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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休息一下吗？]

[恩？啊，我想坐一会……]

发现来到身边的人是北亚缇克以后，朗斯苦笑一下回答。刚才朗斯就抱着膝盖坐在内城墙上，看着城内几个要塞的灯火发呆。

除了守夜任务的士兵，大部分白天参与过攻城战的士兵们都三五成群地围着一个火堆睡成一圈了，轮流几次攻势下来，大家都很疲惫了。

[不习惯吗？说的也是，毕竟你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下呢。]

在两人坐着的城墙下面，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因为没时间掩埋就直接从城墙上推了下去护城河里面，尸体腐烂的臭味充斥着整个山头，让朗斯恶心到吃饭都很艰难。

[……]

[我以前在亚德服役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那可是吓尿了的，是真的吓尿了。只不过那时的耻辱也被大家所理解罢了，相比之下，你可好多了。]

北亚缇克说着，往篝火里面插了两根干燥的木头。

[第一次当士兵吗？北亚缇克大哥，你们为什么要当兵呢？]

[混口饭吃而已。]

北亚缇克回忆着说。

[我的故乡是一个叫耐克拉德尔的小村庄，就在阿瓦隆帝国和亚德王国的边界线上。]

[……]

[在战争爆发的时候，首先遭到掠夺的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家。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够随着难民潮西迁，但是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很快就陷入了困境里面。为了让家人活下去，我和弟弟参加了军队。还好亚德的军队里面工资还是按时发的，所以家人也可以勉勉强强活下去。]

[……]

在火光的照耀下，朗斯看着北亚缇克的侧脸，听着自己从未了解的一面。

[……怎么说呢？就这么多吧，再说下去就是我纯属发牢骚了。]

北亚缇克苦笑一下。

[大哥，你的弟弟呢？]

[死了，他所属的部队负责防御坎达尔通往乌斯托尔的要道上，在阿瓦隆帝国的翼龙军团奔袭乌斯托尔的时候战死了。]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战争受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家伙，上面的贵族们怎么可能知道战争的残酷。]

起身以后还嘀咕了一句。

[知道就不会发动了……]

朗斯曾经也觉得战争是夺取荣誉的事情，骑士是伟大的，战场是浪漫的……但是亲身经历之后，朗斯明白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想罢了。战争是草菅人命的，骑士则是把荣誉建立在无数尸体上的人。教科书和历史书上的数字不再是用来比较的对象，每列个数字的背后是无数家庭的支离破碎和无数士兵的战死疆场。

朗斯看着北亚缇克缓缓离去的宏伟背影，沉默不语。良久，才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

[估计还是睡不着……到处走一走吧……]

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篝火堆，旁边看有一支五个人的小队。他们是负责守夜的普通士兵，银龙军团的兄弟们都是负责白天拼杀的，晚上确实有好好休息的权利。

[这样子也很保险了吧？而且白天被打成那个样子，也该害怕了。而且累的也不只是我们，那帮家伙应该也没有力气发动反击了。]

朗斯稍微安心，准备走下城墙返回营地去睡觉。但是刚刚背对敌人的方向，就有一只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像是被蛇盯着看的青蛙一样。

[恩？]

朗斯感到疑惑，刚刚回过头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尖锐而反着火光的小东西。这个尖锐的物体在朗斯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直接贯穿了朗斯的左眼球，直到丧失了一半的视野和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时，朗斯才反应过来。

[有敌人！]

朗斯捂着左眼跌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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