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死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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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欲望加速

狸猫妖怪与人类魔法使,在无缘冢的边缘对峙着。

至于两个天狗记者,当她们回头目睹那袭来的人潮的势头的时候,便分外地识时务地远遁。

不过,看着远处微微闪烁的相机反光,显然她们绝不会错失这又一次的大好取材机会——毕竟上一次的人类村落之乱,她们已经失去了参与其中的机会。

此时此刻,在一人一妖对峙的空间中,无缘冢的清冷雾气悄然扩散开来。一时间,竟有种奇妙的静谧感。

“很开心嘛,魔法使小姑娘?”猯藏轻吐一口烟气,随意地说道,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堵截于此的事实。

“当然了。”魔理沙笑道,“能惩治你,还能好好打上一架,怎么能不爽呢?”

“嚯……是吗?”猯藏眯起眼睛,“我倒是看到你背后可是门洞大开呢。”

当然,现在的猯藏全无出手偷袭魔理沙的背后的意思。不过,她的这般话语意图为何,双方必然是再清楚不过。

“所以,你真的是‘发自内心地’认为现在自己这么做很爽很快乐?”猯藏一转话锋,冷冷地追问道。

在猯藏的眼中,即便面对着如此直指内心的问题,魔理沙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猯藏这诛心的问题她同样地全然不在乎——

“不管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但落入猯藏耳中的她的声音,却是同样地变了风向,变得有几分落寞的意思。

“既然结局已定……那就应该在它的面前,展现出自己应有的姿态。什么‘被沉重的现实压垮’、‘屈从于既定的结局’……这都算什么样子嘛。”

“它至今为止所见的这边的世界,已经足够扭曲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称不上有将这份扭曲还原的能力。”

“那么就从我自己开始吧……从我自己开始,给它留下应有的,关于我们的记忆吧。”

“所以……”猯藏的头上,传来某个器物中满溢着的灵力波动的声音。

在八卦炉的光辉的映照下,魔理沙的笑容显得分外璀璨。

“尽情地来一场弹幕决斗吧!怎么样,猯藏?”

对此,猯藏是如同感到麻烦似的搔了搔脑袋:“说到底这也不是你的愿望嘛……这依然是她的想法,她的计划吧。既然你口口声声道出的一切,都和‘它’有关的话。”

魔理沙的笑容不曾改变,如同石雕一般凝固在她的面容上。

“嘛,如果你坚持这么想的话……”猯藏以一声轻笑为起点,属于她的符卡,在她的掌心汇聚。

“那我就陪你玩玩。”猯藏说道。与此同时,猯藏周身萦绕着的烟雾汇成形状,正是她最惯用的,化形为百兽之形的弹幕。

魔理沙对此露出应许的笑容,她的身上,自制的魔法器材闪闪发亮。

“这就是你们在人类村落所为的一切的失败的起点,猯藏!”

“哈,鹿死谁手,可还不可知呢。”猯藏一边还口,一边往人潮涌来的方向瞟了一眼。

人类村落的力量距离这场乱战的现场仍有相当的距离,她还有相当的时间可以拖延。

猯藏心思着,环绕在她周身的烟雾,随着她的心意而暗流涌动。可以被幻化处的形状的可能性,被她暗暗地排演出来。

——那么,我到时候,该让这群家伙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战场呢……

===

人类村落之外的山林间,一个人影在崎岖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最终无力地抬起头来,确认眼前的树干后,她才敢一头倒下,倚靠在树干上不住地喘息着。

象征着妖魔的眼眸散去,仍保留着人类之形的小铃抱着肚子,不住地喘息着,那里的连衣裙上被染上了斑斑的血迹。

“小铃……你现在感觉很不好吧。”一向平淡的心声,现在也多了几分关切的味道。

小铃偏头,看向一旁身体紧绷,一副紧张样的“记忆幽灵”,摇了摇头:“当然很不好了……他们,是冲着我的要害,以让我丧失行动能力为目的,对我动手的呢……”

小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放开伤口。被她的手掌遮掩住的,是落在肋部的数道伤痕。血红色的灵力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一看到这些,小铃的眼前就一阵阵地发黑。自jing队的人们对她动手时,那宛若恶鬼的表情以及毫不留情的弹幕攻势,已然化为心口的消不去的巨石。

她再一次充分地体会到那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的事实——自己,已经回不到人类村落去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

直到现在,那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的心灵之伤痛,才追上了小铃。直到现在,小铃才无法自制地让热流在脸庞上流淌而下。

“那个……小铃,咱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吧。”那只“记忆幽灵”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尾巴,说道,“毕竟是我的请求才让你遭遇了这些本不用承受的伤痛,我觉得……”

“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来补偿我,都得先让你抵达无缘冢再说,不是吗?”小铃竖起一根指头,认真地看着这只幽灵说道,“不然的话,我做的这一切,对你对我就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哈……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啊……”稍微理解了一些人类的情感的这只幽灵说道,想来是很快地跟上了小铃的思路。

小铃那有些发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现在她姑且是安抚住了这只“记忆幽灵”的心,不过不快点行动的话——

然后,小铃的脸色,彻底地变成惨白。

现在的她不必顾虑妖力被人察觉到的可能性。所以,在她全力全开的灵力感知中,她清楚地感觉到了某个蛮横地闯入她周身的空间中的灵力源头。

她熟悉这份灵力,就在昨日,她还作为人类与她相见过。

“那是……什么玩意啊……”

伴随着“记忆幽灵”那明显地散发出恐惧气息的感叹,小铃注意到,自己的身躯已被深厚的黑影所笼罩。

她战栗着抬起头来。

在半空中,一只巨大的雕的羽翼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小铃所处的一方土地。

而安坐在自己的仙宠上的仙人,则是冷冷地看着眼下的逃离人类村落的罪人。

“真是有够乱来的啊,小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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