精力，在洗完澡提醒忙于写作业的张异注意休息之后便进了房间。无暇顾及小黎的张异只是“哦”了一声作为回应。

当张异完成了作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在此期间他一直都在客厅茶几那儿写作业，中途还抽空给自己的妹妹发短信报平安，等到这些工作都做完之后，他伸了伸懒腰，准备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

“Master，请问您接下来有空吗？小姐吩咐过我，在您结束工作准备休息的时候问一下，她有事情想和您说说。”幽灵一般的女仆霍丽出现在沙发边上。

“都那么晚了？算了，我再晚点睡也不迟，不过她到现在都还没睡吗？我再怎么迟睡也可以，她怎么能拖到现在？”张异嘀咕着来到自己的卧室，发现霍丽刚刚叫醒了张瓷，“……除非是追深夜档的动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叫醒自己的。”

“大……哥……”张瓷迷迷糊糊地说道，“是你吗？”

张异看着义妹准备起身，连忙把她摁回道床垫上，说：“你看看你话都说不好了，趁现在睡意还不至于全无，赶紧重新睡吧。”

但张瓷摇了摇头，等到自己睡意完全消散的时候，直视着张异的眼睛，问道：“大哥，你参加了权戒争夺赛吗？”

“是啊，怎么了？”张异看到张瓷铁了心不打算睡，索性直接坐在棺材边上，和张瓷聊天。

“是因为凯萨琳的命令吗？”

“嘛，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当然还得和阿黑那个坑货有关。”张异猜阿黑现在应该在暗处里面看戏吧，“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是大小姐的仆人了，而是妖行街曹丘婧小姐雇佣的打手，为她参加权戒争夺赛，这你应该知道的。”

张瓷沉默了片刻，说：“大哥，如果我成为你的大小姐，你会开心吗？

“有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而且那么愿意迁就我的大小姐啊，那可是我的福气——但我还是要称呼凯萨琳为‘大小姐’哦。”

“为什么？她明明是想把你送进危险之中，你要面对的是自己无法控制局面的危险，你可能哪次就死了，就好像这次的权戒争夺赛。你是不是对凯萨琳有什么痴迷？”

“说什么呢。”张异拍了拍张瓷的脑门，“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单纯的——”

“单纯的？”

“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大小姐身边必须要有人陪着，就算是有杰西卡大姐在，我也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面帮助她，不能放任不管。”

“为什么？”张瓷歪了歪头，看着张异。

“或许是我遗忘的记忆深处藏着我所不知道的理由，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换新的环境，但谁知道呢？有的时候我就是这么随性而为。”

看着重新沉默的张瓷，张异站起身行了个礼，说：“但是不要担心，你是我的义妹，那么——”他单膝跪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就是我的公主殿下。哪怕你的朋友舍弃了你，哪怕你的血亲与你为敌，我也愿意作为你的骑士冲锋陷阵。”

张瓷点了点头，说：“那么，大哥……”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如今已是深夜，是时候再次就寝了。”张异重新站了起来，用力揉了揉张瓷的头，“女孩子太晚睡觉有损自己的美丽啊。”

张瓷点了点头。见状张异离开了卧室，轻声把门带上。突然间他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说：“哇羞耻得要死啊！这台词真的不是我的风格。”

张异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张瓷小声说出自己没能问出口的问题：

“那么，你是注定会和公主生活在一起的王子殿下吗？你说愿意作为我的骑士，可是骑士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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