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tended ash~蓬莱人

“那么，开始吧。”妹红说着，一跃而起，在空中张扬地张开自己的凤凰双翼，“我的第一张符卡——时效【月岩笠的诅咒】。”

当妹红把那张染血的符卡甩出的时候，她的手掌已经鲜血淋漓。然而她对此全然不顾，全身心早已投入这张她所构建的符卡之中——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面容上再无因激战引发的欣喜，惟余沉淀千年的一种复杂神情。

至少，以那只特殊的幽灵的见识，它根本看不明白妹红如今的表情究竟混杂了多少情绪。不过，有一点它还是看得明白的……

——想要自杀的记忆？

幽灵只来得及在地上留下这一句话，紧接着它就不得不飞跃而起——妹红的弹幕已经来了！最先接近它的是呈蓝色的小刀，在月光和火光的交相辉映下闪烁着寒光。

这次这只幽灵没有丝毫犹豫，不待弹幕接近过来就果断地往上钻去，避免陷入小刀的合围之中。不过它的身躯依然紧张地绷紧，而它的移动速度也开始尽可能地减缓——理由无他，就是因为从侧面接近过来的，密度高得吓人的绿色米弹。这个幽灵自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必须要集中全部精力才有可能从这些米弹的缝隙里无伤穿过……

在如此强烈的弹幕压力下，幽灵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它看着米弹来的趋势，预估到一处正好与米弹的缝隙交错的区域，飞到那里停住，只待米弹过来……

突兀的浓郁血腥味从幽灵背后传来，而这只幽灵也意识到了什么，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蓝色的小刀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开始折返回来！而且看它们的来势，似乎是打算集中到这只幽灵身上给捅出十几个大洞来！

——想要自裁的记忆？

如果这只幽灵来得及写点什么表达它内心想法的话，那它想写的就是这么一段话。

不过，现在它显然没有那个时间了——由于突如其来的小刀的包夹，它原本的安全位置已经失效，必须要进行移动。然而几乎逼到它脸上的密集米弹肯定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这只幽灵的脑袋紧张地四下张望，最后它把脑袋狠狠地往空气中一砸，如同横了一条心一样。紧接着，它便一头往米弹间撞了过去！

构建米弹的灵力交错，刺激得这只幽灵有种浑身发烫的错觉。不过所幸，它并未感到有什么东西撞上自己的脑袋的剧痛，它平安地从米弹间的缝隙钻出来了！

借此，这只幽灵也终于有时间回头观望一下那血红的小刀的动向——或者说，带有“想要自裁的记忆”的小刀。依照当初妖梦的教导，幽灵往旁边闪去，给中间一把意图直戳自己的小刀让路。它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些小刀上必然带有“追击”的意义……

幽灵再看向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再度袭来的蓝色小刀，以及又一次从右侧逼来的密集米弹的时候，它沉默了。它的尾巴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只留下一个字——“*”。

不出意外地，这只幽灵避开小刀的包夹后，又一次被米弹淹没。这一次它没有那么好运，数发米弹当头打到了它的脑袋上，在带出一片青烟的同时，更是把它的脑壳都打凹下去……

这只幽灵失去了飞行的力量，如同一块石头般往地上坠去。妹红看着，皱起眉头，不再维持弹幕。不管是小刀，还是米弹，尽数化为空气中一缕青烟。

紧接着，她身上的数道伤口泵出大量的鲜血。不知什么时候，那折返过来的血红小刀也伤到了妹红她自己……

不过这一切那只幽灵都看不到了，面对自己的这般伤势，妹红非常干脆地一个自燃，便毫发无伤地落到了地上，冷冷地看着这个弱小的幽灵。

“这次的决斗，是你输了吧。”妹红轻蔑地撇嘴，“连我一张符卡都撑不过去……你是哪来的勇气，打算和我进行决斗，来抢夺我的记忆的？”

幽灵无言，只是尾巴微微颤抖。不过它的力量也只够把草叶划开，根本无法在地上留下字迹。

同样是弹幕，但妹红的弹幕的灵力密度比妖梦当初测试它时用的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如今也没有一个亡灵在它身边，用灵力为它恢复……

妹红盯着，沉默片刻后，摆了摆手：“算了，你应该写不出话来了吧。我也不管你了，不过这次决斗完了，暂时别来烦我。”

妹红转身，头也不回地远离这个幽灵。在她的背后，这只倒在地上的幽灵艰难地抬起自己的脑袋，望向妹红的背影。

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跌跌撞撞地飘了起来，悄悄地跟在妹红身后——

“轰！轰！”妹红转身，看向刚刚走过的路上冲天的火光冷笑：“我就知道你要跟上来……被辉夜这家伙坑了好几次了，在这种时候对自己的背后做防备，都快成为一种习惯了。”

——在妹红身边的竹林里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知晓我这个习惯的人，都不会直接从后头接近我了……”妹红扭头，看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只兔子，“是吧，因幡帝？”

“少自吹自擂了。”因幡帝斜了妹红一眼，她依然是那么一身粉色连衣裙，赤足站在竹林的地上，不过，如今她的兔耳似乎也有些皱缩的迹象，“我说，你现在收集的，不会还是只有和死亡相关的记忆吧？”

“那是自然。”妹红摊手，“活了千年，现在也只有‘接近死亡的可能性’能让我激动几分了吧。”

紧接着，妹红盯着因幡帝的双眼——失落之情在对方眼眸中一闪而逝——“倒是你啊，最近怎么突然就开始关注这些外界来的东西了？你们这帮竹林里的兔子不应该很排外的吗？”

因幡帝沉默片刻：“告诉你也无妨。公主的异常状态，你和她交手这么多次，也明显察觉到了吧？”

“啊是啊，都被流放到地上多久了还端着个月人的架子，有意思吗……”

“但她之前不是这样，你知道的。”帝说道，“如果她真的还端着月人的架子的话，也不会接受‘neet姬’的称号吧。”

妹红沉默片刻：“你认为，辉夜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在和我进行对比后，她的身上存在某种‘差异’？”

——妹红固然有些冲动，但不是笨蛋。帝说了这么多前置的内容，她也有所明白对方到底要说什么了……

“对，你应该也猜到了。”帝扶着自己的兔耳，就像扶着帽子的边缘一样，掩盖住自己的面容，“就是这些外界的记忆。”

妹红瞟了眼远处的竹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在了竹林的阴影中。

“所以你要外界的记忆，试图把你家公主的‘改变’扭转过来？”妹红再度摊手，“但月人这帮家伙，不是相当抗拒污秽的死亡吗？我的记忆根本行不通吧。”

“是啊。”帝叹了口气，握紧拳头，“这样的话……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了吧。毕竟那里的外界记忆是真正地鱼龙混杂……但愿能碰上我需要的吧。”

妹红斜了帝一眼：“你先把自己的耳朵伪装好吧。就这样去人类村落，怕不是要直接被乱棍打出去。”

“不用你多说。”帝嘿嘿一笑，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欺诈师，“和你这个还能沟通的聊了聊，心情好点了。再见啦。”

妹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身再度往自家小屋的方向走去。这个晚上的插曲已经够多了，她急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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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间，一棵竹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一点字迹。

“人类村落”、“记下”、“目的地之一”。

“先行”、“死亡相关记忆”、“必须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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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时效【月岩笠的诅咒】

所有弹幕都在图上表现出来了，绿色的就是米弹，密度比较大。蓝色刀弹在碰到版边的时候会变成冲向自机而来的自机狙。

至于用符卡时手掌流血……这是个人的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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