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听天由命

第八十八章 审判

庄吕只睡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他没有赖床，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准备好了？”

庄吕打开门，狄龙已经候在门口。

“嗯，昨晚连夜通知的，现在大家都在等您到。”

庄吕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广场上很是喧闹，大家都在讨论昨晚的蜂鸣器，以及今天的大会。

“大人来了。”

看见庄吕走来，人们出奇一致的停下了讨论，按安静的等庄吕发言。

庄吕走上了楼台，俯视着在场的人们。

“先说一下，今天我带来的都是坏消息，没有好消息。”

庄吕摆出很难看的脸色，严肃的说道。

“首先是一切跟你们切身有关的消息：我的白纸工艺被泄露，世面上出现了其他白纸，导致现在白纸卖不出价格，所以从今天起，无论是纸坊的工人还是帮佣，工钱都直接减半。”

“什么？减工钱半？！”

“这怎么可以？”

“这是那个狗ri的做的，劳资不扒了他的皮！”

“……”

庄吕刚说完，底下的民众就躁动起来。

“肃静！”狄龙中气十足的声音，明显比伊迪的好用。

“大人还在说话，你们插什么嘴？！”

狄龙的声音很火爆，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是能大声嚷嚷的时候吗？

在场的人见狄龙愤怒的面容，立马沉寂了下来。

“第二，我想说说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庄吕坐了下来，语气也平缓了些，

“我庄吕自认为比那些扒皮喝血、草菅人命的领主，要好那么一点。我到峭岩湾这几个月，不说勤勤恳恳，但也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这才几个月不到，竟然就出了这种事？！”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

庄吕这一番话，也让他们羞愧。

虽然不是他们做的，但泄密的终究是身边人。

他们更害怕庄吕会转变态度，让峭岩湾又变成原来那个毫无希望，毫无生机的穷苦之地。

“这件事，我回去会好好想想。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想，想想如何当一个合格的领民，让我能继续当这个仁慈的领主。”

庄吕说完，台下人的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思考庄吕说的合格的领民倒是是什么。

“最后，就是今天的重头戏。”

庄吕一摆手，青瓦三人被拉了上来。

“青瓦，原来是你小子！大人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原来都要饿死的人，是大人给了你工作，你竟然还吃里扒外？！”

“呸！垃圾！猪狗不如的东西。”

“……”

民众们不认识其他两人，但是青瓦还是认识的，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青瓦手撕了。

青瓦看着愤慨的民众，心里很是苦涩，不是滋味。

其实他心里也有过挣扎，但那边开出的价格太诱人了，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那些钱住够让他铤而走险。

庄吕很理解民众的愤怒，但是审判还要继续。

他摆了摆手，民众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看向那两个骑士，两人鼻青脸肿的，被绑得结结实实，身上的装备也被庄吕扒了下来。

“你们很有胆识，敢来行刺我。我多想将你们扒皮拆骨，以泄我心头自恨。”

庄吕愤恨的说道，吓得两人浑身乱颤。

“但是我得留着你们的性命，我要看看那个要杀我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奈何，我这里人手器具都不足，审了一夜也没能撬开你们的嘴。但是我身后还有卡萝伯爵，我相信海敦尔监狱那些变态冷血的拷问官，肯定能撬开你们嘴！”

这两人庄吕处置不了，只能装个狠演个戏，就把他们给放了。

“至于你，你是我的领民，却吃里扒外，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庄吕转头看向青瓦，眼中满是玩味。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大人。”青瓦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求饶。

“大人，你留着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当你一辈子的奴隶都可以啊，大人！”

“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的牛马，要是哪天你给我尥个蹶子，把我摔死了怎么办？”

庄吕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

“我不知道，我的白纸工艺你卖了多少钱。但是现在，你是生是死，就要看这枚金币了。”

庄吕拇指一用力，金币直接弹上高空，而后被庄吕一把抓住。

“猜猜吧，要是你猜对了，你就不用死。要是猜错了，我就赐给你一张草席，给你收尸。”

“大人，我错了大人。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死！”

青瓦心神崩溃，对生的渴望，让他不断的磕头，额头都渗出了鲜血。

“不想选是吗？”庄吕没有理会青瓦的求饶，“那我帮你选，正面你活，反面你死！听天由命！你也怨不了别人。”

庄吕说完缓缓的将手张开。

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广场上在没有一丝声响。

他们虽然愤恨青瓦，但是多年的邻居之情，让他们不忍看他死去。

“你运气还挺好。”

庄吕张开手，金币正面正对着天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青瓦满脸泪痕，头磕得更用力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终究还是要留下点东西的，留下一只手然后滚吧。”

庄吕留下一句话，转身下了楼台。

“手拿出来吧。”

狄龙将青瓦的束缚解开，悲悯的看了他一眼。

青瓦战战兢兢的将左手伸了出去，放在眼前的桌子上。

没有死他已经很感激了，一只手已经是很轻的代价了。

……

“大人，要是反面朝上，你真的会杀了青瓦吗？”

会后，民众见了血，心里异常的压抑，更压抑的是现任镇长诺玛。

“你还真是善良。”

庄吕看了诺玛一眼。

“我知道我不该仁慈，可是他罪不至死啊，大人！”

诺玛心里有些堵，她不敢想象青瓦死在他眼前。

“那再来一次。”庄吕从兜里拿出那枚金币，“正面朝上，你继续当镇长。反面朝上，你就可以辞职了。”

庄吕将金币抛起后，再接住，这一次正面依旧朝上。

“要再来一次吗？”

庄吕看了看诺玛，笑道。

“对不起，大人。”

诺玛如释重负，给庄吕鞠躬抱歉。

庄吕这样子，明显能控制金币朝向，青瓦打一开始就不会死，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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