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慕容潇程背着何成兴,已经追了有一段时间。
“我说学长,我们能不能放弃那块空幻石?我觉得不少那一块吧?”
何成兴瞥了慕容潇程一眼,淡淡地说:“你现在找到了多少空幻石?”
“额……两斤?”
“那你还费什么话?你一个擅长追踪的人都才找到这么点儿,其他人能找到多少?难道那么大一块空幻石不值得一争?”
“可是我实在是对学长你不抱信心啊……你真的还有战斗力?”
“我说有就有!”何成兴没好气的回道。
这时,慕容潇程忽然停了下来,蹲了下去。
“怎么了?”何成兴略微踉跄的站在地上,看了看周围。
“又有两个足迹了,这些家伙要跑不过我们了,还想骗我一次?”慕容潇程指了指地上一个显眼的足迹和另一个比较隐晦的足迹,指了指显眼的一个:“那个一定又是带着我们绕圈子的吧。”
何成兴仔细的打量着慕容潇程发现的足迹,皱了皱眉道:“恐怕不是。”
“……嗯?”慕容潇程略微一愣,更加仔细的瞅了瞅,这才发现端倪,“原来如此……”
“那个更加显眼的的确是故意留下的,但却不是为了带我们绕圈子,而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一般情况下,正常人见到这两个足迹一定会以为是他们故技重施,但是仔细看看这两个足迹的深度,和之前是不一样的,之前是显眼的足迹更浅,现在全是完全相反,这个显眼的足迹显得有点太深了。”何成兴歪着嘴角,挑起一个邪异的笑容。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追的是这个咯?”慕容潇程指了指显眼的足迹。
“不错。”
“可是学长,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那个车轮大的空幻石的确不方便两个人抱着,只能一个人背,可是不对啊,那块空幻石是圆的吧,如果只是推着滚动的话,应该会比现在走的更快才对,我们根本追不上啊?为什么他们不这么做呢?”
何成兴笑笑道:“那个很好解释,因为他们不知道空幻石原先的主人有伤员,走路不快。你想一下,他们之所以会带着空幻石做出各种反追踪行为,就是因为怕被追踪——因为你把空幻石刻意放在了坑里,一看就是有人藏着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推着空幻石前进会留下极为明显的滚动痕迹,这样的话他们绝对跑不过空手追踪的追踪者,反之如果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干扰,不擅长追踪的人就再也追不上他们了。”
“原来如此,不过学长你怎么对这些比我这个未来的大杀手还清楚?”
何成兴摇摇头道:“多动动脑子就行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你家族可以教你的,好了,继续追吧,应该不远了,争取在夜幕降临前追上!”
“好!”
……
帝界,净土。
姜念雄在村子里寻找了很长时间,终于发现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
那是一个木匠的“账本”。
姜念雄本来并没有觉得这个账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当他翻了翻后,却发现这个账本从某一天开始更新的比正常情况下快了许多,而内容……
“帝历九九七九年九月八日,修补帝瑶家的屋顶。”
“帝历九九七九年九月十日,做帝鹿的棺材。”
“帝历九九七九年九月二十一日,更换帝瑶家毁坏的梁柱。”
“帝历九九七九年十月三日,做帝秀莲的棺材。”
“帝历九九七九年十月十四日,给村长做一根新拐杖。”
“帝历九九七九年十月二十五日,加固帝瑶家的屋顶和梁柱,做了个镶嵌更牢固的斧子。”
“帝历九九七九年十月三十日,做帝千的棺材。”
……
在“从帝历九九七九年九月八日”开始,这个木匠的工作显然多了许多,而且几乎都是修补房屋和做棺材的工作。
“帝历……这是帝界的历法?为什么是九九七九年?”姜念雄皱了皱眉,“澜云历不过八千多年而已,这个帝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能有九千九百多年?”
“除非……”姜念雄想到了一个可能。
“帝历是从破天之日,帝败天把人类送入帝界开始算的?到现在竟然已经有了九千九百多年?差不多一万年了!”
“一万……离一万这么近,不会是巧合吧……”
姜念雄从来不相信巧合,因为所有的巧合,都只不过是必然与必然的相冲。
“可惜没有办法与澜云历做对应,不然就可以知道现在是帝历多少年了,不知道如果到了帝历一万年,会发生什么事……”姜念雄隐约觉得可能与“破天之日”的起因有什么关系。
“这个先放开不谈,这个木匠的工作突然变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如果说要怀疑木匠,却没有理由啊?这个村子里没有找到任何的货币,也就是说这么小型的团体根本不需要货币这种东西,那么木匠想要多赚钱搞破坏的可能可以排除。这么多棺材,也就是说这个村子的人在一个个死去,难道是木匠干的?可是……这个木匠也死了啊……”
姜念雄翻到某一页时,发现“账本”的书写者忽然变了,而改变后的第一个记录是:
“帝历九九八三年二月十二日,父亲大人的棺材……”
笔迹的后面在颤抖,书页上有着褶皱,显然书写者承受着莫大的悲伤,是哭着写下的这句话。再往后,新的笔迹记录着同样的事:修补、更换、加固、棺材……这些字眼一直到了帝历九九八五年十二月四日,又做了一口棺材后,再也没有了记录。
姜念雄只能当做是在之后的某一天,这个新的书写者也死了,所以没有了别的记录。
“时间到九九八五年中断,这个字迹至少也有了两三年的历史,那么假设就是过去了两年,现在离帝历一万年最多还有十三年,实际的话应该会更少。可惜这对木匠父子或父女没有提到村子里不断死人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既然是在经常修补、加固、替换……恐怕是有什么破坏力极强的因素在威胁着这个村子,这个因素……”
姜念雄沉思着,一遍一遍的翻着“账本”。
“是这个!经常出现的字眼还有这个!”
姜念雄敲了敲“账本”上频繁出现的两个字——帝瑶!
“这个人家里的东西坏的也太快了吧,最经常需要修补、替换、加固的人家就是他家了,看名字应该是个女人,那么这是为了掩饰自己是始作俑者而故意做出受害者的样子,还是——这个人才是最主要的目标?”
姜念雄抚了抚额头:“直到‘账本’结束,这个帝瑶也没死呢……那么现在做出猜想,如果这个帝瑶就是现在外面的那个空间大魔法师,很大可能她就是始作俑者。可如果她不是……就说明她也死了,不管怎么说她应该和那个空间法师有很深的关系……”
姜念雄笑了笑道:“看来调查结束还有段时间啊,不过现在就有点目标了,继续在这个村子找——找关于帝瑶的线索!”
……
“哈哈,小姑娘!到我这儿,觉得我这姜府和那个老头子的谢府相比怎么样?”姜天带着令狐娇在院子里逛,一边得意洋洋的对令狐娇道。
“要说第一印象的话,您的姜府居然比谢府还要小呢。小女子听谢府的家丁说,谢府在澜云的大势力里算是比较小的呢。”
“哈哈,因为姜府没什么人嘛。我父亲死得早,又没什么兄弟姐妹,要那么大地方干嘛?老实说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有些大了。不过我内人说最起码不能失了武侯的威严,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真是麻烦——刚才的话你可不要告诉她啊,说了我就死定了……”
“武侯大人您就放心吧。”令狐娇呵呵的笑着,看着姜天愣头愣脑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在街上偶遇的那个和姜念雄长得很像的人——那个人也是愣头愣脑的,和姜天长得很像,与令狐柔给自己的画像一模一样,只不过长得很黑。
“说起来,小女子对一件事很好奇,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呗,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的话有什么不能问的?”姜天豪爽道。
“武侯大人您有几个儿子?”
“……”
“大人?”令狐娇看着镜头瞪大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问到了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问?”
“家姐曾经见过您的儿子姜念雄,给小女子形容过姜念雄的长相,不久前小女子曾在街上见过一个和家姐所说很像的人,和您也很像,只不过长得比较黑。”令狐娇说的时候还是做出了些保留,毕竟令狐柔过目不忘的能力和精妙的画功还是保密比较好。
姜天却是愣住了,心中寻思:“难道是姜连地?魔痕那边终于肯放人了?不过我怎么没收到消息?还是说魔痕偷偷把人带过来的?又为什么这么做呢?不行,我得去派人查一查,顺便和人杰商量一下……”
想到这里,姜天忽然对着屋子里喊道:“雪姨!雪姨!”
屋子里走出来一名妇人,对着姜天行了个礼:“大人您回来了?”
“嗯,我现在有点事要暂时离开一下,麻烦您招待一下这位小姑娘。我很快就回来。”
“是。”雪姨恭敬道。
姜天对着令狐娇尴尬的笑了笑道:“小姑娘对不起哈,我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一下,你能等我回来吗?”
“当然可以,武侯大人您请便。”令狐娇回答,心中却是腹诽——你都把我拜托给雪姨了,我说不能难不成还能把你留下?
“那么雪姨,就拜托你了。”姜天对雪姨嘱咐道,嘱咐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姐您请。”雪姨对令狐娇做了个手势。
“雪姨您也请,我叫令狐娇,您叫我小娇就好了。”令狐娇也有礼貌的道,跟着雪姨进了屋。
令狐娇找了个位置坐下,雪姨给令狐娇端上了茶水。
“小娇是哪里人啊?”雪姨试着找一些话题。
“唔……我是从南方来的,离澜云很远呢。”令狐娇想了想道。
她这么说倒也不算撒谎,诺丁大陆可不就在澜云大陆的南方?
“雪姨呢?您是哪里人呢?我看您气质不凡,样貌也不差,为什么在姜府做家丁呢?”令狐娇好奇道:“请不要介意,如果是比较隐私的话题,可以不用回答。”
“没有关系。”雪姨摇了摇头,想了想道:“我嘛……我来自西边的大雪山里,丈夫死后无依无靠,因为丈夫的熟人和姜家有些关系,就来姜府讨些生计。”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到了十分熟悉的气息?”
“熟悉?”
“对。”
“什么气息?”
“野兽的气息。”令狐娇人畜无害的笑笑,“您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猎物一样呢。”
“是吗……”雪姨对着令狐娇笑了笑,又道:“我也从你身上嗅到了兽类的气息呢,虽然这气息不是你自己的……你身上有很像狐狸但又不是狐狸的味道,恐怕经常和诺丁大陆的狐人打交道吧。”
“真是厉害的鼻子呢……这就是那么看我的原因吗?不过我是真的人畜无害呢。”令狐娇并没有否认,而是继续问道:“虽然只是猜想……您这是犬科动物的鼻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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