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哈德曼的妖怪少女

现在的废屋区内的众生行动有何变化？对妖怪厌恶至极的人类们是不是已经包围了古明地恋爆发的区域？而紧随主人的，忠诚的黑猫，现在又在何方？

幽灵心中的问题很多，但面对眼前的，一片漆黑的世界，却没有一个答案。

它感到身后传来灵力爆发的波动，猛地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同伴身上一阵灵力的光华飞出，霎时间消失在了黑暗的空间中。

与此同时，这只幽灵分明地看到，对方的神情再度变得萎靡。

这只幽灵心中一口气上来，直接和赤蛮奇的分身的脑门顶到了一起——如果它有手臂的话更不介意掐住对方脖子：“你疯了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浪费灵力？”

“不浪费这点灵力的话只会让我们全灭的希望更大。”尽管精神萎靡，但赤蛮奇的分身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意志的光芒，“而且，我不是和你强调过了吗？如果我成了拖油瓶，丢下我就好。”

这只幽灵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只是用力再往赤蛮奇的分身的脑门上一撞，用力地把脑袋往身后一甩，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这是你说的，如果到最后你真那样了，别怪我。”

“当你这么说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还是很挂念我的啊，小鬼。”赤蛮奇的分身呵呵笑着，指出幽灵的话语的软弱之处。

幽灵没有回头，只是把脑袋对准了无边的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赤蛮奇的分身也紧张地飘起：“嘴炮时间也该结束了，过了这么久……”

最先展开的，是一波紫色的大玉。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小妖怪的错觉，但她们仿佛看到了某个人影在大玉散开的圆心一闪而逝。

就像这些大玉，释放出了“那个人影”的全部似的。

“……【被厌恶者的哲学】的弹幕，终究要展开了啊。”

“被厌恶者……呵，现在的一切的妖怪，都被人类无差别地厌恶着。那么，作为被厌恶者的前辈，古明地恋，你有何赐教呢？”

赤蛮奇的分身满不在乎地看着自黑暗深处泛起的，如同书籍上描写的“大海”一般广袤的光彩。而在光彩中的“每一滴水”，都是构成符卡的弹幕吧。

前边的幽灵回过头来，最后看向赤蛮奇的分身一眼——它似乎只来得及做出这样的告别，因为下一秒，位置靠前的它就被数以百计的蓝色小玉淹没。

但它的心声，依然准确地传递到了赤蛮奇的分身那边——“别死了啊，朋友”。

在充斥着视野的弹幕之下，此时赤蛮奇的分身，分外地冷静。

“你在想啥呢，小鬼。我当然明白，自己可不能在这里倒下——无论是为了你我一起逃出去，还是为了我最重要的……”

“再说了，明明比我还弱还来担心我？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不知叫啥的幽灵。”

直到同样被弹幕掩盖的前一刻，赤蛮奇的分身依然喋喋不休着有她的特色的嘲讽话语。

只有这样，在这般弹幕之下，她才能继续维持不屈的笑容。

===

——【被厌恶者的哲学】，这就是符卡名吗……又是时符，让释放符卡的角色尽情地展现其特质的符卡……

这只幽灵看着周围的蓝色小玉：他们以五个一组聚集在一起，整齐地排列着，形成类似于互相平行的道路的通道。与此同时，更多的蓝色小玉从黑暗中升腾起来，而已有的蓝色小玉则随之向上浮去，迫使这只幽灵一同上浮，直至遥远的彼方……

这只幽灵一边跟随着弹幕行进，一边观察的弹幕，理解其中的意义——才怪。它现在如临大敌地走在小玉的通道的中央，同时紧张地观察成组的小玉的缝隙，伺机穿过。

毕竟，古明地恋可没有规规矩矩地进行决斗宣言。换句话说，这张符卡是有着确实的威力的——幽灵那因意外触及小玉而被烧焦一截的尾巴，无言地证明了这一点。

——哎，那个博丽巫女要是在的话就好了……

此时此刻，这只幽灵竟然有些怀念那个和自己不死不休的巫女。毕竟以她的作风，这场蛮不讲理的“符卡决斗”肯定会没开始多久就夭折吧。

想着这般美好的猜测，这只幽灵继续艰难地移动着。小玉上浮的速度不慢，因此在穿过连接“道路”的小玉间的通道时，就变得凶险万分——被从下方浮起的小玉组撞上，这只幽灵怕是直接就要被消融掉大半。

——只是这样？

渐渐地，这只幽灵找到了穿越道路的诀窍，越发地得心应手——虽然是付出了四五道伤痕作为代价。

于是，这个问题也自然地在它的脑海中浮现。

——这个弹幕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这样并行不悖的道路，就是“被厌恶者的哲学”？和别人大路朝天……

然后，这只幽灵注意到了周遭的小玉群上的异样。

不知什么时候，如同藤蔓一样的东西缠绕到了它们上面，继而将它们缠得严严实实。

这只幽灵保持一定距离，看向这些藤蔓：碧绿色，上面带有棘刺，与此同时还有不少花骨朵在上面含苞待放。

——蔷薇，玫瑰，还是别的什么植物？

这只幽灵开始往下移动，离开藤蔓缠绕的范围。然而这些藤蔓却如影随形地跟着这只幽灵，转移到另外的小玉组上。

这只幽灵回头，看向之前那正在凋零的藤蔓。略思索片刻，突然猛冲过去，一头撞上了藤蔓那正在凋零的灰烬。

短促的画面在这只幽灵的脑海中闪过——两个小女孩一起牵着手走着，与此同时一些非人的手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的景象。

——果然……我之前的感觉没错，这些藤蔓是以“记忆”为基础构建的。

——这里，才是这张符卡所真正地要表达的吗？

就在这只幽灵这样想着的时候，银瓶乍破的声音，在这只幽灵的四面八方响起。

这只幽灵扫视一圈，它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周围的每一个小玉组上，不知何时，布满了那长满尖刺的藤蔓。

它们之下的蓝色小玉如同被绞碎了一般，崩解成零落的蓝色光点，继而被这些藤蔓如同海绵吸水一般吸纳。

藤蔓上的花骨朵在短时间内，上演了植物生长的全过程。这只幽灵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些花骨朵是在什么时候长成完整的花苞的。

但它可能也没事件继续细想了。

突然间，湛蓝的蔷薇花丛，在宛若星点一般的漫天蓝色弹幕间盛开，彻底地充斥了小玉间的每一寸空间。

蔷薇花瓣上带着些微灵力的光华，事实上，这每一片花瓣，都满溢着灵力。

这既是梦幻的蔷薇花丛，但与此同时，对于深陷其中的存在来说，这也正是将他们磨灭的绞肉机。

只有一个人影，抱着膝盖，摆着如同胎儿一般的姿势，在这蔷薇花丛中安睡着，做着仿佛不会醒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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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之海的另一处，赤蛮奇的分身抬头看向远处的蔷薇花丛，撇了撇嘴。

“果然，她第一个目标就找上你了啊。”赤蛮奇的分身说道。

必然的结果，可能古明地恋唯一忘了考虑的，就是她自己的蔷薇花丛的破坏力吧。

“算我欠你的。”赤蛮奇的分身对着那处蔷薇花海，喃喃道，“替我躺枪这事。”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两个获得尽可能久一点呢……”

赤蛮奇的分身一边喃喃着，一边顺着漫天弹幕上浮……

向着蔷薇花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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