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死去

“呃啊啊！！啊啊啊！！”

阴森的迷宫中，惨叫声不断传来，幽幽的传到了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冒险者耳内，他们浑身打了个激灵，虽然听不出被折磨的女人遭遇了怎样的惩罚，但撕心裂肺的喊叫却令人胆寒。

石椅上，经过了一轮的“刻印”之后，锐雯浑身无力的喘着粗气，散乱的白色头发下，那双眼睛依然坚定。

很痛，艾瑞莉娅对她的惩罚真的很痛。

是那种完完全全的疼痛，她的利刃很薄，所以能够轻易的割开锐雯的皮肤。

像是绘画一样，她把称之为“罪印”的东西刻在锐雯的身上，鲜血流淌出来的第一时间，艾瑞莉娅又在她的伤口里洒下一些紫色的粉末。

那一瞬间，她能感受到热气从自己的血液中被释放出去，然后就是被割裂皮肤千百倍的疼痛。

再坚韧的精神也无法忍耐这种痛苦，所以她无比悲惨的嚎叫出声。

在紫色粉末的改造下，艾瑞莉娅刻下的“罪印”变成了绿色的细线，它贴着锐雯的皮肤上，就像是她血肉的一部分，没有结痂，而是完全融入到了里面。

她在她的身体上作画！

当结束的时候，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锐雯已经不敢再去回想那些疼痛了。

当艾瑞莉娅收回刀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那么一丁点庆幸的心情。

很快，锐雯又把这一点庆幸掐灭了，她在软弱，在向对方屈服。

这是罪印，但实际上是黑衣人记忆中的“针刑”，通过魔法设定触发条件，再用刻印的方式埋入被施术者的身体里，这些魔法针不会带来任何损伤，但是却会从皮肤到肌肉，最后到骨头里，不断循环疼痛。

“回答我，对你来说什么是荣誉。”艾瑞莉娅的手指按在绿色的刻印上，这一部分在锐雯的膝盖上，是个眼睛。

“我没有荣——呃啊！”

锐雯的回答刚刚开口，刺痛便从每一根绿色的罪印上传来。

“啪！”一根红色的皮鞭用力的抽打在锐雯的身上，这根鞭子上有些像是水银一样的东西滴落，被它抽打之后，锐雯的皮肤泛起了一些红色，她的血液正在从毛孔中慢慢析出。

“撒谎。”艾瑞莉娅面无表情的评价道。

“我没有——啊啊啊啊！”

绿色的罪印释放着光芒，那种疼痛一开始还在表皮上，现在已经深入到健壮的肌肉中了。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疼痛刺激的血肉，在水牢里的冰冷已经荡然无存。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锐雯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而且，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这些刻印会永久存在吗？

不，不对。这个艾欧尼亚人在提问，自己回答了“错误”的答案，因此遭受了惩罚。

所以只要回答正确的就行了，但什么才是“正确”的。

“在你第三次回答之前，提醒你，如果害怕疼痛，请向伟大的苏伦·莎尔祈祷。”艾瑞莉娅道。

“什么意思？”锐雯问道。

“艾瑞莉娅冲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锐雯忽然觉得自己很热，不对，是一股热量向着自己的骨骼里蔓延。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苦从骨头里传来，比一根根的捏断肋骨还要疼痛百倍的感觉，锐雯连惨叫都发不出。

她的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就这么直直的昏了过去，只剩下大汗淋漓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本能的颤抖着。

......

不一会后，出去又回来的艾瑞莉娅提了桶冷水，二话不说就浇到了锐雯头上。

“唔啊！”

“咳咳咳！”睁开眼睛的锐雯挣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绑在石椅上。

她直视着艾瑞莉娅，很快想起了那阵疼痛。

在出去的时候，艾瑞莉娅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了苏伦的位置，双方谈论了一番之后，她就得到了所有她想要使用的东西，而同时，40号跟41号也在门外听候她的差遣。

仍旧一言不发，艾瑞莉娅拿起了那根红色的皮鞭。

锐雯翻了下白眼，她知道对方又要提问题了。

这个艾欧尼亚人真奇怪，一直以来锐雯见过的艾欧尼亚都和善的让人恶心，偏偏如今遇上了这么个异类。

但是，艾瑞莉娅没有提问题，她甩着鞭子狠狠的抽了锐雯一顿。

这顿打来的莫名其妙，“赎罪”从折磨变成了泄愤一样的东西，被绑在石椅上的锐雯没法动弹，结结实实的被抽了一顿。

大块大块的皮肤析出鲜血，这让她看起来有点惨，只不过铁血的战士却是一声都没哼出来。

就凭这个，想让她感受到什么？

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锐雯挑衅似的看向艾瑞莉娅，她想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还有什么招。

除了这些绿色的罪印以外，她什么都不怕。

“你还没明白。”艾瑞莉娅并没有理会锐雯的挑衅，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这样说道，顺便把鞭子挂到了一边的墙上。

“鞭打能让我明白什么？”锐雯开始觉得艾欧尼亚人的脑回路真是白痴。

艾瑞莉娅轻轻摇了摇头：“不是鞭打。”

她的手指按在锐雯小腿的罪印上，说：“是痛苦。”

锐雯不解，她觉得对方这是在乱来，痛苦并没有让她有什么赎罪的感觉，正相反的是，她现在对造成自己这番模样的诺克萨斯恨之入骨。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与能力，无论社会立场、身世背景、祖国故乡和个人财富，任何人都可能在诺克萨斯获得权力、地位、和尊敬。

她始终记得这句话，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内心坚定的新年，为了荣誉与更好的生活，锐雯一路向前，取得了诺克萨斯军团领袖的地位。

但现在看来，这个谎言是多么的滑稽，她被自己的祖国当做诱饵，只是为了能让那些该死的炼金武器更好的杀伤敌人。

有了力量，依然还是被别人玩弄，欺骗，这不是那个所有有志之士都能绽放光芒的诺克萨斯，不是锐雯所想的诺克萨斯。

它只是......从人堆里挑出合适的幼苗，培养，浇灌，训练，让它能够完全服从命令，以在未来用那低贱的小命去换取更高的利益。

而这利益，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真正的掌权者。

他们用一张虚伪的桌布掩盖了真相，用激励跟言语塑造出铁血士兵。

把他们送往战场，以侵略为荣，这就是诺克萨斯掌权者想要的。

原来，权利从来只是处于最高点。

信念，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破碎的比那把断剑还不如。

“你在迷惘。”艾瑞莉娅适时的出声打扰，她给了锐雯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锐雯看向她，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痛苦并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在赎罪。”

“因为你的心不在这上面，你在寻求报复，诺克萨斯人。”艾瑞莉娅这样说道。

她的手向下，脱掉了锐雯的靴子。

虽说是在水里浸泡了好几天，但是诺克萨斯人不爱干净的生活习惯也是出了名的。

这双靴子里的异味真是有些大了，不过作为一个战士，这是必然的。

“告诉我，我施与的鞭打，跟被你杀死的艾欧尼亚人来比，哪个更痛。”她问。

锐雯的眼睛抖动了一下，她低下头，说：“我杀死了他们。”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艾欧尼亚人死了，而她还活着。锐雯很真诚的告诉了艾瑞莉娅，她确实想要赎罪，为此已有付出生命的觉悟。

“你想赎罪嘛。”艾瑞莉娅的手指按在了绿色的罪印上。

“想。”锐雯回答。

这一次，没有疼痛传来。

艾瑞莉娅伸手，黑色的气团逐渐凝聚在她的掌心里。

经过辛德拉的帮助，她已经能熟练的操纵自己体内的暗黑力量。

抚摸是锐雯的小腹，艾瑞莉娅把这个气团按了进去。

“呃！”锐雯抽搐了一下，第一感觉不是很疼，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感，很快，她觉得自己眼前发黑，然后突兀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闻不到，甚至，连对身体的感觉也丧失了。

逐渐的，锐雯觉得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她要坠落下去，向深不见底的世界坠落下去。

“你快死了。”一个声音在她脑海内回响。

“是的，我快死了。”锐雯痴痴的回答道。

“啊啊啊！！！呃啊啊啊啊！！！”

蓦然，惨叫声在耳畔回响，锐雯还在思考这是谁的惨叫，她忽然眼前以亮，虽然是昏暗的光线，但她还是看见了艾瑞莉娅。

“呼呼呼......”喘着气，锐雯明白了，是她的尖叫声。

她回答错了，她并没有快要死去。

“你想赎罪嘛。”艾瑞莉娅的掌心又一次升起一颗暗黑气团。

锐雯坚定的冲她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这是死亡的感觉，这个艾欧尼亚人要她一次一次的体会死亡的感觉，用不停的“死去”来偿还她的杀戮。

“请继续。”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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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难受，昨天沉了三单，fgo是不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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