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

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说实话，薇尔莱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其实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她的脑回路都是相当清奇的。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帮助别人……这种事情就和大部分的那种‘最爽的装X，莫过于在全班面前’的感觉不同。对于她而言，张扬未必就是一件能让她感觉到舒适的事情。

但大部分的时候，比起精打细算的找到每一个变数，并将其彻底抹杀。薇尔莱雅反而更喜欢通过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前进……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去帮助别人。

并非是那种顺势而为的举动，而是她总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接下极其麻烦的‘求助’，然后自发的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是的了一种名为‘拒绝不了’的毛病。

“嗯，总之术式修改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应该已经轻松了很多吧。另外你们这个世界有奥金吧？那东西可以用来当做魔力炉心来用。稍加改造的话就可以当做拟似体的心脏来使用，自发的魔力过滤系统应该能更加轻松一点。”

“关于这一点的话我有在进行尝试，不过效果不尽人意……奥金虽然近似于心脏，但构造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它没有和人体的共生性。”

“你可以试一下在奥金的表层覆盖一层钛，奥金本身的律动是不需要通过‘跳动’的，所以额外附加一层能与肉体共生的金属作为保护层会好很多。但相对的，奥金内部最好也铭刻一些能通过思维电流加速或减速律动频率的符文，这样可以解决拟似体普遍的情感缺失。”

“附加别的金属作为保护膜吗……那奥金内部怎么来制造血管？”

“关于这一点好的话，心脏内部的血管可以……”

“导师……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多余啊？”看着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打白纸并和翠西卡进行各种学术交流的薇尔莱雅，诺格尔突然就觉得自己貌似成为了一个相当多余的存在，明明他才是这个宅邸的主人来着啊……没办法啊，这就是实战系的悲哀。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话说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了，我的翅膀弄得我很热啦。”说着，海娜便扇了扇自己的翅膀，讲道理，她现在整个人就和在大太阳下面还盖着羽绒被一样，各种意义上都超热。

“以冰之神的名义·霜降。”见海娜似乎真的感觉有些热之后，诺格尔便直接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一米处释放了原本用来吹出强烈冰风暴的魔法……是的，这种魔法减低了效果之后就是活脱脱的可持续使用空调啊“这样就好多了吧，导师？”

“不，话说你是不是没理解我的意思……所以说很羞耻啦。”讲道理，还有什么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加羞耻吗？这可是当着别人的面秀恩爱诶。

“导师，恩爱就是用来秀的，不能秀的恋爱是没有灵魂的。”好吧，其实说到底还是那点虚荣心在作祟，他等了海娜太长时间了，现在终于被他蹲……我是说煮成了熟饭，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啊。

但，海娜这边就不一定是这么想了，在经过了最初的兴奋和现在的冷却之后，海娜突然就想起了一件算不上有多重要，却绝对不能忽视的事情……她，其实是多重人格来着。

换句话来说，她在另一个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把生的弄成了熟的，而且熟到都快烂了的地步。当然啦，她们两个的确是一个人，虽然彼此之间所知晓的情报是完全不对等的，作为真·主人格的她具有人格优先级的绝对优势，但这也不能忽略掉‘海娜’的想法才对。

现在该享受的也已经享受完了，那么理所当然的，就该开始考虑后果了。四个小时，人类和彩羽族的基因并不相同，但问题是她的身体是在人类的灵魂干涉下成长出来的彩羽族，换而言之，她的身体是有着大量人类特性的，而其中就包括基因组。

这意味着不在安全期里，连续四小时的她……嗯，已经铁定摊上一条人命了。而且指不定还不止一条。

后悔吗？那倒没有，她对诺格尔本身就有着很高的好感，作为终身的伴侣，诺格尔很明显是具备有那种资格的。那么要解决掉自己身上即将背负的生命吗？当然不会，说什么呢！那可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再说了她又不是被强行和谐的，虽然前半程还在半推半就，可到了最后貌似是由她自己主动进攻来着。

错的都是他们，和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没有关系啊！

“不，你这话歧义很大吧？”说着，海娜便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诺格尔“……算了，你要真这么想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在他们两个身上耳朵恋爱酸臭味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两个人确是已经聊嗨了起来。

“所以综上所述，只需要将魔力的循环限制在常人的3.13倍到3.91倍之间。那么拟似体的躯体流畅性绝对会比想在好很多，其柔韧程度甚至接近柔术大师的地步。”说着，薇尔莱雅便将手中罗列了一大堆公式的草稿纸递给了翠西卡。

“不，我觉得应该从2.97倍开始！拟似体存在思维延缓的情况，2.97倍可以有效的防止思维指令失效而导致的躯体禁锢。”说着，翠西卡也同样给了薇尔莱雅一张满是公式的草稿纸。

“我当然考虑了这些问题！可我这是在参考了大气魔力之后才做出的修改！”

“不，你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那就是大气魔力也有高峰和低谷期，2.97倍是最好的双面适应速度！”

“切，这就是天才的自傲吗……我输了！”果然，单纯的只是知晓知识的她，和能将知识完全融会贯通的翠西卡，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竞争的必要，毕竟凡人，是很难在同一领域上赢过天才的“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赢了，下次我肯定就会考虑到所有的变数！”

“嗯？”等等，我们刚才原来是在比着什么吗？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难道是因为我太迟钝了吗？如此想着，翠西卡就陷入了沉思……不过姑且先不论这些有的没的，这一次的辩论确实给了她很多的帮助，有了这些知识的话，拟似体的稳定性就能上升更多，她的心上人自然也就有了更长的生存时间。

“那么……关于凶手的事情已经解释完了，我们来谈谈你们打算做些什么吧？”

这一刻，翠西卡的气势便陡然一变，从一个温和的状态转变为了冷酷……是的，虽然你见到自己的朋友还活着时一家你非常值得高兴地事情，但她可没忘彩羽族与人类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对立关系，虽然对方直径都没能反抗人类，但这并不代表着对方就没有威胁性。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打算毁了人类社会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什么呢……我当然没有这个打算，倒不如说即便我有这个打算，凭我现在的状态也绝对达不成毁灭人类社会的地步。”撑死了只能到达五阶巅峰的她，即便利用了自身的经验作为基础，她也绝对不可能在一对一的战斗之中胜过任何一个九阶以上的魔法师，那并非是能不能杀死，而是能不能破防的问题。

“毁灭人类社会并不一定需要利用武力的手段，其余的方法也有很多……那么至少，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吧？”她是人类社会和皇族的保护者，故此，即便她的友人看似没有危害，她也不惜要保证将危险性降到最低，谁都没有办法保证，曾身为人类最强魔法师的她，在成为彩羽族之后还会偏袒人类……毕竟她可是一个为了变强，而在自己灵魂上动手脚的疯子。

“让彩羽族有与人类谈判的资格，仅此而已……我能保证这种方法绝对不会威胁到人类社会的根基和皇族。”这里海娜其实玩了一个非常惊险刺激的文字游戏，不动摇人类社会的根基……这意味着在其他方面她却可以去动手脚。

只不过是让人类侧所有的彩羽族失去彩羽，这种事情其实根本就不会动摇到人类社会的根基……毕竟，人类的根基可是人类自己。自己饲养的彩羽族对于他们来说仅仅就是一种需要，但并非是必要的‘宠物’，基于这种情况下的理解，让这里的彩羽族失去彩羽，可不就是没有动摇到根基吗？

当然，她知道这是诡辩。但她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这是真的’的理由，强者是能看透谎言的，因为他们能听到你的心跳，看到你的肌肉运动，发觉你因为恐惧而冒出的冷汗……说实话，就是一种硬核的读心手段。

但只要扭曲自己的思维，那么她就会认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其实在薇尔莱雅和翠西卡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她就已经在不断的给自己下达心灵暗示了，而从现状上来看，她的顾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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