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不灭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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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前辈，您能把名字写下来给我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玉玥嘴角抽了又抽。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心里住了一个破凡境，不过这家伙好像是个逗比，虽然看上去正正经经的，但提要求的时候为神马不想一想QAQ

嘛，算了，这事暂且不急。

玉玥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尘埃落定喽。”

他好累，现在只想坐下来歇一会儿。

“噗”

想到便做，玉玥毫无形象地一屁股瘫坐到地上，身体呈“大”字形张开，任由雪白的大腿 暴露在裙外，让人忍不住想向更深处一探究竟。

反正旁边又没有人，总不会有二货天天用千里眼啥啥啥地盯着他看吧。

望着天上并不算明媚的阳光，玉玥难得地享受一次一身轻的感觉。

千兀城的经历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没有几次是一下子搞定的，时不时就来一些突**况，一惊一乍之下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还好那个超级大Boss终于死了，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呢。周围也静悄悄的，连风都没有吹拂，更别提其他的怪物了。

任务目标 ，千兀城幸存者共二十六人，现在……

“还剩一人。”想到此处，玉玥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一声喃语从口中吐出。

呵，二十六余一，百分之四不到的存活率。

从裙中拿出两条长筒黑丝，玉玥甚至连稍微麻烦一点的裤袜都懒得换了，屈起腿简单地把它们套上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看克洛他们怎么样了吧。”

克洛的伤势挺重，虽然有苍皇灵药，但总归还是有点不放心。况且，他还需要向他转达卡尔曼的遗言。

“呜……”

一想到卡尔曼，玉玥心里不自觉地有些难受。

大概是因为父亲大人死了吧。

玉玥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下半个身子一动不动的怪物，那根被卡尔曼打折的足肢意外地完好无损，鲜明的断裂处不难看出当时承受了多大的攻击。

其实吧，他的父亲对他并不算特别关心，奉行麒麟一脉感情淡薄的特点，他的父亲甚至连当初他差点亲手杀了自己弟弟这件事都只是“噢”的一声过去了。平常的教导也更多像是完成某种责任而非亲情，至于多余的表情什么的从来就没有见过，一直都是一副“与吾何干”的样子。也只有偶尔一家之主人设崩溃时露出的害羞神色才让玉玥感觉到他并非是一个机器人。

念及此处，玉玥忽然一笑。

若说这个，他又何尝不一样？不会感到悲伤，只会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倒是小珏好像继承了更多的母亲大人那边的性格，从小就为了和他打好关系而努力。啊，我的小珏最可爱了！

想起可爱（指大半年前）的小珏，玉玥不由会心一笑 。

就是现在的小珏好像有些恐怖。

心中想着，异种土灵力［玉］也不忘传导到地下，岩石升降台即将再度开启。但就在这时，玉玥突然感到了一股危机感。

纳尼！

毫不犹豫地中断灵力输出，玉玥身形一闪。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原地就多了一个大坑。

“居然还没死！”

那是一个残缺的巨人，只有双脚和一条手臂外加半个脑袋罢了。

而那只手也不像连着躯干的样子，只是浮空着，五指蜷曲，向上托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黑暗种族，无铠巨魔，不灭之握。这家伙是巨魔族！

巨魔族，圣罗亚西南部少数种族，全员不过三千人，相传是太初时代巨人族的近亲，生命力极其顽强。天赋技能不灭之握，火焰不熄，战斗不止。

为数不多硬抗过千年劫的种族，刺客黑名单之一，绝对不想对上的家伙。

玉玥很不巧就是一个皮薄馅少汁水多的刺客。

“汝…来…伪…未成…空……那…终成……吾虽…犹…谢…予吾…生……r…re…v……”

巨魔的喉咙努力鼓动着，奈何喉结被打碎，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这些音节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信息，玉玥本能地感觉到，这些信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汝‘指我，‘吾‘指他，那么谢谁？应该不是我。而‘伪‘又是什么？未成什么？终成什么？‘那‘又代指什么？不行，太零碎了，根本凑不出来。”

玉玥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不过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巨魔，身体各处肌肉也处于紧绷状态，时刻准备逃离。

“然…纵…吾依……汝…是否…资格，揭…反……”

巨魔仅存的半个头似乎是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旋即玉玥便感到周围的景物在高速前进。

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嘴里传来咸涩的味道，身体周围也都是粘稠的感觉。至于疼痛……抱歉，已经感觉不到了。

……

“咔”

“小玥！”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幽兰赫然转头，直直看向遥远的天边。

常说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的敌人，永恒的对手，这份羁绊会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现在，那边断裂了。

肆意倾洒的无之力逐渐归拢，救世主已死，［虚无］的本能再也不需要她来压制。

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内心在欢呼，［所必须去做之事］败局的最大威胁已经殒落，最强者的自负，绝对没有其他人能够阻止得了她。

但，那是［虚无］，而不是幽兰。

“小玥！”幽兰抱着头，前所未有的痛袭上本不该产生这种感觉的心里。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地去试图阻止，试图改变，但结局永远都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物极必反，［虚无］侵蚀不了［时间］，［有］绝对会再度出现。毁灭已经衰老的世界，给予新生的世界劫难，随即再将其毁灭，这是［虚无］的本能，亦为祂这个概念存在的意义。

就和没有光就没有影一样，无与有同样如此。

幽兰拓是新生的世界，并不是她现在要毁灭的，本来按照预想，将他绑在自己身边，那么便可以和自己一起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至于未来……掌控者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从最初［时间］全无意义的［始源之无］开始［注：第一个（幽兰知道的）世界诞生，其前后的时间才有意义］，没有一个世界扛过两次虚无大劫。触及终焉的掌控者，注定会铭记在［时间］中，哪怕世界再度毁灭，也依旧能够召唤出来——只是［虚无］本身不会允许。

就像现在这样，本来她的小玥根本用不着离开的，只不过［虚无］的本能要杀了他，隔绝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世界的救世主更是重中之重。

为了不伤害玉玥，她才决定借用［情感］去闭关压制自己的本能，并让他远离是非之地。

可现在，他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幽兰跪在地上，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出一股黑色的气场，周围的空气顿时弥漫了腐烂的植物尸体以及污泥、秽物的气味。

悲伤、绝望、怨愤，远比单纯的愤怒来的强大。

“陛下！清醒一点！”钟磬抓着铃科的手臂，一张脸都要被这股气场掀开，鲜红的牙龈皮下的血肉都已经显露在外。

终焉的终极黑化，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挡住的。

“没用的，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看陛下和他在一起时的表情，那可是唯有饱受磨难之后拥有不敢奢望的幸福时才会不由自主发出的。”铃科一个跺脚，幽兰黑化的气场这才没有把众人掀飞。然而这仅仅只是预告，连前菜都还没有上呢！

“让我过去吧，侵蚀陛下的幻想，也许可以……”

“不可能，莫说是你，就是梦幻掌控者也无法侵蚀陛下的幻想。”公孙修拉住凯西的肩膀，剑眉竖起，单手拨弄着七彩的琴弦。

不过正如他所说，他的琴声也是连抑制都无法做到。

“那要怎么办？”扶着脸上的半截面具，澹台偌倾凝重道。

“等。刀，你来自泣血天，你应该更清楚那个传说。”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那天一战，也不过……”

“他留手了，帝曦也是，那天不过只是试探而已，你不知道吗？”一手聚起元素斥能、元素动能、重力势能等等一切可以聚起的力量蓄势待发，铃科反问道。

“我们也是如此，皇宫可是我们的……”

“试探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铃科看着气息渐渐收拢一些的幽兰，头上滴落两滴紧张亦或是兴奋的汗水。他的能力和［无］的相性不要太差，天知道这一击能否有伤害。

那天，对于本不该如此克制自己的帝曦，他都是在几招之下败北。无论是技能、经验、脑洞，他们都逊色古老的神明太多了。

“现在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传说中的剑神不会那么轻易殒落，况且……”钟磬指了指头上的星空，“天上月还没有动作，情况或许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危急。”

……

星神阙

“喂喂喂，邪，是我。”伟大的星神燕月心拿起了古老的座机话筒。

他倒不是没有网络眼镜这种东西，只不过以韩言若的尿性十有八九给上面装了什么监视器。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样貌。

耳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十几秒，才终于有人回话。

“星，我这里很忙，不过若是你有什么关于幽兰黑化的指示我倒是很乐意听的。”

“再稳住九点八七秒，然后进攻。”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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