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落幕

“知道的啦，我怎么可能拿一张嘛，那样子两个人要分的话只能撕成两半了。”

“也不错。”

苏语彤抬头四十五度遥望天空，此时看起来很像大海，洁白的云朵如同海洋里的大鱼，远处湛蓝色渐变为白，尤为心旷神怡。

‘糟了，又说错话了。’

秦梦赶紧闭嘴，他知道苏语彤对他印象不错，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相反与施浩轩相处时完全没有拘束。

苏语彤压根没在意，她想的是一张照片一分为二后她拿秦梦的那半、秦梦拿她的那半，没有任何问题。秦梦则在想苏语彤是不是误会他要疏远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通常剪照片的时候就是分手的时候。

“还是拿两张吧~”

相机最后的一段胶卷都贡献了出来，恰好两张，秦梦松了口气。

递给了苏语彤一张，秦梦绽放笑颜，“学姐，这是你的，另一张是我的。要好好保存喔，不要哪天我能拿出来学姐却拿不出来了。”

“不会的，区区一张照片在小梦眼里一定谈不上珍贵，但在我眼里可是最最值得珍藏的哟~”

“学姐……”

“小梦，你会离开我吗？”

秦梦猛烈摇头：“当然不会，除非我的意识不存在了，即为死亡。”

苏语彤食指挡在秦梦嘴前，轻微失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小梦干嘛那么认真，天天把死挂在嘴上不吉利，下次再敢乱说我要生气了。”

“不对，语彤学姐在很认真地问我，我报以相同的态度而已。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看得出来的。”

“瞒不住你呢，小梦很聪明。”

“谢谢，以我以前的成绩现在都能考上普高，我自己都觉得我很聪明。说起来其中有浩轩一份功劳，没有浩轩的帮助我说不定这辈子都认识不到学姐了，即使擦肩而过也只会以陌生人的身份。”

秦梦背对着苏语彤走了几步，转过来俯下身双手撑住膝盖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惹得苏语彤娇笑连连。

“哈哈哈哈，小梦好可爱~我和你认识关施浩轩什么事？如果上天注定我们相识，即使是擦肩而过我也会拉住你的，我知道你是我要等的人，绝对不可以错过。”

“学姐是不是对很多人这么说过？”

“没有，虽然我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说出的每句话都经过大脑思考，小梦要是喜欢我天天都可以乐此不疲地对你说不重样的，句句发自内心。”

“我对学姐来说算什么呢？学姐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

秦梦说完后站在苏语彤旁边不再说话，低着头像在沉思苏语彤对他说的话。

滴答——滴答——

几滴雨点滴在了秦梦头发上，秦梦伸出了舌头，又有几滴滴在了舌头上。砸吧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味道已经不同了，一点不像那个暑假和施浩轩一起在雨中奔跑时所尝到的雨水味道，变得苦涩了。

“我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轻抚秦梦，苏语彤表情释然道：“很显然，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想泡到你，学校里你是清纯可爱的‘大小姐’，就算以后没有交涉认识一下总不会有坏处。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对劲了，我对你的感觉已经变了，我都说不上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忘不了小梦了，除此以外任何感觉我几乎都经历过，唯有喜欢人是第一次。”

“至于什么时候有的转折点……我想应该是去海边时没有抓住小梦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遥望到了以后该怎么办，明明才刚刚开始却要结束的心情没有人可以理解。”

“我对小梦来说算什么，这个问题应该问小梦自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结果很可能是我不想要的，与其这样我宁愿掩耳盗铃。”

……

“我不知道……我不可能放弃浩轩的，学姐……我可以把你摆在与浩轩同等的位置，最多最多了，不要让我为难……”

雨逐渐大了起来，苏语彤看不懂这个天是怎么回事，顶着太阳下雨……还不小，按理说太阳雨都是洋洋洒洒的毛毛雨。这时候伞派上了用场，苏语彤的遮阳伞摇身一变变成了雨伞。苏语彤当时买的时候没想买遮阳伞，知道是双向的晴雨伞后才开始遮阳的，女孩子总是对自己的肤色十分在意，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有没有被晒黑。

四周露天的摊位都支起了大雨伞，很多同学在里面躲雨，无形间增加了学园祭期间的消费总额。苏语彤很庆幸带了雨伞，能雨中带着秦梦逛街是种挺特别的体验呢。

下雨没有停止让施浩轩寻找秦梦，他已经看见秦梦了，就在秦梦差点看到他的时候他撒腿跑开了。

秦梦的身边有个女孩子，施浩轩认出来了，是苏语彤。两个人虽然脸色不对但靠得很近，雨伞下明显有更多遮挡部分的。

雨水顺着脸颊经过肩膀划过手臂最后在指尖淌下，一滴接着一滴。浑身上下衣服湿透施浩轩也无怨无悔，本来就是他爽约了，秦梦现在正和苏语彤再正常不过地逛学园祭，不能打扰他，樱澍也不见踪影。

‘小梦，要玩得开心一点哦~’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望远镜后的樱澍喜闻乐见地放下了沉甸甸的望远镜，宛如一出经典好戏。

……

一天下来早在筹备中便备受关注的学园祭圆满结束，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摊主们收摊的时候顺便清理干净完摊位的四周，不需要在劳烦校内扫地阿姨忙活大半天了。

傍晚

“学姐，你真的要我今天去你家做客？”秦梦将信将疑地说道。

“没错，你不会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吧。”

苏语彤拍了一下波涛汹涌的胸部，底气十足地印证了秦梦的猜想。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先回宿舍一趟。”

“怎么了，向施浩轩道个别？”

“不是，把照片放回宿舍，顺便……顺便也告诉一下浩轩，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快去快回。”

秦梦：“语彤学姐不陪我回趟宿舍吗？”

苏语彤是不想陪秦梦回宿舍，她给的‘糖果’威力没大到能让人昏睡一天，说不准施浩轩已经出来看到秦梦了，只是碍于她没好意思上来打招呼罢了。苏语彤喜欢守时的人，像秦梦这样的，守时说明看得重要或者时间观念强，秦梦显然是前者占多。

“小梦都开口了我肯定陪着去。”

苏语彤怕再见到施浩轩尴尬，好像夺走了他的人一样，怪怪的。万事看秦梦，秦梦恳求苏语彤肯定跟着去，没说的。

宿舍里——

“浩轩？！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废纸团……”

“废纸团？我不信，拿出来给我看看，不然以后别想我对你好了。”

秦梦伸出了小手，施浩轩没把刚揉皱的纸团给他，改用说的：“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我写了希望你开心，别的没有，不信你自己去翻。”

秦梦相信施浩轩，施浩轩写的也的确是这几个字，这是施浩轩的初衷，凌驾一切他自己的欢愉。

“相信你，不过你写这些干嘛？还有为什么学园祭干脆不来了，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知道~对不起小梦，我睡过头了，哈啾！！”

一个大大的喷嚏吓了秦梦一跳，秦梦赶紧去摸施浩轩的手，有没有生病摸一下什么都知道了。

有点冷，摸起来像苏语彤的手。可是平时施浩轩的手是温热的，什么时候摸都是温热的，没有出现过今天的症状，除非刚用冰水洗完手，那再热回来的时间也不需要多久。

刚进宿舍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施浩轩正在伏案笔书着什么，问他要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绝对不正常。

秦梦口中“不会你好”的意思是再也不和施浩轩玩，施浩轩肯定受不了，他最不喜欢打冷战了。秦梦、施浩轩说到底是一个想法，秦梦同样不喜欢在乎的人对他冰冷的态度，说严重点如同一根锋利的冰锥刺穿了胸膛。很疼，留不出血。

“下次不许再睡过头了明白了吗？小心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互相伤害，让你体会一下被放鸽子是什么滋味，你明明了解我最不喜欢违约的人了。”

“知道啦，没有下次了。”

施浩轩安慰着秦梦，这次没有按时赴约退一万步都是他的错，秦梦已经很谅解他了，比起蛮不讲理的某些女孩子，秦梦堪称善解人意的典范。

“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烫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发生了事都没人知道。”

手掌贴紧施浩轩的额头，再用手心，哪面都没感受到烫，最好的结果。

“不烫吧？放心我不会乱说了，要是真的严重了最后忙前忙后的不还是小梦吗，小梦会认为我愿意给你添堵？”

“算你看得清~”秦梦扬起了嘴角。

“对了小梦，你要和学姐出去吗？怎么说不放心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呢……”

施浩轩明知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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