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页 赵妈认女

之前跟踪老冯时，也遇到过一次赵妈。

当时她正和同村另外几位阿姨大妈在冯叔炒菜摊那边喝酒吃宵夜，村口的路灯比较昏暗，当时我们离的位置也比较远，加上小蕾也慌的路都走不动了，因此我并没有看清赵妈的长相。

在我模糊的印象中，赵妈好像不是什么走了都会撼动大地的两百斤怪物……这下楼的动静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是小海棠和小凯对吧？上了初中你们就没来过了，快让阿姨看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紧接着才从楼梯走下来一位微胖，不，应该说是壮硕的中年妇女。

她留着一头火烧似得红色小波浪发，虎目如炬，剑眉跋涉，好似那庙里镇邪的天王像。

手臂粗壮而且肌肉线条分明，她左手提着一把木杆拖把，右手拎着一桶脏水，桶里脏水的水面挺高，看着就沉，但赵妈下楼竟然没有丁点儿的洒出，稳如藤原某某的茶杯。

之前下楼动静这么大，就是因为这桶水的重量吧？

赵妈的确不简单，不愧是前代女帝。

不如说，没有这种级别压迫力（肌肉）就无法压制的了肌肉笨蛋的赵兆。

就是不知道赵妈与小海棠相比孰强孰弱？

“赵阿姨好，我们来还轮椅了。”

见小海棠率先打了个招呼，我也忙道：“阿姨好，几年没见了，您看上去更年轻了诶！”

马屁拍的赵妈喜笑颜开。

“哎呀，瞧这孩子真会说话，这点就比你爸强多了。”

“阿，阿姨……唔。”

小蕾慌慌张张地想要跟着叫，可刚一开口，她自己就觉得怪怪的，又捂着嘴默默的缩到了我身后——废话，哪有儿子管娘叫阿姨的？

虽然现在是女儿。

“这孩子就是……”

赵妈一下楼就注意到了小蕾，她又看了眼赵兆，匆匆把拖把和水桶靠在一边，撸了撸袖子就往我们这边走来，我和小海棠自觉地让开，留下战战兢兢，原地发抖的小蕾。

赵妈看上去很欣喜的样子，她想要伸手摸一摸小蕾的脑袋，又想起自己刚刚还在大扫除，手不干净，赶忙收手在围裙上擦了起来。

“这孩子就是……原来是真的，真像。”

什么真的？

我一招移形换影，绕过赵妈挪步到赵兆身旁。

我斜眼问他：“喂，你跟你妈都说了什么？”

他耸耸肩，摊手道：“委座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又不太会说谎，所以我直接告诉我妈‘我分裂了，你多了个女儿’这样。”

“她信了？”

这鬼话正常人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她一开始也不信啊！不过我把小蕾的照片给她看了，她立马就相信了，还用拖把杆打了我一顿。”

“啊？为啥？”

“她说小蕾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我微微回头，看了眼臂上能走马的赵妈……

骗鬼哦！这尼玛哪儿像了啊！就算是是女大十八变，也没这么变的呀！况且小蕾还是美少女笔记本出品的精品，原本就是美化过的外貌了。

这么一说，难道小蕾也会变成什么魔鬼筋肉蕾？

“那你妈为啥打你啊？”

赵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我给她看的，是小蕾的内衣床照嘛。”

小海棠看向他的眼神变得鄙夷。

我也跟着骂：“……你活该，怎么没打死你？你手机里就没有正常的小蕾照片吗！？”

他辩解道：“那都是小蕾的自拍啊！那时候委座你还没拿到分身书签呢，也没去打工，手机只有一台，所以她的自拍照都在我的手机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嘛？”

重点是，小蕾为啥要穿着内衣躺在床上自拍？她没以小蕾的身份回过家

小海棠责令道：“你先把那些照片，全都给我删了，马上！”

“这不已经删了吗？不删我妈昨晚就打断我的腿了。”

由此可见，赵兆乃至赵爹的家庭地位，怕是要下降一个顺位了。

“小凯和小海棠也别现在门口了，进去坐……赵兆快去泡茶！”

赵妈狠狠疼爱了小蕾一番，突然想起我和小海棠还被晾着，急忙招呼着我们进客厅。

我和小海棠面面相觑，都对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感到意外。

赵兆家的客厅跟健身房似得，除了客厅必备的沙发，靠窗的位置还摆着跑步机，墙角还有还有哑铃、杠铃……全家都是肌肉狂热者，太可怕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柜子的奖杯，都是些大力士、举重相关的奖项，赵妈的。

……精神病院的护士长需要这么高的战斗能力吗？难道是阿卡姆疯人院？

沙发上，小海棠搭着小蕾的肩膀说道：“赵阿姨，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您说一下这孩子的事情…您可以收养她吗？”

“这叫什么话！”

赵妈抢抱过小蕾，佯怒道：“我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叫收养！而且我早就想要个女儿了。”

“看来您都已经知道了。”

“那臭小子跟我说了个大概，说这丫头是从他身上分裂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理，可既然是我儿子的半身，那不就是我的女儿吗？”

从身上分裂出来什么的…这说法实在有些惊悚，会让人想到无限分裂的富江。

“其实是分身啦，硬要说分裂也不是不可以。”

我顺着赵妈的话，作出解释：“她虽然外表是女孩子的样子，但是和赵兆是有着共同记忆的同一个灵魂，直到昨天之前他们还是同一存在。”

赵妈楞了一下，看着小蕾喃喃道：“欸？那臭小子倒是没告诉我这个，我就说这孩子怎么有点怕我……他们的性格喜好都是一样的吗？”

小蕾在赵妈怀里张口闭眼地喊道：“我们不一样啦！”

我说道：“嗯，由于性别上的不同，性格上会微妙地有些不一样，毕竟人是会受到身体影响的嘛～”

赵妈慈爱地亲了小蕾脸颊一口，道：“对不起，妈妈以后不会对你这么凶了，能原谅妈妈嘛？女孩和男孩的教育方法是不一样的。”

赵妈突然软化的态度，让小蕾受宠若惊，感到严重不适，也让泡茶回来的赵兆感到羡慕。

他愁眉苦脸地问道：“妈，你能对我也温柔点吗？”

然而赵妈才不顺着他，厉声道：“臭小子，你让我省点心我能对你那么凶吗？你现在是当哥哥的人了，我会更严格地要求你的，做好觉悟吧！”

“欸！这算是性别歧视吧？！”

小蕾俏皮地冲赵兆吐了吐舌头，赵妈又抬头问我：“所以，这个分裂…分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而且涉及不少说不得的秘密，还请容我缄口…但有一件事情挺重要的，虽然赵兆和小蕾都接受了，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作为母亲的您。”

见我说的这么严肃，赵妈也板起脸来。

“你别告诉我，这孩子只有几年寿命，那我可受不了……”

“不，没那么糟糕，小蕾又不是什么总数两万名的克隆人妹妹。

虽然一分为二，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可赵兆和小蕾在本源上仍是同一存在，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失去了性命，另一个也会随之消损，也就是说，他们活在这世上要面临的风险，要比普通人多一倍。”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声，我觉得赵妈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这段话里的含义，这件事情我早就告诉过小蕾和赵兆了，但他们能够接受，不代表作为母亲的赵妈也能接受。

我原本是想要隐瞒这件事情的，但小海棠坚持要我跟赵妈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她们会同生同死？”

“恩，这并非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但如果您不愿意，我们可以让小蕾回到赵兆体内。”

赵妈苦恼地皱着眉头，她转头问赵兆：“臭小子，你同意了？”

赵兆拍拍胸脯保证：“妈你放心，我是你一手打大的，皮糙肉厚，绝对不会轻易地狗带！”

赵妈摸了摸小蕾的额头，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势又软了下来。

“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狡猾的很啊？都把这孩子带过来了，我要是不同意，不就是要这孩子去死吗？”

小海棠也学着小蕾的模样吐了吐舌头。

赵兆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赵妈不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谢妈！”

下一秒，赵妈就被自己的新晋贴身小棉袄抱了个满怀。

“这么说来，我突然想到个事儿。”

赵妈摁着指关节，发出一阵咔咔咔地脆响。

“大概几个月前，我在村口看到两个小年轻抱在一起，男的那个和小凯你挺像的，那晚赵兆这混小子也去你家留宿了……小凯，你是不是对我家丫头出手了？”

我感到后脑勺一阵发麻，心虚地偏过了视线。

小海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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