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放飞

这里并不是过去……而是基于在这里的她，所形成的一个循环空间。庞大的精神力使得她拥有了在一定程度上扭曲时间的能力，依靠个体的认知去改变总体的认知，让已经流逝的时间首位相接形成一个圆环……着足以称得上是堪比神明的力量了。

“那个……我……”看着她，拉斐尔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已经有了自己孩子的她自然能明白眼前这个存在将古文明的人类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也因此……拉斐尔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现在的她不过是风中残烛，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破碎的残片。当年的她，为了人类文明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甚至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在试图通过自己的力量稳定法则仪器的爆炸。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她没能挡住……甚至因为直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这个世界所有文明的原因，其自身的意识都被炸成了数个残片。搜寻遗失的灵魂，这其实是人类文明崩溃前，由全体人类向全守护者下达的最终命令。

结果到了最后，唯一一个还记得这段命令的守护者就只剩下了神战期间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原型机“我都记起来了。”

“嗯，都记起来了啊……我很欣慰哦，啊，说起来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啊，有自己的孩子了吗？长什么样啊？几岁了？”说着，她的眼中便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在这封闭的时间之中，甚至就连她自身都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经过了时间轮回，却不知晓自己到底经历了几次轮回。

但，从拉斐尔的样子上来看，应该还没过去很长的时间吧？而且这么看来，人类文明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呢。毕竟守护者本身是为了守护人类文明而制造出来的存在，他们还保持着活跃状态的话，人类文明也应该还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有好好的坚持下来呢。

“嗯……有了，她叫丽雅，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现在，快十八岁了吧。”

“哦，十八岁了呢！看来我真的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的时间了啊……明明都没什么实感。哦对了，说起来你身上这套衣服怎么有着一股，嗯，魔法的气息？”

“人类开始转型向魔法发展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会很不错呢，魔法在某些方面还是能做到科技很难做到的事情的，比如说起死回生什么的……啊，不过那应该是相当高级的运用形式了吧。嗯，等我回归了以后就来教你们吧，这个魔法的实际用途可不止局限于起死回生。万物苏生的力量比纳米机械的修复力还要高哦，用在武器上甚至可以实现快速充能以及损坏修复，是一种相当高位阶的能量运用手段。”

“……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一次拉斐尔是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告诉她人类文明在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告诉她人类文明已经科技飞升到高纬度去了？别开玩笑了……这不过就只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以三维上升到四维那是何等困难的事情？人类举族飞升，到头来能触摸到那条线的人类又能有几个？

没几个，不，甚至有可能压根就没有人成功的上升到了四维。三维是理解不了四维的，强行飞升，最终造成的结局不过就是成为一个高密度思维综合体，成为一个近似于法则，却又不是法则的存在，一个……永远的极乐世界。

换而言之，它没有自我意识，有的仅仅只是一个人类的情感和思维融化在一起的记忆库罢了。如果用人类曾经的某一种推论来给这个存在命名的话，那么，就可以这么来叫它……阿赖耶识。

但，这套说辞拉斐尔能说出来吗？对着这个满怀期待，希望在一次见到自己孩子的母亲说出‘你的孩子早就已经死透了，放弃吧，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了’这样子的话吗？她不能，甚至别说是说出来了，光是在脑子里想想都已经让拉斐尔感觉到了那份痛苦。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什么是最痛苦的？毫无疑问，那便是孩子的死讯。

“复活魔法……诶，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吗？”有，当然有。甚至就连拉斐尔都已经使用过了不止一次复活魔法。它没有门槛，有的不过就只是来自魔力含量的限制……但这一限制，在现在这个时代也早就已经得到了解决方案。

虽然这种魔法并没有被纳入主流，但却也是罕有的治疗系尖端魔法……即使它的复活效果，只有在死亡后的二十五秒内有效也依旧如此。现代魔法早就已经探寻到了不借助外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是的，魔法文明在人类社会中早就已经不是辅助一般的存在了，它已经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支柱……是不可或缺的主流文明。但那又怎么样，她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吗？她不能！她只能装傻充愣，装作人类文明还繁荣昌盛的状态……在取出灵魂结晶的同时，她其实就已经离崩溃不远了，如果现在告知她真相的话只可能使得她加速消散的速度。

“那当然！这可是相当高级的魔法，学会了这个的话，对科技文明而言可就是如虎添翼了……那可是一瞬间就能完成充能的力量，对于聚能炮和引擎一类的东西而言，这可是一种非常廉价的燃料，毕竟是直接调动世界内现存的法则进行能量转换，在不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情况下，这种方式还是相当高级的。”那可不？人为的控制无用的能量转换成对自己有用的能量，这可不仅仅是高级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诶，这样啊。”

“那个，我觉得我在这里好像有些碍事……要不，我先出去？”看了看眼前这对，嗯，大概是母子重聚这样感觉的两人，莉莉丝便发现自己貌似成了最没有存在必要的那个人……废话，人家母女团聚，关她这个恶魔什么事情？

“咦？拉斐尔酱，这是你的朋友嘛？”

“嗯？啊，算是吧……认识了很长时间了。”听到她的声音，拉斐尔先是一愣，随后便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了莉莉丝，她的意思很明确，‘别说多余的话’。

“阿姨好，我是莉莉丝，那个，嗯……二十一岁。”这个身体的实际年龄差不多就是二十一岁，至少这一点莉莉丝还是能确定的。毕竟恶魔可是一个相当会看年龄的存在呢。

“哦~精神体系的种族吧，你的灵魂密度比这个身体高出很多呢。虽然能量状态偏向于黑暗系，但灵魂本身的状态却相当的光辉……这么看来你应该是一个相当善良的人呢。比起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你的灵魂可是要闪耀无数倍呢。还有，不要执着于暗焰类型的魔法，你本身更加适合静谧类的魔法呢。”

“……阿姨过奖了。”一边说着，莉莉丝便对着拉斐尔投去了一个‘你老母亲这是什么情况啊！连灵魂的状态，已有的力量体系甚至是适合的力量体系这种东西都能看透吗！她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的眼神。

而随后，拉斐尔便用了一副‘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的话不会自己问吗？’的眼神回应了莉莉丝的问题，很显然……主要是她懒得问。

“拉斐尔酱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就放心了呢……哦对了，你种族天赋的免疫术式是有极限的，一般来说足以击穿通用型量子护盾的物理攻击就能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了，可别仗着自己的免疫性去尝试脸接穿甲弹头哦。”

“嗯，谢谢阿姨，我会注意的。”话说……量子护盾是啥？穿甲弹头又是啥？说起来你从刚才开始和我讲的就不是一个语言吧？为什么我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你也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啊？高阶的无障碍交流魔法吗？

“嗯，这才是乖孩子嘛……嗯，我的时间应该也不多了。就差不多这样吧拉斐尔酱，我就先送你们出去啦。”说着，她便笑了笑，随后将拉斐尔和莉莉丝从这个封闭的时空环里驱逐了出去“那么现在，轮到我们来一对一的交谈一下了吧……深渊，不，上代深渊之主？”

“呵……不愧是近乎保留着所有意识和理性的下的你，比起外面那个本体，你要更加的敏锐啊。”伴随着她的话语，一道漆黑色的身影便缓缓的空中落了下来，她有着与薇尔莱雅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却也有着几分异样的地方。

“人到临近死亡的时候总会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加敏锐，比如说自己的死期什么的。”

“呵，那还真是毫不相关的比喻呢。”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被你那点小把戏所影响吗？”

“别这么说嘛，我只不过是融合了上代深渊之主的记忆和情感的你。”

“说反了吧？是融合了我的情感和记忆的深渊之主才对……你本来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概念，却因为我误解了你的存在形式而得到了自我。归根到底，那不过是我的失误。但已经不重要了，你将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我的名义。”

“是吗，可我怎么不这么觉得……你对我，说到底不过就只是猜测，但我对你确是了如指掌，你有杀了我的手段，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确定，你知道‘我’的记忆吗？”

“当……等等，原来如此，这个意思吗？但那毫无意义，你觉得那两个家伙能逃得出去吗？”

“当然逃的出去，而且我保证你找不到她们……不，你甚至都不会记得这件事情，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让这片空间内的时间不断循环的？今天你即便是从我这里离开，你带走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环状时间本该有的历史，作为额外历史的她们两个，你是不会记得的。”

“你！”

“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呢……想不到你居然会乖乖的进到这个陷阱里，想不到，一切都会和我的计划那么的重合。啊，顺带告诉你吧，复活莱特一直都不是我最纯粹的目的。我最想要做的，果然还是把你彻底抹杀，替他报仇这么一件事情呢……好了，闲话说的够多了。就麻烦你在混沌的时间之中多呆一会了。”说着，她便切开了这个环状时间的纽带。

这一刻，两万余年的时光洪流开始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冲刷着这片小小的天地，而哪怕是深渊之主，在没有进行任何防御的此刻也必然会因为这种力量而受到伤害“恭喜你重伤快乐啊，那么再见了……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应该就能欣赏到你的死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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