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浅薄无力之物~fading memory

随着那几个丑陋的血洞突然显现在巨雕的翅膀上，这只忠诚的仙宠亦是发出了痛苦的号叫声，整个身体不住地痉挛着，抽搐着，分明地开始下坠。一瞬间，鲜血遍布了那受重创的翅膀。

作为最熟悉这只仙宠的主人，华扇的体会更是明显——她还是头一次在这只敦实的巨雕上产生“站不稳”的感觉，甚至必须要抓紧其上的羽毛才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不是妖魔书中的妖魔的力量……

华扇心思着，在心里迅速地浏览着自己所知的妖魔书。

——铃奈庵里的妖魔，不存在如此直截了当地产生伤害的类型……那她又是从哪里取得了这份能力？

华扇咬着牙，看向虽然有些气喘，但却因取得战果而显得容光焕发的小铃那厢。

当然，现在的小铃并没有善良到给华扇问话的机会。她只是伸出手去，向虚空中一握。

宛若气球爆炸一般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华扇亦是张大了眼睛，专注地看着小铃的动作——如果小铃要发动什么攻势的话，只有可能以仿瓷那个动作为契机……

然而，能看到的，只有消散在虚空中的记忆幽灵微尘。在此之上，就在小铃做出那个动作的同时，她坐下的巨雕的另一侧羽翼上也同时多了好几个血洞！

无奈之下，华扇只能招呼一声，从它背后跳下。巨雕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便转身投入林间。

“对不起了呢。”对着自己的仙宠消失的方向，华扇诚恳地说道。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现在的小铃——现在的她，不得不和小铃站到同一条水平线上。

“哈……怎么样，茨木小姐？”似乎是自豪于自己取得的战果，小铃现在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开怀的笑容，“你啊，别想再在这种高高在上的位置……”

“在什么位置都无妨。”华扇冷静地说着，打断了小铃那稍显得意的话语。

“首先，你的目的是‘摆脱我，前往无缘冢寻找异常的源头’。现在你离达成这个目的——击败我，或者想办法打破我的结界——都还远着呢。”

第一句话刚落，小铃的脸色便稍显阴沉。华扇的眼光一如既往地毒辣，一眼看到了小铃的痛处。

“其次……”华扇冷酷地指了指小铃那拳头还没放开的手掌，“你依然是借助了记忆幽灵的力量，才释放出这般正体不明的攻击。既然并不是来自妖魔书的力量，那么也就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现在，在借助那只特殊的‘记忆幽灵’的力量吧。”

华扇的那只以绷带化形的，堪称怨灵之克星的手臂舒展，用力。

“那么这样的话，就好说了——”

“嘿。”明明对方指出了自己的确实的弱点，但小铃的笑容仍未消散。

华扇收住了话头，冷冷地看着双手五指伸展的小铃。她仿佛在虚空中虚握住什么似的——可以想见，她悄然间再度积蓄了一波记忆幽灵作为自己的下一次攻势的力量。

“茨木小姐，你知道外界人类的想象力，有多么丰富么？”小铃突然地问道。

“不是很清楚。不过连妖怪的存在都已经不再认同的外界人，真的有所谓的‘想象’可言么？”华扇冷淡地回应道。她的右臂背在身后，绷带悄然间解开。

“是呢，因为他们不再承认妖怪，以科学的名义解释着一切，从而遗忘了关于妖怪应有的一切……”说到这里，小铃扑哧地轻笑一声。

“可是，他们却从未放弃过对‘超自然’的观测与解释呢。只不过现在的他们运用的想象力，源头不同而已。”

“以‘磁场’、‘电离现象’等来解释鬼影乍现；期望着运用各种‘流体力学’的现象以形成怪风；甚至试图利用‘维度’、‘弦理论’等知识以解离空间……”

不知不觉中，汇聚在小铃的手掌上的虚幻球体，开始渐渐产生了形状，足以想见，其中究竟汇聚了多少记忆幽灵。

仔细看去，这在空气中几乎不可见的球体的外围有着明显的斑驳花纹。毕竟，现在被汇聚在其中的，正是小铃所言的，如今的外界人类关于超自然的想象。

“这就是你现在的力量的正体么。”华扇轻叹一口气，“不再依靠妖魔书，而是依靠这些外界人所想象的超能力？”

“正是。”小铃回答道，她嘴角扬起，“这些力量……来试试看，你能不能接的下来呢？”

话音刚落，小铃那都已经开始颤抖的双臂中积蓄的力量终于爆发了出来。她的双手全力握紧成拳头，更是在瞬息间捏碎了她手中那巨量的记忆幽灵！

记忆幽灵的碎片纷飞，而其中的记忆画面所蕴含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冲着华扇释放出来！电子幽灵的呻吟声仿佛比深陷旧地狱熔岩河的怨灵还要痛苦，怪风在天空中形成乱流呼啸着，而华扇周围崩解的空间……简直和八云紫引发的现象一般无二！

与此同时，小铃双脚连点地，往远处的，如同水墨画一般的树林奔去——正是她早已布下灵力的区域！

她深吸一口气，手掌中凝聚出灵力的团块。不用她多看，她也知道自己先前埋下的，引爆这一系列灵力的引线究竟在何方。

“给我破！”小铃高声喊出自己最真切的想法的同时，一掌狠狠拍下——

“刷！”

小铃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面容扭曲，因为她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掌在一瞬间鲜血淋漓，因为那只手掌的表皮……已经被彻底剥离。

鲜红的真皮层，乃至肌肉全都暴露在外。稚嫩的肉体完全无法忍受外界的刺激，更不用说，五指尖端的血肉之下，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呃……呃……啊啊啊啊啊……”痛苦至极的呻吟声，从晓玲的喉咙里挤出。

小铃掐着自己的手腕，垂落脑袋。现在流出的泪水已经不再是情感的宣泄，而是减轻疼痛的本能的作用。

“首先，我早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小铃煞费苦心布下的，破坏结界的连锁灵力，如今却好似被橡皮擦过一般，轻而易举地被抹去。

“其次，运用这些所谓的‘外界人类的想象力’，以量取胜……就是错误的想法。”

“这些所谓的‘想象’，有多长时间的积淀？能支撑他们延续下去的记忆又有多少？恐怕，你在运用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在外界失传了。”

“对于存在于想象中的生命……支撑其生命力的，便是传承于人间的记忆。不，这些记忆，就是幻想的生命的力量所在！”

“所以，小铃，你急躁了。”

在小铃背后的仙人，褪去了风仙道骨的外衣，所留下的，唯有如同鬼神一般的阴惧——不，应该说，“作为鬼神”。

她头顶上两个可爱的包子头发箍掉落，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的鬼角长出。

右臂的绷带完全褪去，而一只虽然同样如女孩子般纤细，但五指修长的指甲，以及其上染上的斑斑落红，无不在说明死于其上的生命之中。

而她身上其他部分的肌肤，更是铭刻了一层又一层的，复杂到令人癫狂的法阵花纹。

一切离经叛道的外貌特征，更是衬托得那挂在手腕上的镣铐分外瞩目。

“别想着用那些无力的幻想，来和我们作对！”

曾经的鬼族天王，如今在小铃面前现出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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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不起，各位。之前说是可以说“前方高能”，但实际上展开的节奏依然慢且乱到不敢恭维……

不过，这也算是一直以来落下的毛病越发集中的体现吧。虽然的确有想好大体剧情走向，但落实到每一卷的各个小事件的细节中，就有些收不住手脚。说白了，就是开始之前做的准备还不够多。

在此之外，更要命的是战斗中的问题……我确实没有想好每个角色应有怎么样的战力。说实话，都像深秘录那会那样运用新的力量战斗了，我也应该给出场角色自创一些符卡……结果只有主角享受到了这个待遇。其他角色既只是运用着早已在stg正作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符卡，更是连这些符卡应有怎么样的效果，都渐渐不甚明确……

哎，只能说，应得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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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打住，再多说的话就成了纯粹的关于文章的毛病的倒垃圾了……虽然现在自己看来这个故事着实毛病一堆，已经多到了不忍直视的程度……

但也不是放在章节结尾，自我吐槽的理由吧。

再说了，有毛病的话……就改。每一卷的具体事件具体落实，每个人物的能力设定得更详细……有什么能改进的，就放到下一个坑再说吧。最好，现在的能抢救一些是一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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