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幻觉

今天久违的是个晴天，然而我却没机会用身体去回应阳光的期待。

“早啊小姐，昨晚玩的可好？”

“我要说我早上一醒来就在这了你信么。”

昨天夜里在毫无参照物的海面上，我迷路了。

更倒霉的是，我逃了一夜最后却自己划了一个大圈又绕回来了。

那个善良的放任我逃走的老人此刻正头顶着一个大包一脸懵的看着我。

不出意外的，我又一次被绑回了牢房。而且这次还加了两条铁链。

“乖乖的呆着，等你家的水手送来赎金自然会放了你。”

“在那之前可以给点吃的么，我感觉我要饿死了。”

“让你吃饱了好给我搞事？”

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饿着肚子我一定会再想办逃跑。

毕竟这也算一种娱乐。

“可你现在连我家的船都没找到，你总不能真的活活饿死我吧。”

他嗤笑一声道“我看你都能撂倒我半船的人估计也不差饿上一两天。”

那是你家船员太弱了。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这时候还挑衅对方搞不好他们真的会饿死我。

我独自在牢房里靠数着头上的铆钉打发时间。

中午的时候老人给我送来一团海藻球。在海上为了不会得败血病，有经验的老船员经常会准备一些方便长期保存可以补充维C的食物。

在我喂我吃完以后老人没有走而是坐在门外陪我聊天。“你跑回来是怕我会因为放跑你而受到惩罚么。”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是因为迷路回来的。

怎样才能委婉的表达歉意，又不能让对方感到内疚。这是门技术。恰好泡泡之前曾教过我。虽然我当时好像睡着了。现在不管怎么回想脑海里都只剩下帕鲁托托教我的语言艺术。

也就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也许会有用呢“你也不照照镜子，都土埋半截的人了凭什么认为你会有价值让我为你做出牺牲。”

老头脸色一黑，嘴唇哆嗦的厉害。

看起来没什么用，不光没用还把人伤的更深了。

一股淡淡的飘香涌入我的鼻腔，这味道令我想起了我的船员们经常从海里钓一些鱼头人身的海怪来加餐。

据帕鲁托托所说那只是种长的稍微奇怪点的鱼而已可以随便吃。不过现在不用再忍受空腹的折磨了，稍微小睡一下吧。

我是被炮声吵醒的，透过窗户我看到几艘军舰正追逐着我们的船。而在远处还有艘其他势力的船队，犹豫离得太远没法看清他们属于哪方势力。

然而我如果知道我们此刻正处于南纬47º9'西经126º43'这个位置上我一定会立刻想办法弃船而逃，泡泡曾警告过我这个位置是绝对不能来的。

两个小时的混战毫无预兆的停下了，不知道从什时候起这片海域上的人们纷纷进入了梦乡。

当我我趁着混乱故技重施用小刀逃出监牢的时候，这片海上除了海浪的声音只剩下一片寂静。

之前行驶在远处的船缓缓的与我所在的船相撞，后面的军舰没过多久也撞了过来。

即使是这样的碰撞也没有唤醒任何一个人。

我去先是溜去厨房饱餐一顿，然后开始调查发生了什么。每一个睡着的人要么眉头紧缩要么嘴角上扬，我拉起一个路人扇了几个嘴巴子，对方的脸颊高高肿起不过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试着加大力度。

［嘎嘣］

他的脖子发出了不妙的声音，我默默把他放回原位就当无事发生。

我闻到一股温热的湿味同时还夹杂着少许海鲜的腥味。一个巨大的有着人形轮廓的阴影在海面上越加清晰起来，这堆撞到一起船仿佛还没有这影子的头大。

“是你么，我亲爱的曾祖父。”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如梦似幻虚无缥缈。越是想仔细分辨越是容易被其吸引。

在我马上要跳下船去的时候，几声兴奋的嚎叫自那艘分辨不出来源的船上传出，一个佝偻着散发着恶臭人影自船上跳下，他身穿殡仪粉色带冠长袍，面带银色骷髅面具。在他身后还有大量有着白色像狗一样的人形生物跟着一起往海里跳。他们胶状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阴影激烈的颤动，整个海面为之一振。所有的海水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海面升起了两圈像是礁石一样锯齿，船只惊险的躲开了这些锯齿然后猛地下坠。如同从高处降落了一般，我抬头看到的漩涡的中心。

那是一个巨大的口器，不论是鱼还是刚才跳入海中的怪物纷纷顺着海水被倒入那深不见底的深坑中。我紧紧的抱住桅杆，时不时的有几个睡着的人自我身旁落入海中。

在船只也掉入深渊的那一刻，我睁开眼。后背已经被汗水染湿，心脏好像堵在了我的嗓子眼。

而我则是在逃生艇上睡着了。

没有因为迷路被抓回去，也没有遇到那奇怪的灾难。

初升的太阳映在我惊慌的脸上。远处是我家的船正向着这边驶来。

有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了那艘木船上到处都蠕动这可憎的肉块，船上的船员也变成了扭曲的怪物。

感觉有点头晕。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再向哪里看去，一切如常。“看来我有点累过头了。”

把一切当成幻觉无视掉，手中的桨有加快了一点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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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加托尔夫的船上并不安宁

“船长，那女人跑了。”

“船长，有好几个人失踪了。”

“船长，那边发现一具尸体。看上去脖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扭断了。”

加托尔夫微微扶额，尝试去理解当前的情况。

思考了片刻他得出了结论：一定是那女人策反了他的一批船员，然后一起杀了当班的守夜。最后偷走了逃生艇一起跑了！

他点点头。

感觉自己的推理十分严谨，毫无破绽。

可惜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

不过他有预感，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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