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异变的种子

“啧……你们几个，以后几天看好小伞。”赤蛮奇在头上的肿渐渐消去后，才对属于她的另外几个脑袋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现在真是，一点对人类村落现状的了解都没有，光想着自己吓人吓人……吓给谁看啊？”

“但你今早不就被吓到了吗？”“别打岔，那是看她快不行了。”

赤蛮奇在堵住那个永远叛逆的脑袋的嘴巴后，把头拧到背后，盯着那缩到榻榻米下的幽灵，“那么你呢？今天跟着我逛了一圈人类村落，对这些记忆幽灵的分布有所了解后，你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呢？”

幽灵沉默，似乎仍在思索的样子。赤蛮奇叹了口气，补上一句颇有杀伤力的话语：“丑话说在前头，我有可能把你丢下的。毕竟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事事都要我操心的家伙，我可管不来第二个这样的家伙。所以，快点说吧，你接下来的具体打算。”

这下幽灵不再犹豫，迅速地在地板上刻下三个汉字：“铃奈庵”。

赤蛮奇一扬手，似乎在示意这只幽灵出去：“既然目的已经确定，那就去吧。只要你能回来，不被人类抓住的话，其他的事我都不管啦。”

幽灵的脑袋微微扬起，对着赤蛮奇看了一会。赤蛮奇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或做什么。

片刻后，幽灵才转过身去，一步三回头地穿透赤蛮奇的家的门，流落到人类来来往往的人类村落大街上。

见着幽灵离开，赤蛮奇才舒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她把小桌上的餐具收起，搬到洗碗池处准备清洗。与此同时，借由相互间的灵力感应，一个脑袋朝赤蛮奇那里飞了过去。

就在赤蛮奇家里平凡的日常再度展开的同时，这只幽灵正在把自己的身躯沉入墙壁中，躲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去。它发自心底地恐惧着那被人类发觉的可能性……

也正因此，当它背后传来什么东西的敲打声的时候，它几乎被惊吓到无法动弹的地步。紧接着，它把脑袋机械般地回转，看向身后——

熟悉的脑袋正飘在这只幽灵的面前。这个脑袋面色有些阴沉，一副对此相当不情愿的模样。

这个脑袋也不废话，直接一口咬住幽灵的身躯——它的牙齿间散发着灵力的光芒——把幽灵拖进近旁的一处小巷中，远离那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的墙角柱子后方。

做完这一切后，这个脑袋才没好气地说道：“本体让我来的。说你可能对铃奈庵的书籍分布不了解，让我来协助一下。我刚刚还在想秦心和灵梦出现的可能原因呢，真是的……”

幽灵愣了一会，它紧接着脑袋重重往下落去。一瞬间，它那麻薯般的形体和人类磕头道谢的形态重合。

“别这种时候道谢啦。”面对幽灵满溢的谢意，这个脑袋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时间宝贵，铃奈庵下午是会休息的，再加上现在人类那么多，不跑起来的话，迟早会被发现的。”

这个幽灵直起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脑袋哼了一声，转身便潜入更深的小巷中——那是对初来乍到的这只幽灵来说，绝无可能了解到的一条隐秘地通路。

而这拥有赤蛮奇的部分思想，又有着自己的特点的脑袋，便把这一切，对这只幽灵倾囊相授。

——只因两者都是在人类村落里躲躲藏藏地生活着的非人族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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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蛮奇家中，自然，她那分离出来的脑袋少了一个。不过，除了那说话轻佻的脑袋时不时看看赤蛮奇的本体，嘿嘿冷笑之外，其余的脑袋都盯牢了那趴在地上的小伞。除了本体的命令之外，她们也恐惧着小伞真冒险出现在表演高台上的后果……

正在洗碗池那洗着餐具的赤蛮奇叹了口气，头转到背后，对她的脑袋们说道：“轮班制吧，你们这样紧张的，我看着都累。”

脑袋们愣了一下，紧接着那个说话有些弱气的脑袋果断地被挤到离小伞最近的地方。其余的脑袋则是一溜烟地在房间里散开，开始各管各地进行放松。

赤蛮奇对此不予置评，只是把脑袋转了回去，继续开始清洗餐具。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思考起这无所事事的下午应该干什么……

“咦，你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啊？”熟悉的弱气声音响起。

“是啊，我也好奇这是什么玩意。”小伞罕见地说了句和吓人没有一点关系的话语。

“光晕【唐伞惊吓Flash】……这是你的符卡啊。”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赤蛮奇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借由她与脑袋间的联系，她与这个正在和小伞聊天的脑袋的视野建立了联系：小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符卡，正在相当困惑地端详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符卡本身那有着万丈光华的图案的影响，小伞那妖异的异色双眸中闪着些许光彩。

赤蛮奇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她的嘴唇抿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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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奈庵，书架底部的夹缝间，一个脑袋满脸写着“生无可恋”这几个字——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是不太好，而另一方面……

“你来铃奈庵就是来看这些垃圾书的？”这个脑袋对着某只正在这个书架上上蹿下跳的幽灵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书架，正是这只幽灵早上非常感兴趣的，被记忆幽灵充斥着的书架。

幽灵从书架上的藏书中探出脑袋，点了点头。在它的身边，一只记忆的幽灵的身躯相当明显。并且它的躯体如同在染缸里滚了一遍似的，五彩斑斓——就像肥皂泡一样。

这只脑袋垂下头去——如果她有手的话，想必现在她必然要做出“扶额”的模样——“我错了，我不该跟着你过来的……你这不看书的话，我就无从跟你聊起了啊。而且在这种没啥营养的外界书这里转来转去干什么，这些外界所谓的灵异现象不就是这里的日常吗？有空在这种地方转来转去，哎，还不如……”

赤蛮奇的这个脑袋说着，目光投向附近的一个书架边上。就在紧邻书架的位置上，摞着好一堆报纸。最顶层的那份报纸上，“文果真报”这四个字是那么醒目。

这个脑袋转头看回去，只见那个幽灵无视她的规劝，再度专注于这些“垃圾书”中的记忆幽灵间。

这个脑袋咬紧牙关，太阳穴处青筋微微暴起。对她这样一个爱书的脑袋而言，这只幽灵的行为……可以说不堪入目。

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在自言自语一句“本体的命令就是命令”之后，她抓住人类来往的间隙，从书架上悄无声息地咬下一本书来，躲到暗处开始阅读——对她而言，这一切已经相当熟练了。

而那只幽灵依然在端详着那些记忆幽灵，紧接着，将其融入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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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有没有听说那个传闻？”熟悉的板子上，一个奇怪的框显现出来。而这个框连接到的只是个名字，一个叫“田中”的名字。

“什么？”回应对方的也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叫“甘勒”的名字。

让这只幽灵难以想象，单两个名字之间是怎么对话的。然而这一幕就真实地发生在它的眼前。

“无头骑士啦，最近在这个区里非常风行的那个传闻。”

“哦……是不是那个黑衣，黑摩托，黄色头盔的？”

“你这不是全都知道了吗？我再讲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啊。”

“不过这家伙是不是确认无头还是个未知数吧。”

“我当然可以确认！毕竟我亲眼见着，它摘下头盔的时候，从脖子处延伸出来的，只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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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从记忆的画面中闪回，沉默片刻。

“这不就是”、“赤蛮奇”在书皮上刻下对这段记忆的看法后，这只幽灵再度投身于另一段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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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标题出自凭依华最原版标题曲。故事里可能有一些奇怪的内容……还请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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