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她是谁

“你说，我还有一个女儿，在魔痕大陆长大？”

魔痕王宫，本来在喝药的燕人杰险些直接把药吐出去。

燕靖一本正经的来找他，如果不是对他的性格比较了解，燕人杰当场就发飙了。

“你什么意思？我在这边还有私生女？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不，是您和姜天的孩子。”

燕靖还是那么快人快语。

“哦？我和姜天如果有一个女儿，我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

“这个女孩儿的体质，是黑暗之体，光明之心。”

“……也许是巧合。”

“这个女孩儿的生日，是在八五二一年十月二十六日，夜晚。”

“……”

“看您的表情，是和江连地同一天没错了。”

“这怎么可能，我当时生下来的就是双胞胎。”

“也许是三胞胎。”

“那还有一个孩子怎么走的？”

“空间卷轴。”

“有人能瞒过姜天转移我的孩子？太异想天开了吧。”

“您生孩子的时候，武侯在屋内？”

“……”

姜天当然不可能在屋内，因为有专门的接生婆，姜天是在房外等待的。

一来是怕他因过于焦急碍手碍脚，二来是燕人杰不想他看到她生孩子时痛苦的样子。

“在出生之前，我们就确认了是双胞胎。”

燕人杰眯起眼睛，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有几个孩子，难不成自己会不知道？

“我只是列举一种可能。”

燕靖摇了摇头：“话已经带到，我要去找小蝶了。”

燕人杰点了点头，目送燕靖离开，却又见到燕靖忽然回头：“对了，十杀圣出动了。”

“做什么？”

燕人杰愣了愣，不明白燕靖什么意思。

“抓她，转生堕落天使。”

“混账！”

燕人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却又呆立在床前。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

潜意识里，自己居然相信了这个荒唐的猜测？

自己还有一个一直都不知道的女儿？

“……”

燕靖眨了眨眼，没有继续停留，却又听燕人杰追问：“她叫什么名字！？”

“向婷，方向的向，教廷的廷。”

燕靖头也不回，因为他接下来要去找燕雨蝶了。

……

魔痕大陆西海岸，海痕码头。

有人说，魔神谷是人间界大地的伤痕，而阻天之堑是人间界天空的伤痕。

在魔痕大陆与阻天之堑之间，也就有了这么一个海洋之痕。

当然，自称“海痕”也只是因为恰好在魔神谷和阻天之堑之间罢了。

因为阻天之堑的关系，魔痕西海的船只并不多，航海还是东南一带更为发达，甚至北方的冰洋附近都比西海岸吃香。

可正因如此，海痕码头才没有什么竞争者，也可以说是魔痕西岸唯一的大型码头。

而能够出航到达诺丁大陆的船，无一不是大船，想用澜云——诺丁——魔痕这样的方式偷渡，必定要经过大型码头。魔痕前往诺丁大陆的船，自然是南海岸居多，只不过西海岸距离魔痕城最近。

颍离和燕雨蝶调查的第一站，就是这个地方。

两人各自坐在一张桌前，翻阅着这几年来的码头出入记录。

他们相信，能够在出入的乘客中，找到来过这里的某人的线索。

“我发现了！”

燕雨蝶大喊一声，招呼颍离过去。

“在哪里在哪里？”

颍离也没想到他们第一站就能找到线索，连忙凑了过去。

“就是这个！你看，这而有个女孩儿！拿她登记的时间和她的年龄一算，和姜念雄现在一个年纪！”

“就是她了！没想到姜念雄居然会女扮男装来啊……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可以证实我的推论了，姜念雄伪装之后来到这边，联系到了你的师祖冷淅淅，教会了她‘魂牵命连’的制作方法，谋害了陛下！”

“……真的是这样？会不会水落石出的太简单了？”

燕雨蝶皱了皱眉，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当她合上书籍时，却又皱了皱眉：“这个是离开这里的登记。”

“什么意思？”

“你有找到过类似年龄的人来到魔痕大陆的登记吗？不论男女。”

“……没有。”

“这样，会不会是他换了个码头？”

“如果他是个谨慎的人，这么做的确有可能。但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如果我是他，就不会登记的年龄完全吻合，要知道一两岁的差距是很容易蒙混过去的，可是你看这个登记，算年纪完全就是他本人啊。”

颍离指着燕雨蝶翻出的记录道：“这个叫向婷的女孩儿离开魔痕大陆完全就是毫无遮掩。”

“那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

“可是，这也太巧了。就这么四年的功夫，会有两个同样大的人前往诺丁大陆？诺丁大陆可不是去过家家的地方，那里都是兽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命搭上。而且你看这个出航的目的地。”

“……罪恶之城？”

“那边虽然是澜云大陆却是魔痕的领土。姜念雄真的会选择去那里，然后通过空月关回到澜云？那样也太危险了。想要出关，不被检查体质是不可能的。他的光属性体质可做不了假。”颍离顿了顿，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这个叫向婷的女孩儿不是姜念雄，那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儿，闲着没事跑到澜云大陆去做什么？”

“向婷……向婷？”

燕雨蝶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她想起了这个向婷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墨玉冕下留下的信中，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

向婷是原本堕天使计划的转生容器，后来被红云劫走了。

燕雨蝶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颍离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这个向婷，和我们教廷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这是机密。”

“……”

面对燕雨蝶的缄默，颍离只能耸了耸肩，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海：“我这边查的差不多了，等我们查完这些记录，就出去吃个饭，然后去南海岸各大码头。”

“好。”

……

我是谁？

我是向婷。

我来自哪里？

魔痕大陆。

我的身份是什么？

命运之子，红云冕下的传人。

对向婷来说，红云曾经是她剩余的一切，报答冕下也是她一直寻求的事。

后来，冕下给了她一个目标——将来去澜云大陆，杀死他选出的光明圣子，因为那会是她注定要杀死的人。

她只有气运却没有命数，因此，如果没有红云冕下的帮助，她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姜念雄，只能等待姜念雄来寻找她。

可正因为红云冕下插手其中，亲自牵线搭桥，让他们之间有了相遇的可能性。

只要这可能性出现了，凭她的气运，是不可能把握不住的。

但是，对是否杀死姜念雄，她一直都很犹豫。

她向婷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恩人的孤儿。

像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去夺取活在幸福中的其他人的生命？

在遇到江连地等人以前，向婷早就想通了，或许当她真的见到姜念雄时，会选择束手就擒吧。她不喜欢滥杀无辜，冕下曾经告诉她。杀人并不一定是错，但是要看杀这个人是否有价值。

冕下还说过，他会杀很多人，这些人都没有罪，可他杀他们却是有价值的。

在四年前那场变故发生以前，向婷还没有理解冕下这些话。

现在她明白了，并深信那样善良的冕下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她来找姜念雄，只有两个原因。

问清楚红云冕下的理由，她相信身为光明圣子的姜念雄一定知情。

看清楚姜念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或者比自己有价值，那么该死的就是自己。

冕下说过，真正的英雄一定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

可是，这些在她见过江连地、令狐娇、月池等人之后改变了。

她现在不想死了，在她被铁阎王抓起来，只能在牢狱中祈祷时，她就已经不想死了。

如果说以前的她，孤苦无依，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现在的她，已经舍不得这些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

因为她的鲁莽，给江连地和令狐娇等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她还没有补偿。

令狐姐姐和月池姐姐对她那么和蔼——她还没有好好和她们到处游玩。

佣兵团的生活，虽然很危险，但是也很精彩——以前女扮男装畏畏缩缩的日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向婷不想死了。

因此，在发觉自己，以及城主府的所有人都不能动了的时候，向婷急疯了。

她看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看到了令狐娇因那个青年的话而痛苦的神情。

这个可恶的神秘人，居然欺负令狐姐姐！

绝对补能饶恕，绝对不能放过！

可是，在这里的所有人中，除了令狐娇她根本就是最弱的人。就连其他人都无法破除这种完全不能动弹的困境，她怎么能动？

令狐姐姐越来越痛苦，终于她忍耐不住，对着那个神秘人大吼。

可是，那个神秘人却消失了。

紧接着，向婷就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令狐姐姐！你没事吧！”

在所有人出声以前，向婷大喊一声，冲过去抱住了令狐娇。

可令狐娇只是瞪着眼睛，即便眼泪已经打湿了衣裳，也丝毫没有发觉。

她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天空，望着那神秘人消失的地方。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令狐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啊！告诉我怎么了，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不管有什么难题，大家一起想一定有办法的！”

令狐娇就像是丢了魂，完全没有理会向婷的话，其他人也在此时靠近，纷纷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出现的神秘人是谁，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刚才为什么完全动不了。

可令狐娇就是一言不发，呆呆的望着天空。

仿佛，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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