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废弃的教堂

“明明你战斗得比我还要激烈，为什么反而是我住院啊！”子非鱼坐在病床上不满地说。因为龙组成员保密身份的必要，他就连住院了也还戴着自己平时的面具。

张异戴着自己备用的防毒面具，坐在病床旁边的小椅子上，帮子非鱼削苹果。他在打探到子非鱼和自己在同一家医院后，专门买了份果篮看望他。在削苹果的同时，张异嘴里也没闲着：“其实我受到的伤比你还严重，只不过命比较硬就这么过来了。”

子非鱼是第一批被秦天控制住的龙组成员。他的血液被赵适水用能力倒流了一部分，并且精确控制在非常微妙的范围，让他无法行动但依旧可以活命。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血液倒流这种行为属于非常规的现象，子非鱼还是因此出现了不得不留下来疗养的内伤。

“如果我不计后果地发威，赵适水那家伙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看样子子非鱼还是对于自己受制于人耿耿于怀。

“是是是，子非鱼你最厉害了。”张异把削好的苹果丢在床头柜的瓷盘上，“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就放心了。等一下我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那些从来没有合作过的同事找个机会看望一下也好。”

子非鱼提醒：“因为秦天那档子破事，现在大家都分开来住院休整了。你要找他们住哪儿，恐怕要浪费不少时间。”

“算你走运，这一篮子的水果都是你的了。”

子非鱼倒也不客气，按动面具的一个隐藏的按钮，面具下半部分收缩起来露出嘴巴后，拿过苹果过来直接啃，连谢谢也没有说。

“对了，你应该见到过其他敌对的人吧？如果你见到了还可以认出来吗？”虽然说是在休假，不过张异也没打算遗漏工作太多——适当的自愿加班就是了，这样省得休假结束之后面对工作会手忙脚乱。

“难说，当时太黑，有不少人藏在阴影里，而且他们身上如果施加了像你衣服这样的认知阻隔术式，要找出来会更加麻烦。你现在让我画或是直接把他们的照片给我，我也只能够看出个大概。”

“要你何用？”张异竖起中指。

子非鱼拿起床头柜的热水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完后慢条斯理地说：“淡定，淡定。秦天在之前说过一些话，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听。”

本来张异正准备离开的，听到子非鱼的话，又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示意他讲下去。

“当时秦天说你家大小姐提到了，为了任务完成，杀了你也是可以的。结果秦天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理解错了，居然在刚刚到了亚空间的时候说，既然如此把你杀了肯定是正确的。”

“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这就好像唐僧说要去天竺西天取经，然后买了张船票东渡日本传经送宝啊！他究竟是怎么思考的才能够从大小姐的坑爹命令理解成灭绝令啊！而且大小姐你也是的，就算我是临时工吧也不至于当成炮灰说丢就丢吧？”

“Nice吐槽，我就知道，与其看秦天和别人打情骂俏的，不如看你的吐槽。”

“就算是要打情骂俏也要继续吐槽啊。”张异和子非鱼击了个掌，达成共识，“对了，子非鱼，你觉得我用什么样的代号比较好？”

“你能适合什么样的代号？相声演员就很适合你。”

果然我就不应该来问你，张异心想。虽然以前凯萨琳让他自己给自己准备一个代号，但是张异一直忘记了，这件事就这么拖到现在。拿到凯萨琳给自己的怀表后，张异又一次想起自己给自己取代号的任务。

“你就不会像秦天那样取一个‘万雷之帝王’一样的外号吗？简单粗暴还很帅气，龙组很多人都这么玩。”

“那样太羞耻了，我早就脱离了自己给自己取中二病程度爆表的外号的年纪了。这种外号不是敌人给自己取就没有意义。”

“你高兴就好。”子非鱼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等一下我要出一趟远门，医院的安保拜托你了。”张异站起身，向房门口走去，“好好养伤，说不定哪天又要去送死了，这个城市的阴影所隐藏的秘密太多了。”

“送死的是你，不是我。哥可不同于你这种大老粗。”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八点整，张异从医院小卖部买了一顶黑色的圆礼帽，戴好后顶着阳光离开了医院。

他要去的地方是教堂，距离医院最近的一间教堂。以正常人的速度步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废弃的教堂，爬墙虎爬满了围墙，为红褐色的墙壁披上一层翠绿色的外衣。教堂的外观看起来十分残破，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看着被木条锁死的围墙大门，张异看了看周围。在确定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用力一跳，越过围墙，进入了教堂的前院。

“教堂并不开门，管家先生。下周一的时候等到所有的工作人员到了后，你再过来吧。”戴着防毒面具的魁梧神甫站在门口，对着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说道。和张异这种露出一只眼睛的防毒面具不同，神甫的面具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用品。

“我可没说自己是管家，神甫先生。也就是说你认识我吗？”

“钢铁教团主教，东帝市教区的负责人，铁加哈拉。”神甫走向张异，向他伸手。张异这时候才注意到，说话的并不是铁加哈拉他本人，而是他肩膀上的一具长着翅膀的人偶，“凯萨琳殿下提到过你，我们和殿下有过不少合作。”

张异和铁加哈拉握手，自我介绍道：“凯萨琳小姐的管家。”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上有着明显凸起的关节，和一般人的手有很大差别。

“虽然现在教堂不开放，不过作为凯萨琳殿下的管家，我可以给你一些特别照顾，这算是友人之间的互相帮助吧。那么，你是来寻求指引的吗？”

“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来这儿悼念死者的。”张异的回答有些出乎铁加哈拉的意料。他没想到僵尸会过来悼念死者，也因此提起了对张异的兴趣和好奇心。他觉得，王国的公主殿下似乎找到了个很特别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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