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抉择（一）

说实话，由于恶魔小姐的存在感实在是有点低，一直以来薇尔莱雅会经常忘了她的存在。而就算记她起来也经常会下意识的忘记眼前的恶魔小姐真的就是个恶魔。但即使恶魔小姐蠢萌蠢萌的，也不会改变她是这个世界上资质最老的恶魔之一的事实。

终于，在薇尔莱雅的凝视之下，恶魔小姐以一副惊恐的表情爬了起来，“啊！吓死我了，我居然梦到有人要把我切片蘸酱……嘤，真恐怖。”

哦吼，真不巧，那个人就是我啊！“那个，恶魔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和你商谈一下。”

“嗯？诶，问题吗？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呢。”说着，恶魔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块巨大的枕头，随后抱在怀里扯来扯去的，那表情，简直就是个怀春少女……

“……收起你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少女心啊！你是**的兔子吗！”

“诶！？不是恋爱商谈吗！”

“不是！我是想问些关于恶魔和圣人之间的起源。”

“啊，这个啊……行吧，你问吧。”听到不是恋爱商谈，恶魔小姐脸上的兴致瞬间就蔫儿了下来，随后露一副心情复杂的哀叹了一声“唉，连个恋爱情怀都没有，你算个什么少女。”

“……”听到这句话，薇尔莱雅突然间感觉自己内心的某一根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随后嘣的一下断成了两半“我可以传送回之前的海上……”

“嘤！抱歉薇尔莱雅大人，是我猖狂了！”听到薇尔莱雅的话，恶魔小姐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薇尔莱雅的暴行啊！所以为了自己着想，恶魔小姐用出了一生之中少有的绝技……原地抱头蹲防！

“……那个，先告诉我有关起源的事情吧。”看着已经在诚心道歉的恶魔小姐，薇尔莱雅最后也没选择穷追猛打下去“我倒是挺好奇的，恶魔和圣人都是同一个起源吗？”

“当然！我们都是出自修尔耶纳大人之手的存在！”

“修尔耶纳……是那位‘修尔耶纳’吗！”听到这个名字，莱特瞬间就变得有些不淡定了起来“那位神明大人？”

“对！就是那位大人！”

“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啊，抱歉……我忘了你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修尔耶纳’是上古文明最后一位神明，现在的我们除了从一些只言片语的石像或是浮雕上见识到那位神明的存在以外，我们手里可是连一点关于他存在与否的资料都没有。”说着额，莱特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我还一直以为圣人所谓的神明大人是那位弗雷西亚来着。”

“弗雷西亚？哼！不要和吾等提那个叛逆之神！若非他，父神大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这一条路！还有此间的所谓圣人，不过是一群被叛神污染了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对父神大人做出这等叛逆的事情！”

额……薇尔莱雅中能够觉得自己好像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

很显然，恶魔小姐对圣女抱有的并非是厌恶这么简单的事情，看她那样子大概都已经恨不得把所有的圣人拉出来撕成碎片。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但那些家伙的灵魂居然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状态逃过她的吞噬……曾今父神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却成了最后刺向他要害的利刃，同样那些家伙凭借着弑神之后得到的能力，却也成为了超越他们这些守护者的存在……甚至开始斩杀这个世界残存的守护者。

“所以，圣人和恶魔的确是来自于一个源头，但是其中一半的意识被污染，然后扭曲成了如今的圣人？”天啊，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复杂的吗？

“可是，恶魔出现的时候不是都会生灵涂炭吗？你们的本体我记得是一种超高密度的不可解能量体……教会的人说那是人类的恨意，所以你们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说着，莱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这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实在是有点……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不会死的生物？”

“没有……”

“那不就结了，别看我们这样，我们的要害可多了去了……”说着恶魔小姐便指了指自己“像现在，你只需要随便破坏我一个要害部分，我就会直接原地去世。”

“诶？”

“哈……果然，资料被封锁了吗……”说着，恶魔小姐便咳了咳嗽，随后接着开口道“无论是我们恶魔还是圣人，归根到底都只是没有肉体的‘灵魂’，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没被彻底磨灭，那么无论是圣人还是恶魔都必然不会直接死亡，但现在的我不同，而圣人也和现在的我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哪里不同了？”

“这么说吧，选择抛弃本体的恶魔基本上都是不打算继续战斗了的存在，因为失去了本体的灵魂扩容，我们的灵魂也不过就和人类差不多大。而直接将意识和灵魂注入到肉体里，也就意味着我们放弃了半神的力量，从而去追求和平的生活……这种情况下的我们就已经和人类无异了，人类的致命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致命的。”

“那圣人还不断使用凡人的身体来战斗？”

“所以我才会说完全不一样啊……他们只是单纯的在身躯里植入了一个中转的东西，通过本体去操纵分身一样，所以我才能轻轻松松的‘吃掉’他们，因为那不过只是一根触须罢了……啧，要不圣都被他们鸠占鹊巢，这份技术本来应该是父神大人为我们准备的才对。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是父神大人最初的作品之一，虽然我无法理解我的形式有什么意义，但至少我知道父神大人是希望我们变成正常的生物的……那些家伙，明明不知道怎么使用父神大人的遗物，却还在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手段使用着最基础的机能……”

“……”事到如今，薇尔莱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情报量实在是有点大……这还得让她好好缓缓，她都听到了些什么？黑幕啊！这些全部都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黑幕啊！她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啊？林林总总的也还没满一个月啊！这种时候就让她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还有些为时过早了些！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把听到的东西从脑子里扣出去啊！

“所以恶魔攻击人类的传闻是？”

“假的，至少我从未收到过任何一个同胞发布过攻击指令，虽然我无法主动联系外界，但接收消息还是没问题的。这可是我们守护者之间引以自豪的‘网络’啊！”

“嗯？等下！你……把那个词再重复一遍？”虽然愣了一下，但薇尔莱雅还是对这个特殊的词汇产生了些许的反应……因为这个词汇，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出现了些许的不真实感。

“引以自豪？”

“不是，后面一个……”

“‘网络’啊，怎么了嘛？”

错不了，这个读音……的的确确是中文的‘网络’，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个世界的语言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不，这还只是个词汇，并不一定就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说不定只是读音相似的什么词。

“刚才这个词……它有一套完整的语言吗？”

“有啊，但那是我们守护者独有的语言，啊，圣人的话应该也知道这个……”

“别管这些，用那种语言随便说句话……随便什么都好，拜托了。”

“诶……就算你这么说，嘛，好吧‘所以你为啥要听这种语言啊，你又不是我们那个文明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啊。’”

“……”她听懂了，毫无阻碍的听懂了！就如同听自己母语一般，这简直是完全一致的语言，这就是……中文啊，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古文明，为什么已经毁灭了的古文明会使用她那个世界的语言，仔细看看，这辆列车上的也并非是什么看不懂的字……其实如果仔细看的话，她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这是内蒙古的文字，只是在这之前她完全没有把这些文字往那个方向想而已……

所谓的上古文明，就是地球文明？那自己又是什么情况？穿越到了未来？还是凑巧在未来苏醒了过来？亦或者，她只是一个得到了‘莫宇’遗留下来的记忆的某个存在？所以才会察觉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灵魂。所以各种各样的性格情感才会这么快的扭曲，因为她的灵魂本就是她自己的……现在只不过是被‘自己’覆盖了记忆？

“哈哈哈……我努力去找出真相到底是图个什么啊……”本以为自己只是穿越到了某个世界，穿越，这也就意味着她还有机会穿越回去，但现在呢？她已经和‘自己的世界’不在同一个时间节点上了。多元化宇宙，别的星球，这些东西都好解决，只要她本来的文明还存在，那她迟早能回去，但时间……这不是凭借着人类就能接触的东西，人类，是不可能触碰时间的，即使触碰了也只会造成另一条世界线的分裂，而主轴，是永恒不变的。

“薇尔莱雅，你，你怎么了啊……”看着突然就泄了气的薇尔莱雅，莱特便也有些担忧的撑起了身子，随后强忍着疼痛走到了薇尔莱雅边上“没事吧？”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回不去了？自己与那个世界所有的羁绊都被无情的斩断了，甚至就连她自身都不一定是自己“哈……这还真是够讽刺的啊。”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即使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她也依旧会努力的活下去，因为总有些事情，是要活着才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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