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不向神祈祷的世界与恶灵（四十八）

每个人都曾经感受过温暖。

或者是熊熊燃着的炉子，或者是一个关切的眼神，或者是递过来的大衣，或者是柔和的话语。

只要有心，人可以时时刻刻释放温暖。

但是最简单的温暖，仅仅只是一份关怀便足够了。

那似曾相识却又事情的感觉，曾经想要牢牢地抓住但是怎么都没办法抓住，到最后失去了，绝望了，那些痛苦让人无法挣脱，宛如一重重的枷锁锁住了心里。

即便面对温暖，也很难再伸出手，对于爱丽丝来说，她曾经品尝了那会让人上瘾的温暖，又经历了让她无法忘怀的绝望，甜蜜与痛苦，往往是痛苦更加的痛彻心扉，那些痛苦，爱丽丝不想再经历，绝不要再经历。

但是这个时候，温暖来了，而自己却怎么都没办法伸出手去接受这一份温暖。

但是为什么...

“好难受...胸口好难受，为什么？为什么呢...”

爱丽丝拼命忍耐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仿佛要从什么地方涌出来一样，那样的感觉爱丽丝不喜欢，也不想要，她不想再变成曾经那样。

“夜弦，把她交出来，她是罪犯”

劳伦斯来到夜弦的身边说道，才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爱丽丝，本以为是夜弦抓住了她，但是从刚刚那些话之中劳伦斯明白了，这夜弦的目的就是爱丽丝。

“你想太多了劳伦斯，我会把她交给你的可能性为零，刚刚那些话你听到了吧，爱丽丝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你打算包庇她吗？她可是罪犯，她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你难道想包庇她？”

劳伦斯无法相信，夜弦居然打算包庇爱丽丝，就算爱丽丝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这是维多克斯的法律，作为守序者劳伦斯的首要使命就是守护秩序，而秩序是在法律的基础上诞生的。

夜弦淡漠一笑，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起爱丽丝“我说了，从今天开始她由我来照顾！不需要你多嘴”

“为什么？你那么想得到爱丽丝的力量吗...为什么？”

爱丽丝突然开口说话了，那语气之中充满了悲伤，对于她来说，夜弦并不是一个熟悉的人，仅仅只是他救了自己几次，在那之前他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经历了吉尔斯家族的事情，那怕是年幼的爱丽丝也明白了一件事，许多接近自己的人，看中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力量，那将人变成其他东西的力量。

爱丽丝为此感到痛苦，如果自己连那一点点力量都没有的话，最初的最初，或许自己就只能一辈子蹲在黑暗的角落之中，连一丝温暖的感受不到，或者是死在什么地方。

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拥有着这样的力量。那些人给予了自己短暂的温暖，但是到最后的绝望，那种痛苦，爱丽丝不愿意再感受那样的痛苦。

“我说了，从今天开始我照顾你，你没有家人的话，我来当你的家人。如果我的目的是为了你的力量，我夜弦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为了你的力量，你的力量不过如此，看到那个人了吗？”

夜弦停下脚步示意了一个反向，在那里有一个人头，血淋淋的在地上，以及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卡兹，我想你是认识的吧，他既可以说是吉尔斯家族的人，也可以说不是，他潜伏在吉尔斯家族，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你。一开始我认为他是吉尔斯家族的人我真是愚蠢的不行，现在仔细想想，那家伙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你而不是我，在那里开枪打我只是顺带的，吉尔斯家族已经灭完，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去拯救吉尔斯家族，反而在知道吉尔斯家族灭亡的前提下来夺取你，我没办法相信，他们是吉尔斯家族的人”

夜弦从来没小看过黑暗教廷，在光明教廷只想隐藏着的黑暗教廷，就连光明教廷本身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光还是安，何况是这样的小家族。

在过去，夜弦已经了解到了黑暗教廷的可怕之处，但在这一天，夜弦更加的坚定了与黑暗教廷斗下去的想法，作为一个曾经被黑暗教廷伤害的人，也作为黑枭，不是为了正义，仅仅只是为了报仇。

“卡兹...死了...”

“卡兹有多强你应该清楚，但是被我杀死了，所以我有必要在意你的力量吗？我可是非常强大的，力量对于我来说，想要的话，自己也可以做到”

咚！

“好痛！夕音你做什么！”

“那有你这样的说法...真是的”

夕音叹了口气，夜弦在这些方面是一个笨蛋她是很清楚的，这样反而会人爱丽丝更加的怀疑夜弦。

“你叫爱丽丝是吧？”

“嗯...”

爱丽丝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叫夕音，你好爱丽丝”

“你好...”

爱丽丝一种充满了警惕性，夜弦将爱丽丝放了下来，或许让夕音和她说这句话要比自己和她说要好许多，毕竟自己嘴笨。

注意到了劳伦斯一直在看着这边，夜弦朝夕音示意了一下就朝劳伦斯那边走去，夕音明白他的意思蹲下与爱丽丝保持了一个水平面。

“你很害怕吗？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爱丽丝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的表态，夕音轻轻地摸了摸爱丽丝的头“我知道，夜弦突然对你好你不习惯，你就当他是一个怪人就好了，虽然是一个怪人却绝对是一个好人”

“好人...”

夕音点了点头“是啊，他只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感情，他关心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力量，而是他喜欢你。你的经历和以前的他是一样的，或许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但那不是处于同情或者其他的什么因素，他仅仅只是想要救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救你”

“喜欢我...为什么？”

夕音站起来，看着和劳伦斯争吵的夜弦“那个人啊，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就算你问我他为什么会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他是一个怪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人，他对于一些人可以见死不救，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去拯救，就像你和我一样”

“姐姐也是？”

爱丽丝问道。

“是啊”夕音点了点头“我也是一个孤儿，我的爸爸妈妈抛弃了我，将我卖给别人做奴隶，但是那个家族却覆灭了，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孤儿院的人们发现了问道力量，打算将我送来莫尔斯孤儿院，但是路上我们遇到了强盗，是夜弦救了我，但是其他人却都死了，那个时候的夜弦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也只是十四岁的女孩，我问她为什么救我，他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你在求救啊”

爱丽丝迷茫了，她能够听出来，这个人并没有在说慌，她没有欺骗自己，那都是真的。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力量而救我，那个时候的我可是除了做饭之类简单的家务什么也不会，你觉得他看上了我什么要救我”

爱丽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夕音摸了摸她的头“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谢谢你，谢谢你想要救莉安，谢谢你想拯救她，这一份温暖，这一份心情吗一定要保护好，这是你独一无二的温柔，知道吗？”

“莉安...我没能够救她...我没有...”

“你已经救她了，至少在她人生最后的那几天，你的温柔让她得到了希望，让她得以在那黑暗之中迎来光明，爱丽丝你做的是对的”

“守序者！全体抓捕夜弦·赛尔威克斯！”

这个时候劳伦斯突然喝到，这让夕音和爱丽丝都心头一紧。

四周的守序者们纷纷来到夜弦的周围包围了他，某个人都举起枪剑直接的武器对准他。

“劳伦斯，就这样虾兵蟹将还不够我塞牙缝，你还是省省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是这样！莫尔斯的秩序必须维护！爱丽丝必须受到应得的惩罚！”

“你打算成为英雄的话，我劝你最好想清楚英雄的代价是什么！这个世界想成为英雄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能够真的成为英雄的人又有多少！劳伦斯！你还不明白吗？因为爱丽丝的出生，现在莫尔斯少了不知道多少的犯罪，那些原本虐待孩子的父母也不再虐待孩子，你这个时候把爱丽丝抓起来，到最后后果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劳伦斯愤怒的看着夜弦“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我只是要完成我的职责！我的职责就是维护莫尔斯的法律与秩序！保护好莫尔斯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如果你要阻止我！那怕你是黑枭我也不会放过你！”

“愚蠢！劳伦斯，你斗不过我的，就算你再厉害，到最后我想收拾你只是几句话的事情，我可以随时让你消失在莫尔斯，也可以让你消失到其他地方去！我可是黑枭！”

这句话一出，就算是劳伦斯也无言以对，黑枭的确有着那样的力量，让自己分分钟消失在莫尔斯，劳伦斯没想到，怎么都没想到夜弦居然是这样一个王八蛋！

“你的道德呢！你的节操呢！你守护莫尔斯的愿望呢！”

“抱歉，我就是喜欢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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