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乱世当用重典

“别误会，梅蒂丝将军，我的意思是：你在他国和我的眼中是强者，但在人类面前仍是不值一提的弱者，我们讨论的一直都是整体强弱，而非个体强弱，人类拥有反魔法能力，最近又加紧研制了类魔法武器。

我在南国，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这武器一旦研制出来，大陆之上无人能敌，因为人类正在试图批量生产并掌控雷吉多，他们就快成功了，由于你过分发展爪牙，导致威胁到了全体人类，所以，当前解决矛盾的唯一希望是将你交于人类，麻烦是你惹出来，也希望你担起这个责任。”玛莉媞亚仍不松口。

艾琳娜再也忍不住，语气逐渐激昂：“然后呢？交出我们唯一的矛与盾，而后被人类彻底碾平？现在是人类已经把矛头对准整个风精灵了，玛莉媞亚，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人类会怕你？他们忌惮的是梅蒂丝，恐惧的也是梅蒂丝！交出她，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在人类世界中活下去？

你指望人类笑口颜开，网开一面放过风族？痴心妄想！人类要么没盯上你，一旦盯上你，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战！直至人类承认你的存在，哪怕他们不愿意。

要么死！一山不容二虎，这是规则！蕾娜当宠物当习惯了，你在南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你说什么？”玛莉媞亚似是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艾琳娜敢说出这种话。

“要我重复一遍吗？我以为您够聪明，讲一遍能理解呢。”艾琳娜并没有回避，玛莉媞亚胸脯开始起伏，渐渐地呼吸急促，最终化作一声咆哮：“艾琳娜，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我不是宠物...我只是想安稳的活下去，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我想要的只有和平而已，如果交出你一个人就能换取和平，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呀！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蕾娜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不甘委屈的泪水流下，她此刻只恨自己为何如此弱小，为何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砰！”一声巨大的震动令众人身躯一颤，一阵冰冷刺骨的愤怒弥漫了整个大厅，却是梅蒂丝一脚踏碎了大殿中的花岗岩地面。

只见她杏眼怒睁，柳眉倒竖，双拳紧握，几缕翠绿发丝无风自动，似在预示暴风雨的来临，而后一阵响彻云霄的炸吼传出：“所以你们永远成不了我！你们这被人类打断双腿跪地不起的懦夫！

挑事的是人类，不谈而战的是人类，想要掐掉我们火焰的是人类，想灭绝我们的还是人类，你们一口一个自己想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子民让我去死。

难道你们以为我死了人类会放过你们吗？不会！我保证，我死后消息抵达他们耳中的那一刻起，就是全风族灭亡之时，人类为何不敢直接攻打绪任克斯？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没把握拿下吗？！

你以为他们是大发慈悲想和谈判？人类永远不会和弱者谈判，永远！

我告诉你，蕾娜，北国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之所以对你围而不攻，就是为了给你压力，促使你对我产生恨意，然后采取行动。

四王峰会他们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不然你以为各国如此默契的行径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在路上截杀你们，或者趁你们走后没对你们势力采取任何行动？

人类想利用你们消磨我们的势力，懂吗？！说简单点就是人类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你们这个样子正中他们下怀，都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了，你们这群蛀虫还来侵蚀牙床，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懂吗？！”

“呜咦？！”蕾娜被梅蒂丝指名点姓的灵魂怒吼吓得娇躯一阵痉挛，甚至连面上梨花也被吓得不敢落下，只得紧咬樱唇，在眼眶内肆意转动。

“

“梅蒂丝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否认我们活下去的权利和种族身份吗？！”玛莉媞亚一口银牙几欲崩碎，其身旁的长老也露出凛凛杀机，似要随时动手。

“梅蒂丝！！！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竟敢如此欺辱陛下！我要杀了你！”还未等南女王动手，蕾娜唯一的亲卫队雪莱，哽咽愤怒着抽出一柄华贵剑柄铸成的银白大剑，一个弯腰箭步冲向了梅蒂丝。

“别去！蕾娜的亲卫队！”玛莉媞亚身边的长老试图喝止，可惜只这个瞬间，雪莱便冲到了梅蒂丝面前。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雪莱完全忘了梅蒂丝此刻是没有实体的存在，只见她双手高举大剑，银牙紧咬，气势惊人，对着梅蒂丝的头顶一挥而下。

然而，剑锋在抵达梅蒂丝发丝前却完全凝固不动，再也无法往下挥动半分。

“咔咔咔咔咔....”雪莱的大剑开始颤抖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雪莱全身的剧烈抖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精神冲击。

雪莱是背对众女王的，无法露出她现在极度恐惧的表情和眼神，那双被吓得完全失去焦点的瞳孔此刻甚至连闭眼也做不到了。

“废物！我不用手脚都可以碾死你，身为蕾娜身边唯一的依仗，不仅不对其进行劝阻开导，反而放纵她为人类折腰，北精灵变成这样，蕾娜身边的人一个脱不了干系，滚！本将军没空踩蚂蚁！”梅蒂丝双眼闪着骇人红光，剑锋悬在头顶连眼都没眨一下。

虽说是虚化状态，但此等胆识和自信着实令人惊惧，仅是透过释放杀气便能令雪莱连挥剑的力气和勇气都不复存在，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和温室舞剑的花骑士区别所在。

随着梅蒂丝情绪爆发，拉希丝终于开始心动，她缓缓起身，右手紧紧攥着权杖，用君临天下的目光扫过众女王：“会议已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我提议做出最终决定，我认为梅蒂丝是维系风族，拯救风族的唯一希望，谁赞成，谁反对？”

玛莉媞亚和蕾娜被梅蒂丝和拉希丝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自觉瞥了一眼梅蒂丝那双猩红双瞳后，额头冷汗顿时密布涌现。

蕾娜和玛莉媞亚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们自以为话语权很足，这次会议无论结局是否如绪任克斯的心意，迫于师祖训诫和规则，还有各方综合压力下，拉希丝只能含泪交出梅蒂丝。

然而，直到此时，当她们看到拉希丝和米莉雅、诺拉等人的眼神才明白，她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赞成！”艾琳娜将自己的权杖甩到了拉希丝女王桌前。

直到此时，梅蒂丝才收敛了那令天地失色的杀气，雪莱顿时如释重负，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断滴落冷汗，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堪堪走回蕾娜身边。

“雪莱！”蕾娜连忙确认她是否有损伤，然而雪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斜刘海遮挡了她的视线，看不清其具体表情，雷娜知道，雪莱的自信和尊严被彻底击溃了。

常人见过梅蒂丝那双眼神，也许这辈子也不会萌生拿剑的想法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讲道理讲不过开始动手了吗？”玛莉媞亚质问道，只是她的语气显然底气不足。

梅蒂丝走到拉希丝身边，按了下腰间的炎姬，用冰冷的眼神凝视众女王：“风族现在处在悬崖边缘，我不否认是我将她推倒了悬崖边，但这并非我的本意，风族一直都处在悬崖边。

我们就像是在一个悬空的岛屿中，下面只有一根微小支柱顶着，随时都会崩塌，然后坠下深渊永不见天日，我所做的不过是将这一现状揭开罢了，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对抗人类，从根本上解决风族生存问题。

我能理解各位的感受，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正因如此，我才更坚定这条道路的正确性，生存权利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我承认，风族很弱小，人类很强大，但这并不是我们自暴自弃的理由，团结起来！共同对抗人类，人类都团结起来的现在，我们还内讧，不是让世人笑话？

话已至此，生存权利在你们手上，决定与否，就看你们自己了。”

梅蒂丝这番话无异于摊牌，是决定和风精灵统一阵线，还是继续做自己的美梦，一切都由她们自己选择。

“你有把握赢得这场战争吗？”出乎意料的是，玛莉媞亚突然松口了，此等反常令蕾娜吃惊不小，艾琳娜“叛变”的现在，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玛莉媞亚了，可如果连她也认同了梅蒂丝，那就彻底玩完了。

梅蒂丝凝视着玛莉媞亚，那双恍若深渊的翠瞳似要将她吞噬：“如果没把握，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跟你们做口舌之争，自己就先砍下自己的头送到帕里斯手中了。”

玛莉媞亚无惧梅蒂丝的眼神，双方对视了足有一分钟，而后玛莉媞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然你很狂妄，但...你说的对，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团结一致了，我同意你的说法。”

语毕，玛莉媞亚将权杖甩到了拉希丝面前。

（关于梅蒂丝能踩地板这件事，做一个补充说明，女王现在传过来的除了影像还有梅蒂丝的小部分实体感官，能站在地面就是这个原因，不然就直接穿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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