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山洞

“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去啊？”

时间是下午五点，夜幕因遮天蔽日的风雪而早早降临。

此刻的索尔和克莉丝汀一同来到了位居于山另一头的天然洞穴中规避外面升起的暴风雪，这里距离马利特的驻地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路程，在天气如此恶劣的夜晚进行赶路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就算勉强到达了那里恐怕也没太多的体力迎接可能发生的战斗。

青年并不太担心正面，这天气行军也很不方便，帝国军的攻势想必会被延缓。

“嗯，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罗恩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坐在洞内岩石上的女孩边说边褪下了已经完全打湿的白色布鞋和同色的花边短袜，藏在里面的小巧玉足从中探出，那其上沾着晶莹的雪水，仿若初生的藕芽儿。

见到此景的青年在发愣了片刻后，便连忙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到时候说不定会和马利特发生冲突哦，倘若那些怪物真是他放出来的。”有些心虚的索尔回想起了昨日那只猫妖因同伴死去而强撑着的脸和有些扭曲的疯狂半兽人，突然又坚定了几分语气，“那种东西不该存在，我会从源头把它们消灭干净。”

“嗯，没关系，我们的观点恰巧相同。”女孩点头，又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现在的青年也并没有看向她，在二人视野的死角处正有一只绚丽色的微小生物缓缓爬行。

话题戛然而止，洞穴内只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风声。

索尔坐在靠外的位置，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克莉丝汀此刻的情况，这女孩已经暴露在风雪中太久，一双小手似是早已冻僵，刚刚看到的那只玉足虽然令人心动，但近乎透明的颜色其实一点都不正常，感觉不到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生气，见不到初春时节的樱色，反倒像是将死之人因为体温骤降而导致的不健康白。

“你是不是很冷？要不现在就生火吧。”在此之前索尔还独自折回过营地一趟，收集了一些食材和用以生火的工具和燃料，但由于燃料并不多，他本打算晚点开始，这样也好过夜。

“还好。”女孩说。

“得了，得了，你说还好就是只能坚持一会儿，快挺不住了，”青年说着便从大衣里掏出了储物袋，打算把收集到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擅自揣测女生的心思可不是绅士所为哦，萝莉控。”克莉丝汀说得平淡，又带有略微的轻巧感。

“没错，我是萝莉控，不是绅士，好了吧。”索尔继续问，“话说，你这么冷，为什么不给自己上加护啊？御寒的加护或者治疗型的加护你肯定会吧。”

青年认为这女孩的加护能力在同龄人中几乎独一档，这世界上拥有辅助能力的人和拥有治疗能力的人都很少，且绝大多数所属于圣教会，并在其中拥有一定的身份。

而和治疗能力一样，大多数的辅助能力也没有RPG游戏中那么出众，特别是想要对超过七十级的生物进行效果显著的加护话，对于很多专攻于此，成名多年的修道者而言都并非易事。

但克莉丝汀却能做到。

那么如此推断，抵御风雪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我会。”女孩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加护？我来的时候都快冻得站不住了，是有自虐倾向啊。”青年最后开了句玩笑。

“因为无效……”声音变得很低。

“无效？”索尔在听清对方的话后吃了一惊，“为什么？”

“嗯，加护对我无效，用于治疗的圣术也一样……总的来说，就是教会中所有可以学习的圣术都对我无效。”克莉丝汀犹豫一下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索尔，你知道人族的寿命相对于其它种族而言都很短吧？”

“没错，就算天资再高，年龄也绝不会超过一两百年。”

“这是为了平衡，因为人族相对于其它种族，拥有诸神的恩赐和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同样的，圣术对我无效也是为了平衡。”女孩一字一顿的诠释了一个道理，“就像天资越高的族群寿命越低，或者总数目越少一样。圣性越高的人受到的圣术加护效果就会越差，因为如果圣术对圣女有效的话，那么圣女说不定能够永远长寿下去。”

青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为了防止看到克莉丝汀的果足而没去盯着这女孩，所以没法知晓对方的表情。

作为圣女候补拼命学习的圣术居然会对本人无效。

如果用索尔的观点来看，简直像是一句玩笑话。

“话说，你就那么想成为圣女么？”最后他这么问。

“嗯，至少现在，一定要成为，那是我的目标。”对方回答的认真。

“可你和罗恩还有马利特的关系其实都说不上好，有什么理由吗？”

短暂的沉默出现在二人之间，然后女孩又缓缓开口。

“那是因为，我有必须……唔……”有些痛苦的声音打断了克莉丝汀的话，她转换成了索尔从未听到过的，属于少女的，惊慌失色般的语气，“啊！这是什么……”

青年听到了这神声便连忙回过了头去，存在于女孩脚上的是一只色彩绮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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