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望月树方向刮起凌冽飓风,拍打在她面容时,梅蒂丝就知道,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晚,看着远方两点绿光闪烁对碰,令和风也不禁发出阵阵咆哮,她才想起四个字:自讨苦吃。
她原本预计安置的定时炸弹,被人点燃了,它爆炸了,炸的她自己体无完肤,斗争似乎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其中一个绿点便彻底黯淡了下去,直至归于虚无,胜负已分,绿叶终归是绿叶,不过是衬托权杖的装饰,永远不可能超脱权杖本身...
...
梅蒂丝的寝室内,光芒熄灭,四周被黑暗笼罩,死寂无声,唯有从窗前透过的几缕月光照射进来,照亮了一寸地面。
梅蒂丝坐在靠月光前的床那边,黑暗和月光各自占领了她一边脸,看起来诡异又渗人。
“她说的是真的?”房间内,一阵抽泣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似是受到了相当打击,光从声音便能感到她的悲痛和绝望。
梅蒂丝面无表情,黑暗作为面具罩住了她半边脸:“是真的。”
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也没有半分抱歉和心痛的语气,仿佛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哪怕是辩解?”声音的主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月光打在她脸上,点亮了她那美丽动人的容颜。
只是,上面两行清泪划过的印痕仍在,原本白净无暇的脸上也多了三条疤痕,它们位于右半腮中央偏下的位置,三条极为工整斜线刀疤,不算长,也不算短,刚好是令人无法忽视,却不太影响的长度。
塞伊丝似乎被人留下了战败的耻辱印记,而这个始作俑者,就站在她后方用她那闪耀的碧瞳注视两人。
女王没有受任何伤,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是如此,她们之中的战斗具体发生了什么,梅蒂丝无从得知,她只知道:报应,终于来了。
梅蒂丝脱下了靴子,靠在床头前冷漠回应:“我不打算辩解,终有一日,我会亲自下地狱偿还他们。
我不是好人,我记得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才对。”
随着梅蒂丝的回应,塞伊丝最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的事实成真了,拉希丝女王一直都是对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天真的不愿去相信,女王说得对,她一直都是小孩子,从来没成长过。
明白了真相的塞伊丝,娇躯开始剧烈抽搐,泪如泉涌,不是气愤,而是感动和自责,梅蒂丝把所有的恶都给了外人,哪怕对内,她也从未展示过自己的最真实模样。
只有她,只有她一人,梅蒂丝把所有的爱和宽容都给予了塞伊丝,虽然它不是那么的美好,虽然梅蒂丝从不愿去解释和表达...
但毫无疑问,梅蒂丝把自己大部分的爱都给予了她,这个把世界带入火海的究极大魔王,只对她一人展现过最真实,最柔软的姿态。
“你这...该死的...笨蛋...为什么...呜呜呜...”塞伊丝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把扑倒在她怀里痛哭不止。
“我爱你,仅此而已。”梅蒂丝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抚摸她的头,然后抱紧了她。
终于,塞伊丝失声痛哭,像个婴儿呱呱落地那般,把生命之歌都灌注在哭声中。
女王眼眶湿润,嘴唇颤抖,像妈妈一样走了过来拍着她那光滑如水的背——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因为女王也动了真火,下手一点也没留情。
若是彼时的塞伊丝,二者相斗两败俱伤是必然的结果,不过现在...
“真没想到,这笨女人只有哭的时候最像一回事...”女王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来,她爱梅蒂丝,胜过爱自己,若非如此,塞伊丝变成怎样她都不会管。
和塞伊丝喜欢占据主动权的示爱表现来说,女王就是那一类仅存在想象中的梦幻情人,她会默默为爱人付出一切,无论山崩石裂,沧海桑田,只要她爱的人心中有一寸,哪怕只有一寸地方,她也心满意足。
“是米莉雅跟你说的?”梅蒂丝突然发问,女王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把我当傻瓜?这种事情就算——”
“这个多管闲事的混蛋!”梅蒂丝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几乎是咬着牙蹦出这句话。
女王没再说话,这是她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像米莉雅所说,她来成为梅蒂丝的矛,自己和塞伊丝成为梅蒂丝的盾,即是如此,这个连梅蒂丝自己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她的顾虑和软弱就由她来斩断。
塞伊丝兴许是发泄完了,兴许是在两人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两人再度呼唤她时,她已陷入了甜蜜的梦乡中,眼角挂着两滴晶莹泪花,抱着梅蒂丝纤细丰腰,笑的像个孩子。
梅蒂丝轻轻地松开她的手,失去依靠的塞伊丝发出不满声音,眼看就要在睡梦中再次哭出声来,女王将她拥入了怀中。
梅蒂丝笑着拍怕女王的手,轻吻了一下她亮荧的嘴唇,得到梅蒂丝难得爱意的女王,显得无比激动,她疯狂回应着塞伊丝,火焰蹿上脑门,几乎要从眼里喷射出来将梅蒂丝烧尽。
轻轻推开,天空中洒下一条银线,额头碰额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梅蒂丝笑着按住了女王那滚滚发烫的脸颊,再次轻吻了一下她,这一次,女王没再过分索求。
再次的唇齿分离后,两人无声微笑,深情对视了数秒,梅蒂丝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女王轻轻挥着手,跟梅蒂丝道了别。
方才梅蒂丝残存的余温仿佛还在手中,饶柔十指带过嘴唇,带下几缕银丝,女王呆住了,她再也忍不住,将塞伊丝按在床上,骑在她身上,重重地拍了拍她熟睡的脸。
“嗯?”塞伊丝张开睡眼惺忪的眼,刚想开口,一条湿滑温香的活物便塞进了她的嘴里,“嗯唔唔?!嗯——嗯~”
片刻之后,塞伊丝便再也想不起任何事,完全迷失了自我...
...
米莉雅的寝室被无声打开了,来着很熟练的带上了门并反锁,还顺手拿起了桌上摆放的几瓶美酒,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米莉雅穿着宽松睡衣,真空上阵,微风吹过,带起她那头越发成熟迷人的棕发,她就靠在阳台的窗前,静静凝望月光,对房间内的动静和来者毫无察觉。
“你不害怕吗?我来可是想杀你的。”梅蒂丝将一瓶酒重重放到了她面前,然后拉过一张高脚凳,坐在上面喝起了酒来。
米莉雅转过头,轻轻一笑:“哇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如果团长大人能高抬贵手早早让我脱离这个炼狱,我可是要跪下来谢谢你的。
我宁可下地狱也不想站在这片土地。”
梅蒂丝放下了即将到嘴唇的美酒,沉默了片刻才冷笑道:“不愧是我的二把手,这话说的真是太他妈对了...”
语毕,梅蒂丝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米莉雅没有动酒,只是看着她咕咚咕咚喝酒的样子说:“你恨我?”
梅蒂丝喝完了酒方才摇头苦笑:“为什么不呢?你害我两个老婆内讧,还打了一架,其中一个脸都花了,你差点害死了她们,也差点害死了自己和残阳军。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们没像你预算那般,采取了超越感情的动作怎么办?你知道,愤怒会超脱理性,愤怒会吞噬所以的理智,我也一样,如果她们之中有一个因此而死...
什么狗屁战争,狗屁同胞,理想、熙儿...管他是什么,我都他妈不在乎,我会亲手拧掉你的头,谁敢拦我,我就一并除掉,然后一个人远走高飞,也许在路上我就会自尽,谁知道呢?
我的信仰和强大都是有前提的,她们消失了,我也就没必要坚持了,你有想过这点吗?”
“有的时候,必要的风险是必须承担的,就结果而言,这是好事对吗?你教我的。”米莉雅那冷漠微笑的表情令梅蒂丝感到发自灵魂的恶寒。
“该死的...”梅蒂丝又拿起了一瓶酒,边开边说:“我算是知道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了,人就是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到了自己身上,你就再也没办法理性看待问题。”
米莉雅看着她的模样,跳下了阳台,坐到床上说:“其实严格来说,是你让她们内讧的,我只是一个转述者,如果你不放纵塞伊丝,导致她对你造成过度依赖,也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不得不说,你那一招虽然狠,也够畜生,但结果是完美的,大家都成长起来能独当一面了,除了她。”
“天杀的,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梅蒂丝出离了愤怒,片刻后她才醒悟过来,道了个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米莉雅只是眼神稍微黯淡了些:“没事的,也许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懂,我也和莉娜姐妹一样,只是个自以为长大了的小鬼罢了。”
“哎...”梅蒂丝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重重叹了口气,其中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和言语。
“我真心向你道歉,米莉雅,我是个畜生,这点我清楚,我的本意真不是如此,你没必要成为我...”梅蒂丝面带悲痛道。
“已经太迟了...”米莉雅甩下这句话便躺在床上,盖紧了被子。
梅蒂丝心情复杂的坐在高脚登上,良久无音,突然,她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甚至将自己嘴角鲜血都打了出来,她也没感觉,悄悄离去,带上了米莉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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