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知道啊!那是在哪里呢?”殷岩一脸惊喜地向着一名陌生的老者询问道。
到了城镇,经过了多番询问之后,终于是有一名来自于那个村庄的老者给殷岩他们指出了村庄所在的位置,甚至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哦,似那里啊,那似偶滴家乡啊。”老者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大陆语,以至于殷岩要很仔细听才能辨识出其中的含义,而对方则伸出一只哆嗦个不停地手,指向了某个方位,沙哑地说道,“似在,那里哦。”
“那里?”殷岩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但奈何老者的手就跟得了癫痫一样不断地晃动,竟硬生生在殷岩面前划出了一片扇形区域,这让殷岩十分的无奈。
“老爷爷,我来帮你吧。”白天琴说完,伸手轻轻地握住了老者的手臂,这才让他的手指逐渐稳定下来,并最终停在了某个方位。
“你似个好孩子呢。”老者看了眼白天琴,赞许地点了点头道。
“没什么的。”白天琴笑了笑,谦虚地说道。
“对了,老先生。”大致位置已经确定,殷岩又顺便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你也是那个村里的人,那么你认识龚玥莹的母亲吗?”
“龚···”老者思考了片刻后,才缓缓答道,“啊,是她啊,晓得哦。”
“是吗!”殷岩连忙问道,“那可以和我们具体说说吗?”
······
即使老者指的方位十分模糊,但殷岩他们还是顺着一条小路找到了一个小型的村庄,在村里人的指引下,二人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木屋前。
据老者所说,龚家人很早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并建造了这栋小木屋,在十几年前,龚家的一名刚成年不久的年轻女孩——也就是龚玥莹的母亲,不辞而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村庄。
过了几年,当初的女孩回到了村里,还带回了她小小的女儿——龚玥莹,二人就这么再次定居在了这个小村庄里。
龚家的长者去世的早,也没有亲戚前来帮忙,于是抚养女儿的重担便全部压在了龚母的身上,虽然很艰难,但在龚母的努力以及村民的帮助下,龚玥莹还是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但是好景不长,龚母本身身体就不好,再加上长年的过度劳累,终于病倒在了床上。
虽然在大家的努力下,龚母勉强是抑制住了病魔,但支撑这个家的经济支柱却也随之消失,察觉到这一点的龚玥莹,为了拯救她的母亲,以及很多不为人知的原因,和一名相识的伙伴库洛,一同踏上了成为冒险者的道路。
从这个时候开始,龚玥莹便过上了四处奔波的生活,甚至一年也只能回来两三次而已,只能凭借着书信以保持沟通,而最后一封信,是三个月前寄来的,自此之后,再无音讯。
和白天琴对视了一眼,殷岩抿了抿嘴,上前敲了几下门,礼貌地询问道,“请问龚玥莹母亲在吗?”
“是谁啊?”门后传来了一个稍显虚弱的声音,过了许久,门便被打了开来,而在门后,站着一名佝偻着脊背的老妇人。
老妇人?殷岩楞了一下,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敲错了门。
毕竟从老者的口述来看,龚母的年龄也不过就四十上下吧,但眼前的老妇人看起来起码也得有五十以上了,这与殷岩的想象不符啊!
“那个,您是龚玥莹的母亲吗?”不得已,殷岩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就是。”说着,老妇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眼前这位老妇人正是龚母无疑了,但看着龚母佝偻着的身姿,一种愧疚感从殷岩心中油然而生。
不过殷岩这次过来可不是要忏悔的,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绪,殷岩恭敬地对龚母说道,“是关于你女儿龚玥莹的事情,可以稍微谈谈吗?”
“莹儿的事?”龚母显然因为这个名字而吃了一惊,连忙招呼着殷岩他们往屋里进,一边说道,“快快请进。”
虽然龚玥莹做冒险者应该还是可以赚取不少钱的,但龚家屋内的陈设却显得十分简陋,和这里情况类似的是玲珑的小木屋,但那里却并没有破旧的感觉,只能称之为是简约,这是殷岩对比之后的直观感受。
“家里穷,还请不要在意。”龚母将他们引到了饭桌前,然后便说道,“请坐吧,我给你们倒杯水。”
看到龚母缓慢地走向里屋,白天琴突然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搀扶住了龚母,微笑道,“我来帮你吧。”
“那就谢谢了。”龚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白天琴的帮助,两人就这么往里屋走去。
······
“那么,我的女儿是有什么事情吗?”在坐定之后,龚母语气和蔼地询问道。
“···”抿了抿嘴,殷岩缓缓说道,“我叫殷岩,是一名冒险者,之前和您女儿以及库洛他们一起做过委托,姑且算是熟识,因为她让我给你捎几句话,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是这样啊,明明直接写信给我就行了,竟然还要劳烦你们远道而来,这孩子。”龚母嘴上是一副责备的口气,但还是能从中感受到龚母对他女儿的关爱。
“不是这样的,我们正好也要过来一趟,所以只是顺便带句话而已。”殷岩连忙摆手否定道。
“那孩子都说了些什么?”龚母问道。
“她说了很多呢···总而言之,就是说她要去完成一份特殊的委托,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也写不了信件,所以希望你不要担心。”殷岩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块系着一簇红缨的玉佩,递给了龚母,“库洛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会陪伴在你女儿的身边的,这样您也会安心些吧。”
“这是···我给那孩子的玉佩呢。”龚母说着,表情却不知为何变得僵硬起来。
“还有,这是你的女儿在外面赚得的钱。”殷岩又取出了一枚金币和一些银币,放在了龚母的面前,“因为以后可能很久都不能见面了,或许以后的前都是用类似的方法送来的,还请不要介意。”
殷岩好歹也是参考了不少三级委托的报酬的,所以给龚母的钱也是经过了一定考量,但这也足以让一家三口过上两三个月的好日子了。
“真是谢谢你们了,不过我穷惯了,也用不了那么多钱,你就先帮我收着吧。”哪知道龚母却把那枚金币给推了回去,微笑着推辞道。
“这···”见龚母将一大半的钱都送了回来,殷岩顿时有些为难,总觉得很过意不去,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龚阿姨。”这时,白天琴伸手按住那枚金币,又给推了回去,说道,“其实呢,我们这次过来,还应了你女儿的要求,要来给您治病的。”
“治病?”龚母不解地看着白天琴。
“是的,我叫白天琴,是白家治疗术的传人,特地来此为您治疗的。”白天琴微笑着说道。
而一旁的殷岩,则因为这突发的情况而愣在当场,惊讶地看着白天琴。
之前也说过,治疗术是有其局限性的,它只能用以疗伤,不能清除病根,最多也只是更新患者的身体组织而已,但治疗术不用来治疗病人的原因还不止于此,这与普通人和武者的体质区别有关。
武者的体内流淌着灵力,武者也可以借助灵力爆发出远超肉身的能力,同时也能免疫绝大部分的病症,但这种高能量的物质却几乎不存在于普通人体内。而事实上,普通人甚至都无法承载灵力,而这便是矛盾所在
治疗术想要产生效果,就需要释放者将灵力注入他人体内,由于他们的灵力足够柔和与精纯,不会与被治疗者本来的灵力产生排斥,所以才可以转化为愈合的动力。但就算是对武者而言柔和的灵力,在普通人身上也是等同于毒药的存在,精壮男子尚且都无法承受灵力在静脉内流动所产生的强压,身体虚弱的病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也就对治疗术拥有者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他们也是不会去救治普通人的。
但现在,白天琴却提出了治疗龚母的意愿,这让殷岩有些手足无措。
传言被尊称为“还阳天绝”的治疗术一共有九层境界,只有到了第四境界才能保证灵力入普通人体内而不死,难道白天琴已经···
“不能,这太过于贵重了,承受不起啊。”龚母一听,连连摇头,惶恐地说道。
“所以说,我也是受你女儿之托才来的嘛。”白天琴说着,伸手取走那些银币,唯独留下了那枚金币,说道,“这样吧,我也收取一部分费用好了,这样您就不会拒绝了吧?”
“这···真是谢谢你了。”龚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点了下头,感谢道。
之后,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殷岩他们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房屋,又由殷岩在外面进行巡逻,让白天琴可以安心进行这次冒险的尝试。
过了半个时辰,房屋的门被打开,白天琴跟在龚母的身后走了出来。
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此时的屋外已经围了十来个村民,见龚母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大家都显得很是惊奇,纷纷上前围住了龚母问这问那,而白天琴则来到了殷岩身边。
“辛苦你了。”殷岩看到白天琴的脸色不是太好,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吃不消吗?”
“不是这样的。”白天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龚母刚才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说了什么?”
“她说···”白天琴轻叹了口气,说道,“她说,让我以后不用去帮她治疗了,还说已经足够了,和我说了谢谢。”
“······”
殷岩转过头去,便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龚母,她的确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但一和她之前说过的话联系在一起,就觉得有种莫名的不适感。
我们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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