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舔食者之所以为舔食者

不止省人民医院被方舟轰炸。还有许多地方沦为了轰炸区。

几乎大半个城区都化为废墟。

许多桥梁被炸塌，道路火被摧毁，或被废墟掩埋，因此装甲车跑了不少冤枉路。

之前能听到的南都之声广播电台经历轰炸后再也收听不到了。无线电里一片静默。

犟估计等莫靖洋再次和丁依彤重逢恐怕得晚上去了，于是便早早下线了。

下线之前，犟告诉莫靖洋，煌返回了商业步行街，他说煌要把那里的装备全部拿走，之后再去军事基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本来坐地铁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装甲车硬是在废墟中绕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此刻，太阳已经西沉。

装甲车直接撞开学校门口的伸缩门，从许多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死尸身上碾压而过。

莫靖洋：“前面右拐就是实验综合楼，那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在顶楼。”

余晨曦（伸手去开后舱门）：“好了，所有人，准备战斗。”

莫靖洋（拦住余晨曦的）：“什么？现在？我觉得还是待在装甲车里比较好。外面有一种夜行怪物，我叫它舔食者，爪牙锋利无比，把人扯碎只需要这么轻轻一挥（陈忠望倒在血泊里的景象出现在莫靖洋的脑海里）……我的一个同学今早就死在校门外面，死在这种怪物的利爪下。”

莫靖洋：“我们最好等明天早上再来。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

说到这，莫靖洋用胳膊揩了揩眼角几乎溢出的泪水。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幻象死者能够安详，虽然她知道这是奢望，但这样想多少会让她好受一些。

不能因为死者而把活人的心态弄崩溃，不是吗？

余晨曦（把询问的目光抛向吴思远）：“可以等到明天吗？”

吴思远：“不行。如果小冰箱没有坏的话可以等到明天。但这么热的天气，冰箱里面的冰块早就融化了，里面样本可没法放到明天。”

吴思远口中的小冰箱，指的是一种热水瓶模样的可以背在身后的冰箱，出诊的医生常常用这种小冰箱冷冻疫苗和其他生物制药。

余晨曦：“那没办法，只好迎难而上了。走吧，别再耽搁了，一会儿更黑就恼火了。”

莫靖洋：“长官，我还要提醒你，如果这边枪声一响，整个学校的丧尸都会跑过来凑热闹。”

余晨曦：“大家把消音器都装上。吴思远，你会用枪吗？”

吴思远：“会，我大学时在部队学习过两年。”

余晨曦（从枪套里拿出手枪）：“手枪你拿着。这是消音器和三个弹匣。每个弹匣有十二发子弹，省着点用。”

莫靖洋：“我也要一把。”

余晨曦：“你会用枪？”

莫靖洋：“我们几天前才结束军训。”

余晨曦：“那算了。这把军刺你暂且拿着。”

余晨曦不给莫靖洋配枪是有原因的。首先，余晨曦没有多余的步枪，如果要给莫靖洋配枪，只能把队员的手枪匀一把出来交给她。其次，手枪不同于步枪，手枪想要打中目标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扣扳机的力度过大都会导致瞄歪了。

莫靖洋接过军刺，掂了掂，质感还不错，而且耐久几乎是满的。

余晨曦：“同志们，噪音会吸引丧尸，所以能不开枪最好不要开枪。”

在几位军人的护送下，吴思远和莫靖洋进入黑黢黢的大楼。

舔食者的嘶鸣声在远处的建筑里响起，又有更远的舔食者回应。

余晨曦：“那是什么？”

莫靖洋：“舔食者。”

实验综合楼是新建建筑，俯瞰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字母“E”，共有地上十二层，地下三层，拥有九个楼梯口，以及两百多个不不同功能的实验室，教室，办公室和储藏室。

此刻，最后一缕阳光消散在空气中。天空阴沉下来。大楼里虽然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军人们打开步枪上的手电来照明。

路过一楼的实验室，看着实验室窗户上面糊满的血手印，莫靖洋隔着窗子都能感觉到遇害者拍打窗户求救时的绝望。

莫靖洋（悄声）：“那扇消防门背后就是楼梯。”

余晨曦举起手捏成拳头，大家都停了下来。

余晨曦向一个队员示意，那个队员把步枪甩到身后，掏出手枪和匕首，钻入门内。

下一刻，门内传出火光和因带着消音器而显得十分沉闷的枪声。

余晨曦立马和另一名队员突入。片刻后，余晨曦走出来，让大家进去。

进入楼道后，莫靖洋看见一只额头中枪的死尸。

几个人继续悄悄地往上爬，直到在七楼遇见一具肚子已经胀气的丧尸。

大肚丧尸听见动静，挣扎着想要从楼梯上爬起来，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动了胎气，它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最终在“boom——”的一声里炸裂开来，肉沫四溅，肚内酸性的体液飞散的到处都是，腐蚀得地板嘶嘶作响。

莫靖洋：[这是什么鬼？]

普罗米修斯：[胃酸喷吐者，但是没有进化完全，你们就抵达了。]

系统提示：[胃酸喷吐者，喷吐胃酸标记并且腐蚀敌人。沾染胃酸标记的单位会吸引丧尸的攻击]

好在负责照顾莫靖洋的队员看见尸体肚皮开始充气时就感觉不妙，果断的怀中抱妹转身扑倒。

其他几名队员的反应速度也差不多，没有人因为沾染酸性腐蚀液而受伤或者被感染。

但莫靖洋可顾不得被另外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尴尬事情，她支棱起耳朵——果然，她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舔食者回应了这声爆炸声!

莫靖洋：“快起来!快跑!快快快!舔食者来了!”

余晨曦：“上面全是酸性液体!我们得换一条路上去!莫靖洋，你带路!”

莫靖洋：“好!”

虽然答应得挺快，但莫靖洋脑海里确实一片空白。

跑到顶楼又能怎么办呢？等死吗？

进入七楼，地上几具被爆炸惊醒的死尸正在缓缓爬起来。

经过死尸身边时，它们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和速度，措手不及的队员只能开枪杀死它们——于是乎，余晨曦的不开枪策略就此破产。

闻声而至的舔食者发现爆炸处并没有猎物，但接下来的交火却给它们指出猎物的位置。

第一只舔食者出现了。它从天花板上爬过来，但被殿后的队员一梭子子弹打中胸口和头部。尽管身受重伤，但它并没有立刻死亡，它掉落在地上，飞快地爬到殿后队员的射击死角。

只见它口里吐出一条超长的舌头，卷走地上刚被打死的丧尸尸体，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舔舐伤口。

正好回头看见这惊悚一幕的莫靖洋明白了舔食者为何叫做舔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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