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去之愿

“我很想陪在千寻身边，但是我想我没有这个机会。”

梦露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低垂的枝桠上采摘下一片树叶。

“给千寻和姐姐添麻烦了，抱歉。”

梦露面无表情却说出这番话的样子，令我心痛。

“没有的事，梦露你喜欢的话可以一直住在我家的，不用那么着急地离开……”

我还是想挽留梦露。

得知可能性真相的矛盾，在这时的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千寻是要成为猎人的人……我，作为魔女，当然不能一直呆在千寻身边……”

梦露说出了那个我一直不敢接受的事实。

月光倾泻而下，将梦露银灰色的身影照的雪亮。

这样看去很漂亮，然而，梦露却说要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听到梦露了。

我不要。

我不要这样。

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梦露真的是魔女。

“就算那样，我也无所谓。”

“怎么能没有所谓呢……”

今天的梦露，和我对话时比往常都要主动。

“我不想和千寻……成为敌人，我已经要成为千寻实现梦想路上的累赘了，真的……真的很感谢能遇见千寻……”

梦露低着头，小脸低垂的样子，楚楚可怜却又没有表情。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梦露的笑，我也从来没有期盼过梦露的表情有任何的改观。

我挽留不下梦露，我甚至连梦露她的想法都一点不理解。

我……

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而非不舍。

“所以我必须得离开千寻了。”

梦露降低语速，每一个字眼都吐露的异常清晰，在安静得出奇的森林中，我聆听这句话的时间，仿佛望穿秋水般漫长。

“不要离开我。”

我感觉我的泪腺已经开始崩坏，梦露的心情很难表现在脸上，但是我是人，很普通的人，自己的心情只要足够强烈就不可能抑制的了。

“千寻……”

“我说过了，不要离开我！”

“……”

梦露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畏惧，双腿微微颤抖着向后移动。

梦露身后的不远处，是布斯山的悬崖。

“过来好吗？”

“不好。”

“那你站在那别动，我走过来。”

“别靠近我！”

梦露激烈地回答让我收回了刚刚抬起的脚步。

“我不值得……千寻这么做，我只是那个被叫做……【残响银白】的魔女罢了。”

梦露原先搭在树干上的手放了下来。

可以看出，她很难过。

尽管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怎么样。

我还是从她不会骗人的瞳眸中看得出来，从她亲切地声音中听得出来。

“梦露，你好好听我说，如果我连保护你这件事情都做不到，那么我就算成为了正式猎人也没有意义。会长暗示过我那么多次，你就是那个魔女，但是我一直没有把你抓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梦露看着我，没有回答。

“那还不是因为我早就把你当作家人了！家人之间，互相离不开的羁绊，从相遇那天就已经结下来了，所以我不会允许梦露离开的。”

“就只是家人么……千寻……既然你不肯放我走，我也只好，用强硬的手段来，解决这个没有头绪的问题了。”

我注意到此时梦露原先通透的紫瑰色眼眸，在这一秒的瞬间，混沌成了无法望穿的空洞黑色，与其相对的，是梦露那银白色的长发，彻底变得雪白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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