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赌上性命去……？

幽灵依稀记得，它从那个充斥着外界进来的书籍的书架上有收集到过这样一幅记忆画面：一个人类才摆脱一个恶心却又凶暴的老太婆的追赶，在这个人类面前的墙壁里又砍出一把带着血迹的斧头……此时此刻，它终于能理解这个人类的感受了。

“我，秦心，向……”然而在这只幽灵面前的记忆聚合体显然不会给它思索的时间。才刚提出决斗的要求，这家伙马上就开始决斗的宣言了——虽然这句宣言顺便解决了幽灵关于其名字的疑问，但现在更严峻的考验已出现在它的面前……

幽灵身躯绷紧，脑袋微微后缩。虽然它没经历多少次弹幕战，但和妹红的战斗已足够让它理解，出了白玉楼，幻想乡里的其他角色可没有那么好心……

它能感到空气中有一股能被称为“剑拔弩张”的气质，这是它身为幽灵的天性。在这种气质的压迫下，它的身躯压得更低，明显是出于紧张。

“呜……”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有把决斗宣言给继续下去，只是发出意义不明的鼻音。幽灵身躯微微放松，往地下沉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刷！”一个带有人类愤怒面容的记忆画面的物体出现在幽灵的头顶，迫使其停止逃跑的行为。从这个物体上，幽灵感应到了同样危险的气息，或者说，“灵力”，足以把这只小幽灵灭杀掉的灵力。

处境变成这样，幽灵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它只能浑身发颤地缩在地上，等待对方说出最终的宣言。它也不指望这次弹幕战它能胜利了，只求在对方胜利之后，别像强盗一样把这只幽灵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记忆全数掠走——

“诶……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赶紧告诉我吧，不然的话，我对你的决斗宣言可就做不下去了呢。”

这只幽灵才刚抬起脑袋，就又一头栽倒在地。它这才完全理解，方才那个叫摩多罗隐岐奈的秘神为何要把妖怪评价为“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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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的面前，一个粉发扑克脸女孩低头打量着她——她额角上满脸烦恼的姥面出卖了她的感情——在周围带着碧蓝鬼火的情感之面的衬托下，更显神秘的美感，这正是秦心。

——就在这之前，她额角的面具可是一副开怀大笑的火男模样。

——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只因莫名的精神冲动，强行冲破他的阻拦走到魔法之森的这个区域，就能撞上这么一只带着她所缺失的情感的幽灵。

不过现在，尽管她提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没什么毛病的申请，但不知为何，这只幽灵就是迟迟不做出回应。

“咦？”秦心歪头，食指竖起，拖着自己的脸颊，与此同时她的视线投向飘在空中的，象征愤怒的般若面具，“唔……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吗？”

她不禁回想起当初灵异珠异变的时候，自己希望之面出问题后，就无视神子还在处理灵异珠相关的事宜，死缠烂打地让她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自然是通过一场符卡决斗来解决的，神子也总算愿意从百忙中抽空解决了秦心的问题。毫无疑问，起初秦心是相当开心的，但到了现在，让她回想这个事件的话……

她自己纵然有千万句道歉想向对方倾诉，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如今，她已经是什么话语都传达不到对方的耳中了。

——是啊……别让一切都变得太迟了。

秦心心想，招了招手，让般若面具飞高一点，再拉紧裙子蹲了下去，低头看向这个瑟瑟发抖的幽灵：“请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个幽灵的颤抖渐渐平息了。它稍微飞起来一点，四下张望一番，飞去了一块无草的土壤上，尾巴划动，写下几个字来。

秦心走过去，同时示意般若面具跟上——这只幽灵才刚写下这几个字就马上缩到了另一块草丛中，显然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逃跑。

在般若面具控制着这只幽灵的行动的情况下，秦心低头一看。她额角的面具先闪现了一下大飞出的模样，紧接着化为轻微的嗔怒——“找到”、“相关记忆”、“之前”、“无名”。

秦心转过头去，在周身的面具灵火的衬托下，她那毫无感情的眼眸中反射着凶险的光芒：“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名字，以逃避这场决斗？”

——在“找回缺失的情感”这一冲动的刺激下，秦心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这只幽灵身躯一僵，紧接着，它的脑袋重重往地上砸去，尾巴弯曲蜷缩在身后，呈类似人类的跪拜姿势。与此同时，秦心听到自己的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又不想随便找个名字糊弄过去而已！”

秦心依然面无表情，但她额角的面具上惊惧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这个面具化为最为平常的小面：“这样吗……那么，你之前经历过符卡决斗吗？如果经历过的话，那决斗宣言又是怎么做的呢？我想学学。”

那个陌生的声音没有再度在秦心的脑海中响起，取而代之的是，这只幽灵飘回之前写字的那片土地，笨拙却又固执地写下点点字迹。

秦心眉头轻蹙，待这只幽灵把长长一段话写完后，她才过去一看——“从未经历”、“此外”、“对不起”、“不”、“控制”、“自己”、“想法”。

秦心挠了挠自己一头柔顺的粉发：“这下难办了啊……我不知道怎么向你提出决斗的申请，但又很想要你的身上的一些情感，该怎么办呢……”

——由于收集情感的需求迫切，秦心完全无视，也不想去理解，幽灵为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不会”、“明抢”、“吧”，看着幽灵新写下的字迹，秦心换出了一副带着无奈之情的面具：“我也真想这么做呢，不过灵梦……啊，不对。”

“灵梦”、“谁”，幽灵才刚写下这几个字来，它便本能地抬头，对上秦心那毫无情感的眼眸中散发出的微微寒光。与此同时，她额角的面具化为白狐模样。

当幽灵的脑袋对上秦心的手掌的瞬间，它掉头就跑——她是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刀来的！

“呼！”对灵力的本能感知救了幽灵一命。它脑袋对上面前一片焦黑的土壤，再扭头看向背后闪烁着赤红光芒的般若面具，毫不犹豫地往地下潜去，这是它唯一能想到的逃生路线！

然而，幽灵紧接着便发现，自己的移动速度不知为何变慢。它的脑袋往旁边一偏，一副哭丧脸是那么显眼。

与此同时，无数人类嚎啕大哭的记忆画面呈现在它的“视野”中，绝大多数人类都是对着一副黑白的人类图案，不知不觉中，幽灵也产生了“让时间停留在此刻的想法”……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毫无语气波动的说话声略微唤回幽灵的一点警觉，它越发奋力地往地下钻去，却已然动弹不得。在它身边的这个满脸悲伤的面具不知何时延伸出一张网来，限制住了这只幽灵的行动！

“我又没完成符卡宣言呢，在这种情况下，既然你拒绝符卡决斗的话，那我又何必遵守符卡规则呢？灵梦也不在身边，我也就不必做作了。”就在幽灵还在奋力挣扎的时候，它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把它拎了起来，迫使它对上这张该死的扑克脸，而近在咫尺的无感情眼眸显得无比得恐怖，更何况对方还用如此冷淡的口气解说着，“这样，你这小幽灵就逃不了了吧……还不把情感给交出来？”

“你到底要从我身上掠走什么记忆！”之前的陌生声音再度在秦心的脑海中响起。

秦心挂在额角的面具上，恐惧的神色再度一闪而逝，紧接着，她冷冷地说道：“是情感，我的本能知道我要从你的身上收集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再度在秦心的脑海中呐喊起来：“把我这边的情感全部掠夺走后，就能满足你的需求吗！”

秦心额角的面具迅速地变为一副消沉之相：“不能……但能收集一点是一点，所以，让我来吧……”

“你确定，你一个人就能收集到那些仍然缺失的情感吗？”那个声音突然说道。

“我不知道。”秦心淡淡地回应，“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找的。无论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让我协助你收集呢？”陌生的声音，却说出一句让秦心万万没想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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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标题源自《赌上性命去死斗》，虽然是妖精们的战斗的曲子，不过大概是比较契合这章氛围的……然而这两位都还没掐起来呢，所以稍微魔改了一下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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