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蜂与符华

“砰砰砰。”

“来了！”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程立雪满怀期望地打开了木门，面前的，正是自己许久不见的师傅，符华上仙。

“师父！”立雪激动地抱了上去，而上仙也同样张开双臂，接受了自己弟子的热情。

“今天你怎么回来了师父？”立雪带着符华向正厅走去。“我知道您平时一直都很忙……”

“连你自己都忘了……”符华摇了摇头，指着桌子上的日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回来看看你。”

“今天……真的是唉！”立雪有些惊讶，漫长的任务旅程，难免会磨去一个的记忆。“谢谢师父！”

“啊！对了。”立雪指着前厅。“今天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是师父的故人，他还提前告诉我了您会回来呢！”

“故人……我还能有什么故人……”符华心中暗想。“立雪，麻烦你带我去见他。”

“就在前厅呢，我已经提前为您泡了茶。”立雪指向夜蜂的位置。“您进去就能看到，我先去把茶端过来。”

“辛苦你了。”符华点点头，向着前厅走去。

“恭迎大驾。”符华刚走进来，夜蜂直接起身鞠了一躬。“您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是谁？”符华有些戒备地看着眼前奇装异服的男子，她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一时间判断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不记得我了？也对，时间会带走很多事，沧海桑田一瞬间……”夜蜂缓缓从身后抽出了自己的金属护目。“也许这能让您想起什么？赤鸢？还是需要我在脸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微笑？”

“……是你！你没死？”符华有些震惊。“不可能，当初我找寻了神州所有的气息，完全感知不到你，只剩下了你机械运行的组织……连奥托都认定了你的死亡！”

“我就是我，也许也不是我。”夜蜂脱下红桶，带上了熟悉的护目。“面具之下是谁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后，我依旧想和你保持同盟关系……尽管这几百年来你没有向我的副官提供任何信息……”

“师父！”立雪端着茶壶走进前厅。“茶我拿过来了，你们聊得还开心吧？”

“开心，当然开心……”夜蜂抢先接过话题。“我刚才在和你师父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正是恰似……”

“立雪！立雪！”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轻容的女声。“快点，紧急任务，奥托大人叫你过去。”

“师父……”立雪转头看向符华。“那我……”

“去吧。”符华对着立雪点点头。“现在时间还早，晚上及得回来吃饭。正好我也有点事向单独和夜蜂先生聊聊。”

“一路顺风。”夜蜂对着立雪的背影挥了挥手，转头看向符华笑了起来。“那我真是……不胜荣幸！”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符华向着夜蜂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连我都感知不到你！”

“哈！你到现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夜蜂回应到、“至于你检测不到生命体征吗……秘密……”

他才不想说是被自己的沙雕系统冻在底下几千米处才查不到生命体征！

“那如果是这样……”符华搬动一把椅子与夜蜂面对面坐下。“我想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不不……我是带着最大的诚意过来的……”夜蜂对着符华善意地笑了笑，不过在其他人眼中……这个笑显得有些渗人。“我能透过本质看到许多东西……我能看到被你紧密埋葬的过往，那些尘封的不愿提及的回忆……”

“……”符华的拳头稍微攥紧了一点。“我可不是为了与你勾心斗角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关乎于你，关乎于那个孩子。”夜蜂指了指立雪离家的方向。“她是整个事情的突破口。”

“你要是敢动那孩子……”符华紧紧盯着夜蜂。“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你真当我感觉不到你体内力量的流逝，时光飞逝，他们现在还剩下多少？还是仅仅依靠手中的神之键？”夜蜂笑着摆了摆手、“但是我没打算对她下手，她没阻碍我前进的道路，她最近有一场劫难，你不去的话，她活不下来。”

“我凭什么信任你？”符华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困惑与恐惧。

“相信别人是愚蠢之行，赤鸢……”夜蜂满不在乎的把玩起了手中的手枪。“你没必要信我，你只要信你自己。”

“如果你只是在单纯地套话……”符华从椅子上站起，向着厨房走去。“那么请你告辞。我还要为立雪准备晚饭。”

“真是可惜……”夜蜂不慌不忙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正打算告诉你是什么事呢……喔！好茶！”

“是什么？”符华转过身，目光中依然充满着警惕。

“鉴于我们需要重新搭建合作关系，我觉得我们需要深入地交流……”夜蜂将眼前的护目递给了符华。“你想看看我平时看到的世界吗？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能力预测之后的故事。”

“这个真的能看见吗……”符华将信将疑地将护目带在头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血红的景象充斥着整个画面，眼前的夜蜂再也不是单纯的狂笑怪人，他背部长出了一对巨型的蝙蝠翅膀，牙齿像是动物的爪牙一样尖利，眼眶中闪烁着昏暗的黄色光芒，指甲变长，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弯刀，唯一不变的，是那不断上扬的嘴角。

“这到底是什么……”符华摘下了护目，看向夜蜂。“你是为了向我证明什么？”

“如你所见，我的护目能过滤掉许多东西，看到那个最真实的你……”夜蜂接过护目从新佩戴上。“我能看到人性中的阴暗面，就想是那些在街上走的伪善者们，看似平常，心中却很不得把眼前的人全部杀死，这也是为什么我能遇见立雪的劫难……”

“你也知道，奥托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也不是。”夜蜂摆了摆手。“充其量，我们都是相互利用的工具人，当然能被人利用是件好事，起码证明了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而不是被淘汰的废品。”

“告诉我是什么……”符华走上前与夜蜂四目相对。“我同意同盟。”

“wow。是心跳的感觉。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了！宿主！”系统有些得意地回应到。“在符华靠近时你的心跳快了两个百分点！虽然微小，但是对于笑蝠来说……当初你看到卡莲的樱的时候都没有加开心跳！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喜欢上仙！”

“你给我闭嘴！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夜蜂小声地回应了系统的吐槽，转头解答符华的问题。“奥托的新任务，不出意外的话，与律者有关，而据我所知，A级的顶配女武神，碰上是个死。”

“这是我的加密频道。”夜蜂扔给了符华一个小的通信平板。“具体出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这可是有名的神州平板……”

接过平板的符华沉默了，低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啊？什么为什么？”夜蜂回应到。

“你不怕我反手把它送给奥托吗？”符华反问到。“你能感受到我力量的衰退，为什么又要与我合作？你的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不，你不会的，我了解你……赤鸢。”夜蜂转过头，难得严肃地看向符华。“我挑开了未来的面纱，却只看到湮灭。你和许多人不一样，他们在我眼中要么是暴虐的红，除了少数几个是纯洁的白，或是隐藏的黑，但是你，你不一样……”夜蜂轻轻指向符华。“你在我眼中……是灰色……是边缘的灰，最不注意的颜色，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开始注意你。”

“仅仅如此？”符华反问到。

“仅仅如此。”夜蜂平静地回应到，向符华扔去一块白色的金属“没事不用那么拼命地给奥托卖命，我可不希望我的盟友在计划还没开始就半死不活了……”

“这是什么？”符华举起手中的金属。“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已知金属……”

“不是啥，放心，只是一块单纯的对暗号的金属，没有别的什么用意。”夜蜂摆了摆手。“放心，绝对没有别的什么机器科技在里边，这种手段我只会留着针对奥托用。”

“那么事已至此，我也该告辞了……”夜蜂从椅子上站起，缓缓向着门外走去，用低沉的声音说到“也许下一次相见，你就该叫我舰长了……”

“你说什么？”符华没听清楚最后的那句话，向夜蜂追问到。

“没，祝你过得开心，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应该放在立雪的房间里。”夜蜂掏出了勾爪枪向奥托的停机坪飞去。“再见……吾爱……”

夜蜂走后，符华来到立雪的房间，打开了那份夜蜂给她的礼物。

精美的盒中，摆放着一串精致的水晶项链，巨大的水晶背后，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甲虫。

项链之下，压着这张被揉皱的小纸条，细看的话，正是夜蜂在与奥托做线前，写给系统的剩下的半张纸。

看完半张纸，符华用力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身旁的壁炉中。“灭世的魔鬼……埃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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