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页 常家家常会谈2.0

【10月29日 周二 午休 学生会办公室】

今儿放学的小海棠依旧留校忙着校运会的事情，橘子和小晶妹妹似乎有什么秘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小蕾又要去店里打工，老赵更是形迹可疑，打电话约他出去玩，居然含糊地拒绝了我！

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因此，我不得不独自放学回家。

“小凯！今天在学校开心嘛！”

“唔哇！”

来开门的老妈可结结实实地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她抢在我之前开口说话，我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我偏着脑袋退了两步，答道：“女校什么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哪有什么开不开心的……比起这个，老妈你为什么又把这个人偶头套戴上了啊？”

就是那个丢人气息浓郁的玩偶服，不过连体服部分并没有穿，只戴着那个大头套。

“不好吗？我刚变成女生的那天，醒过来就戴着这个吧？”

我挠挠脸颊，说道：“嘛，那时候是为了救老爹，也没想到您会作为第二人格诞生。”

“所以，我的出生就是个意外，所以小凯你要负责……”

这句话听着这么这么别扭…歧义很大…

“老妈都能跟我开玩笑了，这头套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嘛？”

那头套是当初老爹隔离治疗用的，内部是涂成一片漆黑的全覆式摩托车头盔，只要挡风镜翻下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准说老！”

待樱酱把运动鞋变成了室内拖鞋，我这才走进了玄关，可老妈没有转过身来，依旧面朝着门外。

还继续说道：“这都是医生给出的建议，相比你爹，我的病情还不算严重，只要和小凯加深接触，还是有机会恢复正常的！”

我自她身后，敲了敲她面前的木头门板。

“可是……您现在是面对着门框在说话噢？”

“咦？啊！抱歉，我现在还是不敢看你啦！但只是像这样接触的话，我还是可以克服的！”

我拍了拍头套，劝道：“这么害怕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了。”

“这可不行，我非得做出改变不可！因为小凯你这几天看上去很失落啊！”

我还以为自己，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那。

“再怎么说，您会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呐。”

“不要说是责任，你的初衷都是好的，来，我们去客厅坐下来好好谈谈，今天的晚饭小巫已经在准备了。”

我这才注意到，厨房那边的确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这听着就不怎么像做菜，倒像是在打只狼。

毕竟是瞎眼状态，老妈抬手在空中一顿摸索，似乎是打算摸着墙去客厅，眼看着就要伸向我的义乳。

（宇宙的中心是名为欧派的黑洞）

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来扶你吧。”

牵着老妈的手，我还能感受到她紧张的手汗，以及那不可抑制的恐惧颤抖。

显然她只是在故作镇静，能和老妈重新说上话我是挺高兴的，可她一直处于这种紧绷状态也不健康，之后我还是先离她远点吧。

我这么想着，老妈却主动抓着我的胳膊捏了捏。

“果然，小凯你太不一样。”

老妈放开了我的手臂，却又隔着衣服在我的锁骨上摸索起来，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一样，动作婉软而轻慢。

这暧昧的小动作，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最重要是她狗头人的鼻子抵着我脸了。

我反问：“什么不太一样？”

“让我感到害怕的，并不是你的性别，只是你那张的脸蛋而已，只要看不见，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就会减少很多。”

“老妈你——”

“不准说老！”

“妈，你出门在外，看到其他男人的时候，有没有这么恐惧，比如那些心理医生？”

“小巫带我见得心理医生都是女性，除了北海大哥、赵兆还有你之外，这两天我就敢见到过其他男人了。”

“那你觉得我和他们之间，更让你害怕的哪一边？”

“那应该，还是小凯你吧……”

这倒是预料之中的答案，毕竟我那失踪的老娘是病源。

老妈继续说道：“小凯你听我说，虽然我没能想起关于你娘的记忆，但我好歹也继承了你爹一部分的恐惧……我觉得，这种恐惧很不自然。”

“不自然是什么意思？”

微微歪过头狗头，老妈说道：

“小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多年都无法消弭的恐惧吗？即使我没有记忆也挥之不去的恐惧感，这本身就很缺乏因果逻辑，这份荒诞，就好像你现在的处境一样……”

她戳了戳我胸前的义乳。

“这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天罚’？”

老妈的话给我的思维通上了电，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不可能”这种句话我说不出口。

眼下的一切都和师傅有所牵连，那会存在这样的惩罚也并非不可能，但是为什么？

我想到一种可能性。

老爹就是上一代的美少女之神，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神明考核失败了，还被抹去了相关的记忆……

“小凯，我是谁？或者说‘常威’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你对于你娘又有多少了解？你和你娘完全一模一样的长相，真的是自然成长导致的吗？”

我一个都答不上来。

“不知道……”

我手上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但老妈的问题，但却为我提供了思路。

“没关系的。”

老妈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套，但她仍闭着眼睛，颤动着细密的睫毛。

就这样直面着自己的恐惧，她继续说道：“不管真相是怎样的，我和你爹爱着你，即使是这莫名的恐惧，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

老妈这席话，让气氛变得煽情起来，即使我知道，这只是她硬撑出来的坚强。

“妈，我明白的，因为我也爱你们。”

樱酱突然插嘴，打破了感人的氛围。

——“那你别想多余的事情，只要你安心完成神明试炼，不就什么都能知道了吗？”——

这家伙脑子只有神明试炼的事情，毕竟她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不过我也没别的选择，在没有更多的线索之前，也只能乖乖地完成神明考核了，比如……下个月的指标！

“小薇，小凯，可以吃饭了哦！”

巫晴岚戴着围裙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女性该有的味道，她一边招呼我和老妈，一边从厨房拿出碗筷来，餐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卖相也不差。

这场景若是用镜头保留下来，应该能极大提升巫晴岚在相亲时的评价。

只是她下厨的话，饭菜的口味就……

（夹菜）

…………咀嚼。

……嗯。

这位大小姐的厨艺果然没让我失望，炒菜味如嚼蜡，鱼汤又淡又腥，勉勉强强地吃了小半碗饭，我就从冰箱里拿了包榨菜，开始配茶水泡饭了。

“小凯你在吃榨菜吧？我闻到了！”

闭着眼的老妈抽了抽鼻子，然后举着碗嚷嚷：“给我也来一点！快！”

“啊？老妈也要？”

巫晴岚还埋怨：“小薇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这么难吃的菜，也能吃的津津有味，难道是那次吃了夏露的蛋包饭，导致味觉受到了破坏？

味觉正常的老妈可不打算迁就她，直言道：“恩，不好吃。”

“呜呜！知道了，下次我叫外卖总行了吧！”

巫晴岚故作悲伤地捏着筷子，然后把碗往我这儿一伸，道：“小凯也给我弄一点榨菜干！”

原来你自己也吃不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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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人都吃了茶水泡饭加榨菜作为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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