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拜师

生物圈内模拟着一切必要的条件，漆黑的夜晚笼罩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微风轻轻吹拂着那永不凋零的花坛……

一间房间之中，古德法瘫倒在一张沙发椅之中，手中晃着一瓶德芬利，透过空间技术实现的木窗望着那清幽的景色，忽然一阵微风从窗隙中划过，轻浮在他的身上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瓶子。

凝望那黑之彼方，风卷起了一片片花瓣，淹没在这泥潭之中。

一种苦涩涌上了心头，一种两难的无奈束缚着灵魂，猛地他闭上了眼睛，瓶一提头一仰，麻木的烧灼感并无一丝定神，熟悉的幻觉带不来曾经的曾经。

“你果然一点没变啊！”法迪玛虚幻的身躯来到了他的身边，倚在扶手处也凝望着。

“你也没变啊！还是那样的理智！”古德法看着手中，那正晃动着的透明酒瓶，玫红色的液体在清冷的微光下，是那么得冷艳。

“有时候绝对的机械与理智，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法迪玛虚幻的小手也抓了一瓶同样虚幻的液体，小嘴微微茗了一口。

“理由与借口真的能减轻负罪感么？”古德法摇了摇头，“在无尽的纷争中又有谁是绝对正义？只是胜者的假面罢了。”

“虽然我们无法去揣测主的想法，但是既然我们已经走上了王道，信奉着唯一的真神，或者说唯一跨过那一线的生命，并且早已认定了我们只能无限接近但不能超越的事实。”

“但是不应该去粉碎、否定那些走上神道的同族。”古德法摇了摇头，语气之中有了一丝波澜。

“我主是作为唯一跨过那一线的生命，确实有权去判断其他未跨过的生命，是否能跨过以及之后的影响。”

“所以就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心存不轨？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而兵戈相向？甚至对一个如此年幼的灵魂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这就是我主的正义么！”古德法怒吼着，发泄着，手中的瓶子也化为了纷乱的碎片。

“你看？这不就是答案。”法迪玛俯下身看着那些纷乱的碎片，“看似繁荣的世界，只不是诸方斗争互相牵制的假象而已，为什么轮回间隙升至位面，主一句话的事迟迟不做？为什么这场纷争，主一直不正面参与？为什么它们侵入，主只是给予我族多色焉虚之印？平衡！”

“平衡！平衡……”古德法像是老了许多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中。

“这个世界主一直费劲心力地去维持，它太脆弱了，只需要一点变量就能化为泡影，变成这地上那纷乱的碎片。”

“所以我们都只是这，名为世界的博弈中的尘埃与炮灰吧……”古德法捂着头无奈地说着。

“其实她比你想的明白了，作为主的最终兵器，舍弃了自我意志的污垢灵魂，服从着众生意志只要稍加引导便能化为己用，确实是最好选择。”

“但是……她……”古德法深深地攥紧这拳头。

“在这旋涡之中，何为光明？又何为黑暗呢？”法迪玛自嘲地一笑，“坚守与服从，又何为忠，何为不忠？”

“早些歇息吧，世界之大非你我所想，主之意志非你我所猜！”

“这个懒虫！起来啦！睡得那么死！”凯娜尔的声音回荡在了房间之中。

“唔……”德娅迷糊得歪着脑袋缓缓爬起，“别……喝……不……下了……”

“醒醒啦！”凯娜尔拉住德娅的肩膀一阵乱晃。

“别……晃了……再晃……”德娅在凯娜尔的攻势下挣扎地喊着。

“真是的！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凯娜尔立马偏过头而后收手叉腰，“真是的！快点起来梳洗一下！呐！”

凯娜尔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绿色瓶子丢了过去。

“嗯？”德娅接过后，歪着头缓缓聚焦看着上面的标签，“讨厌啦！昨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待会没力气可别来找我！”

“我喝！喝行了吧！”德娅拧开瓶子喝了下去，“嗯？还蛮好喝的。”

“毕竟特供的嘛！快点了！”

德娅现在已经能自理这些麻烦的事情了，而且在不知不觉间她渐渐爱上这种事情了。

在力场构筑的空间，轻柔的液体旋转着濯去尘垢与乏力而不留下一滴，在镜像面板前恢复活力的德娅，蹦跳着转了个圈，看着面板中的自己不禁嘀咕着。

“那个家伙对我还是很棒的！”

德娅看着看着，不住地流露出了笑容，而后甩了甩脑袋打了个响指，一套角上刺有迪斯字样的服饰随之漂浮在空中，那是迪奇斯亲手制作的。

不一会，德娅便略显羞涩地解除力场。

“怎么样？”

“妹妹！自信点啦！”说罢便拉着德娅传送到了一间特别打造的房间，两个沙发两个中控台以及一个茶几，茶几之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茶具以及几本厚重且罕见的纸质书籍。

一身深蓝色主色调服饰的古德法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右手便轻轻提起，左手一挥撤下了加热工具，而后缓缓倒入了茶杯，直至四分之三才停下，一滴不多一滴不少，而后放在了一旁垫子处。

“愣着干什么？坐吧！”

“古德法太太太……爷爷！妹妹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务需要处理！”

“去吧！去吧！”凯娜尔便行礼而后传送离开了！”

“别愣着了！”

“那个……老师好！”不知所措的德娅立马鞠了一躬。

“好了！无需多礼！”古德法呵呵地笑着，“要是被法迪玛看到了还当我做了什么呢！”

“唔……”

“果然还是执念的你最好玩！”

“讨厌了！”

“刚刚演示过了！你也来泡一杯！”

“嗯？”德娅疑惑着。

“只是曾经生活在现世的时光里，有种习俗以茶敬师，聊表敬意。”

“嗯！”

德娅微微屈膝立刻有模有样得干了起来，点燃加热工具取净水，待水温热筛茶放入其中，而后待茶叶状的食物将水晕染成绿色饮料，再试了试温度，便提壶置入杯中。

“焉虚之主在上！”

“今日弟子德娅·吉尔德斯拜破虚王为师！”

说罢德娅站起举杯齐眉，躬身将茶献出。

“吾名古德法·王巍！今日喝了你的茶，便是你师父喽！”

“弟子拜见，古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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