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所以说以后别再自己随便搓大招啦……”“嗯嗯好的好的。”

刚醒来就朦胧的听到两人的对话，睁开眼。

果不其然的是元凶一的方天戟和元凶二的秋田苦无。

“啊他醒了。”方天戟伸手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坚守岗位的土本右京研究员，试图扯开话题。

然后虽然秋田苦无虽然没有住嘴的意思，方天戟却成功的摆脱了他的碎碎念——

“嘭——”随着拳头击打肉体的钝音，方天戟被连着椅子一起被打飞，然后椅背撞击在墙上后椅腿因为承受了过多的阻力直接散架，方天戟又连着椅子一起坐在了地上。

秋田苦无刚要训斥土本右京时，方天戟却忍着脑中被打的嗡嗡作响的感觉伸手阻止了秋田苦无。

然后他抬起左手捂着被打的颧骨处，缓缓的站起来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任性的连累你们了。”

秋田苦无有些愕然。

“我明白你肯定当时肯定很害怕，所以现在看到我就更加的愤怒了。”方天戟脸上因为殴打而浮肿的部分愈加明显“我那个时候被捆在铁轨上，看着迎面而来的火车的时候也很害怕，甚至都**了。”

“我知道你不可能像我一样能豁达的面对引起这一切的元凶时不动手打人，所以你动手吧。别用东西也别打头和脸就行。”

“说着这样高高在上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我就不敢动手了吗？！”土本右京的怒火并没有因这番话平息反倒更加灼烈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就着这股力狠狠的对准方天戟的腹部卯足劲的就是一记残暴的刺拳！

“呕——”腹部一阵钻心的绞痛，方天戟都顾不上嘴里是什么味道，胃部仿佛直接被挤出来的一样猛烈的吐了出来！

方天戟本能的抬手想要捂住腹部，却被土本右京捉住右手，然后对着他的侧腹又是一下直接了当的膝击！

“咯嘣——”肋骨断裂的声音发了出来，随着这一下所带来的剧痛，方天戟如断线般的直接昏了过去。

————————

陌生的天花板。方天戟想道。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身上的厚重感，心说究竟是被子厚还是有只橘给我当被子呢？

接着他就看到秋田苦无一脸担心的样子在旁边看着自己。

试图起身，但只是稍微动动就感觉到了提醒着他身体状态很差的疼痛。

而且动不了。

于是他决定打破沉默——

“那么能简略的讲讲我的伤势吗？”方天戟问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哦最好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起不来。”

“盆骨骨折，一般起码要半年才能下地走动。”秋田苦无说道“不过在我们的技术下只要点科技力补充一下，明天就能下地走动。”

顿了顿，秋田苦无又问道：“为什么要任他发泄情绪？他们都是精通人体学的专家，要是起了杀心真的能杀了你的。我是这个研究所里一人之下的管理者，可以直接开除他你也不用……”

“嗯，我也这么想。”方天戟打断道“可我开除不了你。”

秋田苦无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他指的是自己把他绑上了铁轨进行“道德实验”这件事。

“我也很害怕我也很愤怒——而且这次不是我第一次骨折。”方天戟望着天花板，漠然的用着仿佛第三者的角度描述着这个他亲身经历的事

“被你骗去做那个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的什么狗屁道德实验，绑在那个铁轨上时我拼命的祈祷着屋子里的那个混球不要选择把车碾过我。可是没有，巨大而且冰冷的铁轮子压入我的身体摧毁着每一处肌肉每一根神经，我求神拜佛都没能让那个轮子别碾过我的头。”

“你肯定不知道吧？在轮子要碾到头的时候大概因为神经都坏死的缘故我都感觉不到疼。感受到的只有因为流失过多的血而感到的寒冷，和因为肺部无法正常运作而带来的强烈的窒息感。要说还能感受到的感情那就只有在轮子刚压破头骨时临死前的绝望，那大概是我潜意识里的最后防线。”

“然后因为压力等乱七八糟我也不清楚的原因，我的眼球蹦出来了，视神经传导给严重受损的，已经乱七八糟的大脑的最后一个图像就是你站在玻璃制的顶上，笑的非常愉悦的样子。”

“就像是看到了小丑演了什么超级爆笑的把戏一样，捧腹大笑。”

言毕，无言良久。

因为接近夏天的缘故室内开着空调从而保持着不会让人不适的温度，但秋田苦无还是流出了冷汗并觉得后背发寒。

如果事实真如方天戟所言，秋田苦无每次这样做的时候总会有成百上千的眼球盯着他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真的令人恐惧的是，原本以为方天戟那个时候耍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把戏跑了。

但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他确实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死了……

那，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究竟是什么玩意啊？

“放心吧我还活着的。”方天戟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道“哪有鬼混的那么窝囊被人打到下不了床的。”

“啊嗯，说的也是呢。”秋田苦无勉强的让自己打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说，对你来说那家伙可能只是个有钱就能雇一车的NPC，可在我看来我是因为感同身受过才知道他的精神是受过怎样的折磨，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发泄一下情绪。”方天戟斜眼看向秋田苦无说道“所以你明白了吧？”

“嗯，你之所以第一时间来到我这里，是舍己为人不想让更多人受害。”秋田苦无答道“谢谢你，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你明白就好。”方天戟顿了顿，又不放心的说道“即使失去了以后我也不能这样做。”

“你要离开我去哪里？”秋田苦无忙问道。

“不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有至少一名能力者，而且还在我来了不久后就杀了你的父亲。那以后不能保证不会和对方遇上，我这么复杂又不方便的能力难保不会被杀掉。”方天戟说道“虽然我还不想死，但既然有这种可能就请你做好准备。”

“我不会让你死的！”秋田苦无很坚决的说道“我们这么大一个研究所对付一个能力者还是可以的！”

“但我之前那一下等离子体差点就把研究所毁了。”方天戟指出“我是你们了解的能力者都这样，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个能力者究竟是什么能力，该如何对付。”

秋田苦无语塞片刻后，坚持的说道：“我会尽全力的。”

“期待你的全力。”方天戟说着，闭上眼道“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去吧，我也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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